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到底是哪个葫芦,徐彧一直都是心有期待。
前面四个葫芦天赋神通之强不言而喻,尽管自己不是,他心里失落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还有机会。
蓝葫芦也就是老六,天赋神通能以遁法隐匿身形,保命最强。紫葫芦老七,能够摹刻下所有葫芦的天赋神通,还有一枚大概率是吞拿万物的宝葫芦法器,说得上是与人争斗捉杀最强。
“废物竟是我!”
此时他有了出世的征兆,可他并不是火葫芦,那么只会是和火葫芦同时出世的水葫芦。
七个葫芦中,最没存在感的不是隐身的六娃,而是水娃子。和其他几个兄弟比起来,除了能浇浇地湿湿土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七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有想过自己会是老五,但可能性不大。
现在就很难过。
“好歹我是唯一一个勘破胎中迷的,怎么就变成最废的了?”落差太大,他接受不了。
转念一想,他觉得还有机会。勘破了胎中之迷,承载的不只是祖龙的一点本源,还有真灵。
二娃的天赋神通都能改变,勘破胎中之迷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地方。原本的水娃子对比其他葫芦很废,不代表承载真灵的自己也是。
一阵山摇地动中,火娃出世了。
“大衍之数五十,我为道一!”
和前面三个葫芦问世不同,四娃的出世天象丛生,云层汇聚凝练成火海,穹庐都在燃烧一般。忽有一团紫电雷光从云层中升起,照耀火海。
瀚海升明月!
海是火海,月是雷光。紫电惊空,火云霞蔚。似乎有一道摇曳的身姿踏浪而行,脚下金莲蔓延。
若得我命皆由我,才能火里种金莲。
火海金莲。
在她周身有符箓大道演化,有三千术法横空。神女起舞环绕,瑞兽尾随护行。
言出法随,大道随行。
所有景象一闪而逝,异象如倒卷漏斗,呼啸间涌入四娃体内。他的身躯火焰流光乱闪,最终凝聚一枚怪异的云篆。
徐彧的心间无端冒出一个念头,那道身影是一位古师。在三千大道之外,再辟一道,道法传承为后世师。
“看上去是一位女子?她不是开天大拿,而是一位辟道大能。”他想道。
不过她绝对也是一位惊才绝艳万古之辈,开天是为了万物生灵,辟道也是为后世有灵众生寻找道路,都是莫大功德。
四娃闭着眼,在体悟自己的天赋神通。片刻之后他才睁开眼,手中一团难以难明的火焰腾跳,有雷光闪烁。
一滴滴火焰滴落在地,坠落的之处虚空扭曲,他惋惜道:“可惜我时日尚浅,不然一缕就能焚锻山河。而这雷霆,更是微弱,三个哥哥都不是蛇妖对手,施展在她身上不过酥麻电击之感。”
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奇怪,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火娃接着道:“我需要一个帮手才好,五弟你快快成熟。”
原著之中的确是水火齐攻......奇功,火娃和水娃同时成熟。果然,随着火娃话音落下,徐彧感觉那层包裹自己如蛋壳胎膜的力量消失,他的本源之光大放,升腾直上冲破黑暗。
同样是惊天动地的大动静,不过隐隐中有什么声音飘来。
一时间本源之光连接天地,徐彧陷入顿悟之中,对外界不再感知。有无穷恶念飞来,是天地之间的后天污浊之气,要来毁坏他的道基,本源之中大智圆镜轻轻一震,仿若抖落灰尘,让他的本源与念识纤尘不染。
至此,徐彧成熟。
问世之后,他才真正体悟到本源的种种玄妙。他也同样感到可惜,这只是祖龙一点本源真灵,十分的残缺。祖龙本源有三千的话,他只承载了其一。
从明悟中醒来,他感受到有目光幽幽的在注视自己,他想了想,弱弱的说道:“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埋不了我的心,我要......蛇妖助我修行?”
注视的目光消失。
“没什么气势。”火娃撇撇嘴,又说道,“五弟,你的神通又是如何?”
幽幽的注视感再次出现!
徐彧:......
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不想和神经病兄弟们一样变态,找个借口学着大娃尿遁:“我先去尿尿。”
为了自己不成为一个变态,即便没有尿意也只能假戏真做,对于他来说无所谓,控水之术罢了。褪下裤子在悬崖边,他念头一动,一股清澈的泉水顶着山涧罡风射出了数十丈。
徐彧:......
第一次施展控水之术,有些生疏。
身后的火娃大声道:“五弟,好本领!”
徐彧:???
他意兴阑珊,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不好了!”之前隐隐飘来的声音再次传来,穿山甲出现,“不好了,妖精把你们的三哥也抓住了!”
徐彧陡然冷视。
穿山甲人立而起,两只前爪尴尬的无处安放,细长的嘴巴张大,一时愣在那里。
好熟悉的目光,好熟悉的感觉!
“我,我是来报信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穿山甲小尾巴呼呼的快速摇动,却被一股无形的冰凉之感包裹住,腾在半空,两条短小的后腿转成了圈。
徐彧上前,眯着眼打量穿山甲,奇怪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为了救二哥和爷爷,被蝎子精扔下悬崖摔死了吗?没有把二哥和爷爷带回来让妖精再抓走,怎么凑齐五劫?”
“你怎么知道......”意识到不对,穿山甲连忙住口。
徐彧却是笑了出来,坏东西,抓到了你。
看着他有些森然的笑容,穿山甲意识到大事不妙,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说道:“我说错了,我是想说我怎么知道。”
火娃在一旁也听出了不对劲,葫芦们刚出世的时候心智单纯,不代表蠢。他们先天生出灵智,大道同生,是天生的神圣,本能中趋利避害,祈福躲灾。
徐彧走上前拎着穿山甲的尾巴放在眼前,说道:“四哥,烤了它,今晚填道硬菜。”
火焰腾起,四娃娇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