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安一副白衣公子模样,站在周二叔身旁,高下立显,他听闻慧心法师的话,顿时看向周二叔,“鬼物?二叔何时招惹这些东西?家中难道没有供奉佛像?”
“这,”周二叔尴尬的说道,“我们只是每年去金佛寺请了一本大师的手抄经文。”
金佛寺的佛像贵的要死,哪怕是他也肉疼啊,何况佛像请来还要开光,每隔一段时间还得请金佛寺的和尚来家里做法事,那么麻烦又那么贵,哪里有请手抄经书来的实在。
“以后还是要请佛像放在家里镇宅才行,”周佑安好声好气的说道,“有佛像庇佑,家宅安宁,不惧邪祟,鬼物也不敢靠近,像这类阴气更能清理干净。”
“是是是,解决了此事,我定然去请佛像镇宅。”周二叔连忙保证。
“师叔?”周佑安对慧心法师说道,“可能锁定鬼物?”
“不能,”慧心法师平淡的说道,“这阴气纯正,没有煞气,更没有驳杂之感,显然不是害人的恶鬼,它既然对宅院出手,显然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
“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招惹到它啊!”周二叔顿时感觉无比委屈。
“它们行动迅速,看起来有术法的痕迹,”慧心法师摇头道,“若是昨晚来找贫僧,兴许能发现痕迹,但今日阳光一照,痕迹全都消散,贫僧也没有办法找到它们。”
“没关系,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就行,”周佑安笑了笑,“我想城内缺一场水陆法会,回去之后,我会向家父提及,若能促成此事,想来会解决问题。”
“善哉。”慧心法师满意的离开。
矮小又瘦弱的慧心法师,只是几步就没了踪影,周佑安却没有就此离去,他看着周二叔,开口说道,“二叔,这次或许人家不是冲着你们来的,而是我们。”
“侄儿的意思是?”周二叔露出精明之色,“那些东西惧怕大哥家里得的佛像?”
“有佛像镇宅,就算是有一定道行的鬼物都不敢进门,”周佑安说道,“它们没有办法之下,就只能找几位叔叔,你们算是无妄之灾,我会向父亲说明情况的。”
“不急,”周二叔挥挥手道,“左右不过是些钱财,而且还有一些家具,那幕后之人若是会出手,我们也能发现,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找到他们,否则我们会很被动。”
“叔叔放心,我会找师傅出手,”周佑安平淡的说道,“左右不过下周,师傅就会出关,到时候他们藏的在严密,也能被揪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慧通大师神通无量,”周二叔心安道,“好侄儿,你要好好学。”
“我会的。”周佑安笑了笑,和二叔告辞离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慧心法师站在街道的某个路口,看向灵溪城内的方向,他眼中金灿灿的佛光闪烁,一缕缕纯正的阴气,被他完全锁定,可惜都被人群的腌臜之气冲散消失。
他摇摇头,没有太纠结,在周佑安离开周二叔宅院的瞬间,原地消失不见。
躲在远处的吴香香和颜娘两鬼仆,暗自心惊,她们有些惊骇莫名的看向慧心法师出现的方向,就在刚才她们察觉到了危险,本能反应之下,差一点就躲进了御令空间之中。
按照令主的吩咐,两鬼仆搜集周家的各种罪证,顺便挖出了他们的人脉关系网络,上到勾结的官场人员和富商,下到贩夫走卒,走狗仆人,全都清晰的记录在册。
对普通凡人来说这或许是很难的事情,但两鬼仆只需要施展幻术,找到了解内情的人,比如周家的管事,仆人,手下等,全都能了解的七七八八。
尤其是那些捕快,班头之类的,只要离开了府衙,就没有让两女鬼仆忌惮的气息,简直是一拿一个准,收获也非常大,把整个灵溪城上上下下属于周家的人全都找了出来。
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们还想继续,结果被慧心法师的一眼惊的立马隐藏身形,确定没有被发现之后,两女鬼仆没有在继续,而是悄然离开了灵溪城。
另一边,张太公和红棉兵分两路,张太公悄然去了郡城,
灵溪城所属郡城为山阳郡,张承中童生之后,从灵溪书院前往山阳书院进修过,对于山阳郡倒是不陌生,而张太公死去多年,对山阳郡倒是有些不认识了。
好在他很老练的用自己的方法,隐藏身形的同时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并且找到了周家在郡城的利益盟友,也就是利益输送的目标,他悄然摸了进去复制了一些账册。
同时也隐身去了酒楼和青楼,搜集到了一些消息,对灵溪城的县令,以及未来要来上任的县令都有所了解,等调查清楚之后,他才直接返回御令空间,整个人原地消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消失的瞬间,就有好几道目光扫了过来,只是非常的隐晦,不是修士都察觉不到,如果不是张太公身上没有煞气和罪孽之气,他怕是早就被魂飞魄散了。
张太公去了郡城,红棉则留在灵溪城,打探周佑安的社交圈以及各方人脉,这同样很简单,周佑安在灵溪城内属于最顶级的公子,除了和县令家的公子不对付外和其他人都交好。
让红棉感到惊喜的是,他通过周佑安的社交圈找到了周家对外的渠道,有三家富商明面上为周家做事,又有两家富商本就是周家人,隐姓埋名,该换面目为周家暗中做事。
等她返回泰安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承在用了晚餐之后,于书房见了众鬼仆,先后听了大家的汇报。
“香香和颜娘就不必再去灵溪城了,周佑安既然惊动了金佛寺,你们的安全就无法保障,”张承敲了敲桌面,“咱们一步步来,先肢解了周家,从商道开始。”
“此事交给老仆。”张太公说道,“正好老仆调查出,郡城之中有些看周家不顺眼的。”
“很好,”张承微微颔首,“张管家负责这一部分,至于那些罪证,红棉把一部分送去新任县令手中,他家世不凡,此次本就是来历练,周家就是他的晋升之梯。”
“红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