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搬运之术,寻物,搬山,搬财运,搬后世之财,妙用无穷。”
魏鸿娓娓道来,“但此术更厉害的是役使五鬼,这五鬼脱胎自地府,却不属于地府,比之判官,实力不相上下。”
“所以想要修成此术艰难无比,修成此术的关键在于役使,控制五鬼。自身没点能耐,贸然修炼,还会被五鬼反噬。”
“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打通全部奇经八脉的人修炼此术,最后也只落得个被五鬼吞噬,魂飞魄散的下场。”
“所以能修成此术的人,一定会是人中龙凤,造化无双。”
魏鸿话锋一转,“汪涌,你掌管慎刑司186座望楼,可曾发现京城何时来个这等高人?”
“不曾发现。”汪涌无奈道:“像这等高人,他要是不想被人发现,恐怕我们是找不到的。”
“此人是敌是友,令我很担心。”
“如今,陛下正欲出征,一举歼灭朱萤王朝余孽,这个时候,京城绝对不能出事!”
“不如去城隍庙一带看看,说不准还真能碰上呢?”魏鸿提议道:“是敌是友,见了才知道。”
汪涌立刻起身,“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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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隍庙。
初冬跪在城隍爷案前,身后站着五鬼,这五鬼也不跪,宽大黑袍下,由黑雾形成的脸,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城隍爷。
周围的日夜游神,判官夜叉,全部呆愣在一旁,不敢发一言,就好像这五鬼随时都会吃掉他们。
城隍爷一拍醒木,“赵家被人用了遮掩之法,日夜游神无法探查,赵家发生的事,一片空白。”
“不过堂下女子之事,本官已尽之,乃地府判官相告。”
“夜叉,捧上黄册!”
城隍爷大手一挥,“削去赵宝德10年寿命,财运官运姻缘5成。”
“削去赵书礼15年寿命,财运官运姻缘7成。”
“这两人如今阳寿未尽,暂时只能作此惩罚,待其死后,交由地府审理,下煎炸扒舌地狱!”
“本官会与地府修书一封,告之情况,你这辈子都是苦难,或许你下辈子会大富大贵,长乐未央。”
“你可满意?”
初冬跪拜行礼,“多谢城隍爷做主。”
然而初冬不知道的是,这话并不是问她的,城隍爷说这话时,看向的是初冬身后的五鬼。
义庄的张子戏不停地拍脑袋,自从五鬼出去后,脑子里就多了些声音和画面。
从他刚施展五鬼搬运之术,召来五鬼之时,就发现了这点,他和五鬼的交流,更像是精神背面上的。
只要他想,五鬼看到的听到的,都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而城隍爷那句话,他自然听到了。
众多猜测浮上心头,城隍爷问的是五鬼,还是五鬼之后的我?
城隍爷审案,为什么会问我?
难道他觉得能施展五鬼搬运术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吗?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猜测,可以解释的通了。
张子戏心中默念,“城隍办案,公正廉明,自当满意。”
与此同时,城隍庙中的五鬼异口同声,声音沙哑,将张子戏的话重复了一遍后,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城隍爷吩咐道:“夜游神,送此女子入地府,并带上我的书信交由陆判官。”
夜游神和初冬离开后不久,魏鸿和汪涌联诀来此,魏鸿开口道:“城隍爷,可曾见过五鬼?”
“本官任城隍210年,还是第一次见五鬼,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与地府判官实力不相上下,恐怕还在判官之上。”
城隍庙判官补充道:“这五鬼所带来的感觉,就一个字,‘吃’!”
“仿佛他们会吃掉所有魂魄。”
城隍爷单纯的将刚刚五鬼送初冬申冤的事说给了二人。
魏鸿和汪涌对视一眼,离开了城隍庙,返回慎刑司。
汪涌说道:“单以此事来看,此人不像是个恶人。”
“与我想法吻合。”魏鸿又补了句,“但是还不够,如果此高人能加入慎刑司,才是妙极。”
“事在人为,不是吗?”汪涌看了一眼魏鸿,抚须笑道。
义庄中的张子戏看着身前的五鬼,好奇感十足,一直盯着他们的脸在看,然而看到的只是黑雾。
他又好奇的摸了摸五鬼的衣衫,然而脑海中响起的一句话让他楞在原地。
“杀谁?”
这显然是五鬼问他的,张子戏摸了摸僵直的脸,悻悻笑道:“哥五个还挺暴躁。”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一个五鬼大眼瞪小眼,他试探着说道:“要不哥几个散了吧?”
话音刚落,五鬼消失不见。
张子戏一直在琢磨赵宝德的事,就好像初冬的事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赵宝德所做的那些脏事。
这家伙府里,还养着一个方术士,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对赵府的猜测还需要验证,当务之急,是要查看盗墓两兄弟的记忆。
张子戏再次画出观灵符,打在了盗墓兄弟其中一人的身上。
兄弟两人的记忆中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有盗墓,盗墓,还是盗墓!
仿佛两人就是为盗墓而生。
他的爹娘也是以盗墓为生,在一次下墓的时候,被埋在了墓里。
二人可以说是盗墓世家,祖传手艺了。
张子戏更加关注的是他们死之前的记忆。
临死之前,他们好像遇上一个方术士,方术士所施展的法术很奇怪,无数的小纸人从他的衣服中钻出来。
有拿刀的,有拿剑的,还有拿锯子的,纸人韧性十足,成千上百的纸人眨眼间,就把盗墓兄弟二人淹没。
纸人再次被方术士收回的时候,盗墓两兄弟就变成了张子戏初次见到他们二人尸体时的模样。
果不其然,是方术士拿走了他们身上的东西,多是些金器,银器。
张子戏默默记住了记忆中,杀死盗墓兄弟二人的方术士的模样。
牵扯到了方术士杀人,事情就变的麻烦了。
夜色渐深,今天的张子戏不停施展法术,身心疲惫,靠在一旁的棺材上,沉沉睡去。
他又梦到了初冬,依稀之中,听到了初冬的话,“多谢张公子,有缘再见。”
张子戏迷迷糊糊间,拜了拜手,算是拜别。
自此,姑娘魂魄入地府,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