太阳在接触平面的刹那,就立刻以圆形迅速扩展开,很快,平面上形成了一片广阔的火海,覆盖了整片深空,而太阳就在这火海的中央缓缓落下去。
路鸣泽不知为何想到了火锅底料,红汤的。
那火海如同太阳的血,在太空中缓缓弥漫开,竟然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太阳,一个平面的太阳!
太阳落下却又升起,它在这片无形平面中重新升起,播撒着生命的光辉。
这颗恒星把它的光在平面内辐射,这一片如纸般太阳系里再次出现了光。
四颗平面的行星,海王星、土星、地球和水星,面向太阳的那一侧被映出了金色的弧边。围绕地球的巨型雪花则在阳光中融化了,变成白色的水汽,被平面的太阳风吹向平面太空,这些水汽浸透了金色的阳光,像海底的水草。
“哥哥,这可有些厉害了”
路鸣泽似乎是被眼前这情景感动了,眼中留下两行热泪,叹息地说:
“我终于明白了,哥哥,这是你见识过的,这才是真正的力,在这真正伟大的力量面前,我们也不过蝼蚁罢。”
他好像一个厌世的中二病青年,咏叹般地说。
“但即便是下水道的蝼蚁,也有资格仰望星空啊。”
仿佛想到了什么,客人眼中闪烁着光彩喃喃地说。
然后,不等路鸣泽做出什么反应,他便撸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在小拇指上的戒指,扔向路明泽,说:“明白了就别来老找我做交易生命了,隔几天就一次烦不烦?”
路明泽伸手在空中一抓,这枚银色的在半空中旋转着的戒指就到了他的手心。他一边将其戴在自己手指上,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面雪白色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哥哥,你又这样。”
……
美国,伊利诺伊州北部,卡塞尔学院。
英灵殿深处的会议厅,墙壁上悬挂着众多神情庄严肃穆的画像,一排黑衣穿着的人们端坐在桌边。
他们大多都老的不成样子,脸上的皱纹像刀刻出来的,眼里的光像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衣着也像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如果让人看着这么一群人围坐在桌边,便是会怀疑现今是否还是二十一世纪了。
“多少年没有这样的会议了,范德比尔特先生。”
“图灵先生,上一次我记得还是在1961年。”
“我本以为你已经死了,谁知道又看见了您这张让人不悦的脸。”
故人重逢的攀谈也毫无生气,更像阴间的小鬼在窃窃私语。
二战之后这群老者从未聚得如此整齐,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多数都改变过历史进程;比如造出原子弹终结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当然也有纯粹的暴力型,埋葬过多条复苏的古龙。
他们是密党,是隐藏在人类历史中最古老最庞大的机构,事实上,所有的人类近代史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对这些改变过历史的人来说,本该没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不安了,老人们看似云淡风轻地闲聊,却忍不住看向会议桌尽头那张椅子。
那里坐着一个银发老人,他是卡塞尔学院的院长,昂热。同时也是秘党的元老,最活跃的元老,他以铁腕开创了秘党的“学院时代”,虽然还没有见到什么成效。
元老们今天推开陈旧的大门重新举行会议,目的不是拿哪里龙王苏醒,或者外星人入侵,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路明非,或者说是PDC的主席。
PDC只是简称,它的全名是行星安全防御理事会。从中不免可以看出创立者的野心。
在刚得知这个组织时秘党的核心高层震惊了,长老们再度聚集在这间尘封已久的会议室里,共同讨论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这个一个月就成立起的人类第二大混血种组织。
“弗罗斯特呢?他怎么没来?”有人注意到了那张空着的椅子。
“他在意大利,正在面前那位主席。”有人沉声回答。
这时,一道莹蓝色的激光束从天花板上投下,交织成一张的光束网,缓缓地扫过整间会议室。
全息3d投影逐步成形。一张空着的座椅上方,莹蓝色的光柱投射下来,里面显出两个人影。
PDC主席路明非,和卡塞尔学院代理校董弗罗斯特均未亲身到场,而是通过全息投影出席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