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耳一回到临安城,就被气急败坏的赵构拍着龙椅大骂。
随后毫不犹豫的打入冷宫,绝对不允许他继续在外面兴风作浪。
连龙袍都找出来了,下一步岂不是就要坐到自己这龙椅的位置上来了?
愤怒之余,更让自己坚定了一定要生个亲生儿子的想法。
毕竟养子就是养子,永远和自己隔着一层肚皮,就算数量再多也无用。
就算向自己示好,也只是因为自己的这个位置和龙位上代表的权力。
而且,把位置传给哪一个养子,都心不甘,都感觉憋屈之极。
“老二胆大包天,居然生出了谋逆之心。”
“今日始,严查其势力党羽,与其有关的,助其谋逆之人等一旦查明,格杀勿论。”
圣旨一下,暗潮汹涌。
朝廷里的人无不心惊胆战,生怕和赵耳扯上关系。
毕竟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如果没有皇亲国戚的身份,一旦牵连便是人头不保。
赵眘虽贵为养子,但这一下也是慌了神。
在众官,甚至父皇眼中,二哥与自己,私交甚密。
傻二哥谋反,自己若是被牵连,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虽然父皇不会狠心赐死他,但像二哥那样一辈子被软禁,自此不但远离了皇位,而且还失去了自由。
如此,和被赐死有何区别?
“这可如何是好?”
为此,赵眘寝食难安,就连上朝也是心惊胆战。
“三殿下可是忧虑二殿下的事,会牵连到自己?”
秦桧微微一笑,凑近他耳边道。
“你怎么知道?本殿下正是为此事烦忧,但一直想不到解决的好办法,秦相,汝,可有什么建议?”
赵眘已经是走投无路,只要有人能替自己想出这个办法,就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秦桧虽然不点位,但对自己时不时暗递秋波。
更主要的是,秦桧脑子活络,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这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三殿下可真的愿意割舍兄弟亲情?”
赵眘猛然点头,都是养子,就算走得近,也还谈不上亲情。
而且,若是割舍兄弟亲情,就可以不割自己的脑袋,那么,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的。
“秦相就别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好办法,快说与我听听。”
直接不以殿下自居了。
秦桧凑近,耳语了几句。
赵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这秦桧,果然是只老狐狸。
回去之后便挥毫写了封密信,把赵耳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都写了上去,甚至不惜添油加醋。
尤其是勾结金兵一事,用了大量的笔墨铺排。
关键的消息,赵耳只跟自己讲过。
其他莫须有的信息,怎么离谱怎么编。
郑重其事的写完,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赵眘把这封密信盖上印戳,呈给了赵构。
“父皇,儿臣与二哥故意交好,实乃不得已。”
“因为,儿臣发觉了二哥的不正常,才铤而走险,欲帮父皇尽快查证。”
“儿臣表面与二哥交往密切,正是为了套取他谋反的秘密,以及证据。”
亲自举报他勾结金兵,绝对能把自己撇清关系,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
“赵眘我儿,果然不负朕望,聪慧,且孝敬。当赏。”赵构左掌中的钢珠滋卡一错,皮笑肉不笑的封了赏。
赵眘已满身是汗,因为赵构赏给他的,是绢。
绢,也是常被皇上用来赏赐大臣的,但至少百匹才拿得出手。
赵构赏给他的,只是一匹。
而且外加一句:“老三啊,能收集到老二谋逆的相关罪证,你的功劳不小。”
“可是,父皇依然寝食难安啊。因为,那个老十,是不是风生水起得过了头?”
赏我一匹绢,烦恼老十太过了?
这是,要我去劝老十收敛点,还是要我去杀了老十?
做得不好,就让我上吊算了?
他猜不透赵构的心思,只得顺着台阶,谢恩退出。
……
赵袥在收复的县城中,颁布了新的税收政策,所有的赋税一律减半。
百姓们感激莫名,无数人流着泪说,十殿下送给他们的,是一场及时雨啊。
赵袥也派了农尊到各地帮助百姓指导和播种粮食,增加他们的收成。
如此一来,百姓感激之余,征兵工作也顺畅了不少。
因为入了赵袥的部队,不但可以减轻家里的粮食负担,还免税收,还统一发放衣物。
应征入伍,成了很多年轻人的选择。
尤其是赵袥的军队是奔着收复汴京的目的而去,这让无数人沸腾了收复山河的热血。
原来只有两百人的队伍,加上义军,现在已经迅速扩张到了五千人。
正准备前往海州,赵眘却突然带着一拨人,空降一般出现了。
他猜不透父皇的心思,决定先试探着找老十的麻烦。
然后再看皇上的反应。
“父皇给你的封地是在汴京,楚州可不在汴京的辖区内。你在这里死赖着不走,难不成是想把这里也划为你的辖区吗?”
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赵袥知道多说无益,准备乘船直接去海州,反正本来也是准备离开的。
不料赵眘不乐意了,这么多的船放在这里。
而且这些船,一看就不是普通工匠能造得出来的,若是做商用的话又可以挣好大一笔,便死活不准他们乘船走。
“凭什么不让我们乘船走?这些船都是我们亲自造的。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郭嫣然怒止圆瞪,忍无可忍。
“当然是因为这些船在我们楚州境内了,那就是我们的。再说了,你说这些全是你造的,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就乖乖把它们留下来吧。”
郭嫣然杏眼圆瞪,死死的盯住赵眘,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来把人撕碎。
赵眘只看着赵袥哈哈大笑:“臭石头,知道你要去汴京,徐州还离的更近呢,你不如先去那里把地方占着,然后再徐徐图之。”
见赵袥还是不说话,赵眘又开口道:“你放心,到时候啊,我帮你一起,这样子不就快多了,就当是送这些船予我的感谢了。”
言外之意,这船是不是你造的不重要,反正我就是占着不肯还,你能怎么着?
“殿下,我们要不要……”
怒红上前,想要直接抢船了。
“不用,好,我们就去徐州,你可别忘了来。”
赵袥施施然开口,带着人,真往徐州方向去了。
赵眘不屑的撇了撇嘴,表情讥讽。
去徐州,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没有船,走陆路,又得耗时不少,必让对方加强戒备。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完美解决了父皇出给自己的难题。
“殿下,我们真的听他的去攻打徐州吗?那离我们这儿可是还有好一段距离,而且,徐州,可不好打呢。”
楚雄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哼,我们不仅不去徐州,而且还要准备回登州。”
“没错,就是回登州。”看到楚雄惊疑的表情,赵袥继续解释道,“如若控制了登州,等于先期控制了一个水路的要塞之地。”
众皆恍然,不但乘其不备,还比起之前的海州,更是划算不少。
众人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一片浅滩。
芦苇丛中,用油布盖着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船只的形状。
赵袥一声令下,众兵士飞快的把油布全部掀开。
为了以防万一,之前,他们就让墨尊领着人马秘密造了不少船只藏着,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