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成绩单出来，刚才还哄乱的教室里，忽然有种令人窒息的气压覆盖。

毕竟，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们而言，他们不需要比房子、车子、存款、女朋友、颜值...需要比的就只有成绩。

“第一...会是谁啊？”

“孔友福吧，上次期末他就是第一。”

“戚长玲和林晚粥也有可能啊。”

“喂，别忘了那个余渔，人家可是联考的第一啊。”

很多人的坐姿都不由自主的绷紧，林晚粥也不例外，她微微昂着头看向讲台，小嘴微微张开，背部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咱们班第一名是...徐橙。”，江雨露看着成绩单，宣布了这個她无论怎样都难以相信的结果。

哗啦。

教室里一片哗然，不少道目光都汇聚到那个干净又好看的男生身上，就连余渔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都抬起朝着徐橙看了又看。

徐橙则稳如老狗的坐在座位上，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为了保证自己考入前十，这次考试他可是全力发挥的！

林晚粥扑闪着蝶翼般的睫毛，看向自己的同桌，“徐橙，你这次进步好多哦。”

“但是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我之前那次考第一，就是因为太骄傲了，后面那个学期才没有学扎实...”，她一本正经的给徐橙讲起了作为过来人的经验。

“好了好了，知道你考过第一了，真是的...”

李秋阳这时也激动地跑来徐橙桌边，“哇靠，老徐，你怎么做到的啊？居然直接考了第一！”

“用功读书你也可以。”

李秋阳以一种极为狐疑的眼神盯着他的脸，“用功读书...怎么会从你嘴巴说出？”

他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徐橙每次都说他作业是抄林晚粥的，上课也没见过他好好听讲...

用功读书？

难道真有那种上课不听、晚上回家一个人偷偷学到凌晨的狗贼？

不会吧，不会吧！

班长江雨露发卷纸发到徐橙这里，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清道，“徐橙，我劝你早点主动去找老师承认错误。”

徐橙疑惑，“承认错误，我承认什么错误？”

“这个第一名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一点都不光彩。”，江雨露没好气的说道。

徐橙反应过来，“你说...我作弊？”

江雨露不愧是徐橙看准的小仙女预备役，义正严词道，“不然你怎么可能一下子进步这么多，有本事你再当着我们的面重新做一遍！”

再做一遍？这和证明六子吃了几碗粉有啥区别？

徐橙没再搭理她，江雨露家境不错，平时在班里迷惑性发言和操作就挺多的，显然是还没进化出情商这东西，他一个成年人，懒得跟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较真。

“不说话了吧。”，江雨露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扭转头去，嘴里低声嘟囔。

“平时的大笨猪一下子考到第一名，没有鬼才怪呢...”

林晚粥粉嫩的小耳朵微动，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江雨露小声哔哔的话，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猛然站起身来，直指着江雨露大声斥责。

“江雨露，你为什么说徐橙是大笨猪！徐橙是不怎么聪明，以前成绩也不好，还经常上课睡觉，不是什么好学生，你说他大笨猪，你一点礼貌都没有！徐橙才不是大笨猪呢！”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班里很多人注意。

“谁？她们骂谁是笨猪？”

“好像是林晚粥在骂徐橙是大笨猪...”

“传出去，林晚粥跟徐橙吵架了，怒骂他是大笨猪，江雨露怎么劝都劝不住！”

徐橙：？？？

多少有点公报私仇！

“唔唔唔...”，林晚粥被徐橙捂住嘴巴按回座位上，一双如她妈妈一般的翦水秋瞳里，满是幽怨。

人家帮你说她呢！

你干嘛啊？

徐橙松开手，扭转头去，微笑着看向一旁的江雨露。

“江雨露，既然你这么聪明我问你个问题。”

李秋阳耳朵一动，忽然觉得这幅场景莫名的熟悉。

该不会是那个要来了吧...

江雨露双手抱胸哼了一声。

“你问呗！”

徐橙清清嗓子。

“说...”

“过年了，我们家什么年货也没买，就剩下一头猪和一头驴，你说我是先杀猪呢，还是先杀驴呢？”

“这是什么问题？”，江雨露眉头微皱，“先杀猪吧。”

“恭喜你答对了，驴也是这么想的。”

空气安静许久。

反应过来的江雨露匆匆忙忙的摆摆手，“呸呸呸，刚才的不算，我说先杀驴！”

“嗯，恭喜你又答对了！”

“猪也是这么想的。”

“咳咳咳咳...你骂人！”，江雨露被气的不轻。

徐橙无辜的耸耸肩膀，“谁骂你了？要不我重新问你一遍，你看看哪个词骂你了？”

“你！”

江雨露气愤的跺跺脚，“走着瞧！”

“哈哈哈哈。”，李秋阳忍不住在旁边笑出了驴叫声。

那一天，李秋阳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徐橙支配的恐怖...

周六清晨，余渔来到徐橙家里。

老早以前，余渔就答应要帮徐橙维护网站，因为临近期中考试，徐橙一直没提。

如今是该她报恩的时候了...

徐橙给她倒了杯橙汁，“你先熟悉几天，回头你要是想继续做，我给你开工资。”

“哦。”，余渔懵懂的点头。

“对了，你婆婆身体现在怎么样？”

余渔抬起眸子瞥了徐橙一眼，觉得他很奇怪。

“还好...”

“哦。”

距离那场悲剧还剩两年，而在那场悲剧中，婆婆的去世俨然是事件导火索...

所以徐橙现在格外关注余渔婆婆的身体。

“这个叫显示器、这个叫主机，这个叫鼠标，像个小老鼠，是不是很形象...”

徐橙用傻瓜式的教导，指导这位自己忽悠来的童工，以后如果余渔能帮他做维护网站的事情，那他能够节余出来的时间可太多太多了。

余渔非常拘谨的坐在座位上，饶是现在，她也不太习惯随便去别人家，还是一个男生的卧室。

“其实、我知道这些的...”，她小声嘀咕，“微机课上老师讲过这些。”

徐橙这才想起来，那些坏学生们上微机课，是说小话，玩扫雷、蜘蛛纸牌、以及被删除好多年的三维弹球，但余渔这样的好学生，可是正儿八经的在学习。

“铃铃铃...”

电话忽然响起。

“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徐橙走去客厅里接通，“喂？”

林晚粥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徐橙，今天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你来我家里玩吧，我们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