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陈明的身旁。
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见过紧张的,但的确重未见过紧张的如此厉害的,而且还是在考试之后。
记者甚至在怀疑,
以眼前这人的状态,是怎么涂机读卡的。
陈明被迫的停了下来,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记者。
他想说话,
但此刻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了,
全身上下的肌肉,在那冥冥中的气息的灌输下,不断的抽搐,排除着体内的杂质。
“同学,同学.....”
见对方看着自己,嘴巴不断抽搐却不说话,记者忙喊,甚至示意旁边的同事随时准备拨打120急救了。
“他刚睡醒,可能是起床气吧。”
一人不知从何处突然串了出来,
高大、帅气、满脸带着和煦的笑容。
“起床气?”
记者楞了一下。
“恩,我是他同学,刚在一个考场,一场考试,他睡了两场,可能现在还没醒吧。”
那人不知痕迹的把陈明的身体往旁边推了一点,站在了镜头的最中央。
美女记者说实在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考试睡觉的事,她曾经在别的采访里看过。
但,
睡两次,在高考考场上睡回笼觉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过。
“没时间了!尽快完成采访!”
耳麦中传来了严肃的声音,美女记者连忙表情一正,飞快的扫了一眼帅气青年的准考证,脸上再次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那请问这位柳河一同学,你对于这次高考有什么看法?”
柳河一轻咳一声,看着镜头完全对在了自己身上之后,这才一脸忧郁的开始回答了起来。
“比较难吧,这次考试的好多题目都很有难度,特别是对于残篇绝篇考的比较多。”
美女记者一脸赞同的点点头,
她倒也知道,
最近几年,因为西域的某些原因,目前华夏对于残篇、绝篇的研究要求越来越高,
而自上而下,
在这场选拔人才的考试中,
这种题目的考验自然是最多的。
“那请问今年的作文题目是什么?你是怎么写的?”
美女记者又问。
“今年的作文还是自行开创一部功法。”
柳河一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还是自行开创功法!!?”
美女记者点头,突然,她的声音提高了数倍:“那....那你是怎么写的?”
不知为何,她的内心之中莫名其妙有了一丝期待,
眼前这人,
从自己个儿跑来接受采访,
到脸上那自信的笑容,
莫非....
莫非刚刚那部开创功法的人,就是眼前的人?
这个想法虽然疯狂,但也并非没有可能。
以前高考之时也曾有过自创功法的作文考题,也不是没人直接在高考考场上写出功法。
“我没写啊。”
谁知下一刻,柳河一的话,再次让美女记者陷入了呆滞。
“没写??”
“对啊,我保送了,来考试就是玩儿!”
柳河一哈哈一笑。
....
陈明是凭着毅力上了公交车的,
虽然家就在梧桐路,离第一考场只有一站的距离,也就一公里不到,但陈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撑不到走回去了。
艰难的爬上二楼,将房门打开。
脚下不稳的跑到沙发旁,一下躺在沙发上,他那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不敢在外面表现出太多的异样,
若有眼光敏锐的发现他这是在炼体,说不得会被直接送执法队去了。
他虽然自信自己定能上大学,
但离公布成绩、拿录取通知书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他并非大学生,私自修炼也是违法的。
刺骨的疼痛缓缓传来,
那是正在洗髓的痛楚,陈明顺手拿过来了一个靠枕,用牙齿紧紧咬住,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疼痛持续了一个小时,这才渐渐散去。
一股恶臭传来,陈明能感受到全身汗水与杂质混合而成的那股让人作呕的气味,刚想爬起来去洗个澡,但刚一坐起来,浑身肌肉再次颤抖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
天道的奖励,是三次!
“老子这辈子再也不写炼体的功法了!”
怒骂中,陈明换了个靠枕,咬了下去。
三个小时之后,看着整个沙发都被各种污物给玷污了,整个房间充满了如同厕所下水道爆炸了的气味,陈明绝望了。
把客厅的窗户完全打开,陈明这才跑去洗手间接了一大桶水,刚要开始打扫,楼下吴大妈已经喊起来了。
“谁家厕所下水道爆了!谁家厕所下水道爆了!”
....
陈明尴尬的关上窗户,开始奋力的清理了起来,
又是一身大汗,陈明这才有时间开始洗澡。
当洗澡间的下水道真的被堵上了之后,陈明这才把全身清洗干净。
看着如雕刻一般的肌肉,轻轻的握了握拳,无处安放的力气让陈明暗暗发神。
这就是修行吗?
回到客厅,拿起手机,陈明想要进一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七十四个未接来电....
刘方,
铁哥们。
“喂,”
“我艹,你怎么这时候才开机!你急死我了!”
电话刚一通,对面已经开始咆哮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柳河一说你在考场上睡着了。”
“恩。”
陈明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
许久,
“明哥,你在家吧,我等会儿过来找你。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上不了大学还能去参军!我爸这边已经给我搞了关系了。到时候我去求求我爸,反正多你一个不多。”
刘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感受着对方语气中那发自内心的关怀,陈明的嘴角轻轻拉起了一个弧度,
这或许就是铁哥们吧。
作为三年的挚友,刘方家什么情况陈明也清楚,虽然有点家底,但说到底,要送刘方一个人去参军已经很难了,
他爸哪有那背景,送两个人去参军呢?
挂断电话,看着微信里也是99的未读信息,刚要点开。
门,
突然被敲响了。
“来的这么快?”
陈明赶忙跑去开门,一见来人,陈明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哟,明哥,不欢迎我们啊。”
门外,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轻轻的抵住了门,
“贺兰山,什么意思?”
看着门外站着的七八个小混混,陈明语气不善的问。
他认得这人,并且已经认识不少年头了。
因为从小就要自力更生的缘故,陈明从小就开始在社会上找钱。
从最初的捡破烂,到现在的卖烤土豆,
陈明总算找到了一条勉强活命的路子。
而这贺兰山,就是星河这片区的小混混,收保护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