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顾承一脚踢在内廷大门上,没踹开。
这玩意似乎是用乌金沉木做的,价格不菲的同时,除了怕火外远比同等厚度的金属大门更难被破坏。
话说回来,这玩意应该可以被划到灵木的范畴了吧……
顾承思考着有没有把大门撬走卖掉的可能。
这个时候,大门内部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没过太久就有人将眼睛放在大门的窥孔处。
那眼睛灵动的表现出诧异、愕然等情绪。
“你们是谁!”
眼睛的主人如此问道。
“东宫!”有侍卫取出东宫翊卫的腰牌在门前一晃。
“夜已深了,若几位大人有事,还请明日再来。”说罢,眼睛的主人“咣当”一下关闭窥孔,而后传出小跑着远去的声响。
翊卫首领瞄了一眼太子。
顾承指着大门:“打开它!”
“诺!”
翊卫领命,伸手拍在对开大门的门缝处。
在顾承的眼中,翊卫的掌心喷薄一股炽烈的灵力,但并未伤到乌金沉木大门的本身,而是穿透过去,在大门门闩处猛地绽放,只不过一次呼吸的功夫,便将那根同等木质做成的门闩烧成焦黑色的木炭。
顾承有些意外的道:“你这控制力不错啊。”
“属下多谢殿下夸奖,在下来自‘天火门’,所以在火焰一道上的研究比同等修士走的要远一些。”
天火门是长安上空的浮石宗门之一,历史或许可追溯至大燕建国初期。
一旁,有人撑腰的福德上前几步推开大门,并带着顾承一行人一路行至大堂所在的位置。
点亮灯符,顾承拉过椅子坐在主位,并将内廷的官印垫在手下,又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双手之上,以一副非常舒适姿态看向大堂入口的方向。
“何人胆敢夜闹内廷!”
未见人,先闻声。
一名身着白衣,带有抹额头饰的青年带着几名身着衙役服饰的壮汉踏入大堂。
他一眼就看见了形象最为特别的福德。
“我道是谁,这不是东宫的狗么!”白衣青年露出一副满含讥讽意味的笑容,“怎么,进了东宫,当了贵人的近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还是说,仆似主人形?
“你小子跟着野太子也学到了几分猴样。”
说到这里,白衣青年状似才看到顾承,拱手作揖请了不是:“呦,瞧我这眼神,这位不就是新太子嘛,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刚才只是替您教训教训不懂事的仆人,您无需在意,更不用谢我。”
顾承有些懵。
他不太擅长应对这种话多还各种阴阳怪气的家伙。
但类似的家伙他前世见过不少。
面对这类人的解决办法是……
“你是谁?”顾承问。
白衣青年上前两步,来到桌案前,笑盈盈的答道:“回殿下,在下……”
砰——
顾承直接伸手抓住对方的头发,直接将对方的脑袋砸在了桌案上。
解决办法是能动手就不废话!
顾承那一砸的力度之大,将白衣青年尚未说出口的“主簿”二字吞了回去;将名贵木料做的书案砸的木屑翻飞;甚至一旁的福德,还看见了两颗带血的门牙崩飞到自己脚边。
现场情况的变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直至顾承拽着白衣青年的头发,让对方抬起头时,内廷的两名壮汉才有所反应。
这两人一左一右,齐身上前,意在救人,而非擒下敌人。
毕竟顾承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东宫之主,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动手。
翊卫们也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将他们阻拦在桌案之前,便看到堂外闪过一道黑影,下一个那黑影就挡在了己方与对面之间。
“干爹!”
福德惊呼出声。
没错,来者正是半天未归的福安。
福安冲着自家主子躬身行礼,询问道:“殿下,该如何处置让他们?”
“您老陪他们玩玩,别那么快结束。”说罢,顾承将领着白衣青年头发的手抬高,“说,为何福德下午来索要东宫支出时为何不给?”
白衣青年说话露着风道:“内廷已无银钱,还请太子殿下明查!”
“明察?好啊!将内廷书簿备份给我一份,若是真如你所说,我便既往不咎。”
“书簿、书簿不在这里,需要用钥匙去取。”
白衣青年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制钥匙放在桌案。
“你这不是会正常说话?”顾承松开攥住对方头发的右手,并在对方白色长衣上擦去不小心飞溅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把书簿取来,我就在这等着你……可要快一些,若是时间久了,我可不保证你这两个手下会不会坚持不住,死在福安手上。”
“我知道、我知道……”白衣青年拿起钥匙,小跑着离开大堂。
脑袋上缠着绷带的福德张着嘴:“殿下,您刚才实在是太帅了!要是巧儿姑娘在,估计都对您迷死了。”
“行了,别说了。”
顾承长出口气,将因紧张而有些发抖的手放在了桌子下面。
也不知道刚才的表演怎么样,从结果来看似乎是唬住了他,没让人看出我的紧张……
平复下心情,顾承将视线转向场中的交锋。
不,这不是交锋!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福安没用灵剑,没用法术,仅凭闪转腾挪就将两人的攻击尽数化解。
顾承抽出一张宣纸,一手拿起毛笔。
另一边,福德颇有眼色劲的用砚台中中尚未使用玩的墨痕,搭配桌案上的鲜血,磨出一份黑中透亮的墨汁。
这被白衣青年带来的两人修为不弱。
至少顾承觉得肯定比自己强。
伴随着场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对敌持续,顾承手也不停,一连画满好几份宣纸。
这在旁人看来如同和弄散的毛线团观感上差不多的作画,在顾承的眼里却象征着不同的法术。
绘着绘着,顾承轻“咦”了一声。
他发现,在以同一个法术为前提的情况下,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情况下施展出来也会有些细节上的诧异。
更别说不同的两个人施展出来的同一个法术。
会在细节上有所不同……
独属于自己的领悟,或者说独属于修习者自己的经验?
顾承原以为自己能凭借真视之眼,能直接学习他人的功法与法术就已经够逆天了,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吸收他人对这门法术的理解与经验!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彻底掌握这门法术后,直接获得与原主人差不太多的熟练度!
前提是他能做到将这些经验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