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台辛苦了!”
陶应忙迎了上去,这次倒是矜持多了,眉欢眼笑地慰问了孙观一声。
“想必这三位,便是仲台极力推荐的吴敦、尹子卢、孙伯台吧?”
目光越过孙观,陶应望向吴敦、尹礼、孙康三人。
“为主公效力,何谈辛苦!”
陶应着重提及孙观的引荐之功,目的是想让三人成一份孙观的人情。
孙观自然懂陶应的用意,心中一暖,对陶应又多了一份感激与认同。
“此三人,正是卑职昔日好友吴敦、尹礼、孙康。”
吴敦三人在陶应与孙观说话之前,就在暗暗打量让孙观甘心认主的陶应。
“陶重光身后所立之人,皆勇猛之辈也!”
三人虽看不出陶应的成色,但抛去孙观这个好友的秉性不说,就陶应身后侍立的纪灵、颜良二人,他们能够感知,绝非自己所能项背的。
“泰山吴敦,拜见主公!”
“泰山尹礼,拜见主公!”
“泰山孙康,拜见主公!”
陶应一出言招揽,三人也不矫情,有了孙观的珠玉在前,拿捏反而自取其辱,便直接磕头认主。
“好,好,好!”
一天之中,先后连收四员大将,后者三人,虽说武力值不及颜良,但却是皆可治理一郡之地的文武全才,陶应焉能不喜。
“有三位才俊襄助,本守克日便可平定泰山郡!”
陶应扶起吴敦三人,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以示亲近。
“走,入大帐,今日定下章程,我们便可四处出击,以最短时间,剿灭泰山匪患,恢复此方生机。”
陶应紧促而不显毛躁的快节奏,虽然让除糜芳之外的几人有些不适应,但皆喜欢他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
“如今大帐之中,皆是应的心腹股肱,有些话我便直说。”
众人进了大帐,待陶应的四个侍女奉上茶退出之后,踌躇满志的陶应,环顾帐下左右而坐的初创班底,一改刚刚的随和,面目变得严肃、慎重。
“近日应观天象,流星入紫宫,东方紫微帝星晦暗无光,来年四月有陨落之相;
西方贪狼星光芒闪耀,朝事必有大的动荡,此天命,乃天下大凶之兆!”
“先知”陶应一开启神棍模式,帐下众人皆猛然一震。
当然不是因为天下即将大乱,而是陶应居然会观天象,拥有这种本事,几乎已是非人类了。
“主公有观天之能?”
纪灵眉角一抖,继而一抹精光从眸子里闪过,快速与同样惊诧的颜良对视一眼,再望向陶应,满目皆是了然与振奋的神采。
“怪不得主公自比高祖!”
……
“陶府君能勘天机?”
孙观眉头一蹙,脸上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勘破昌豨者,恐非许子将也!”
继而,孙观又替臧霸担忧起来。
“宣高推拒府君征辟,恐失策矣。”
前日臧霸拒绝陶应的托词,孙观心知肚明。
“陶府君对我等兄弟是认可的!”
一想到自己得到了陶应的信任,孙观眉头又一舒,目光快速从孙康、吴敦、尹礼脸上一一掠过。
“观定不负主公信任!”
……
“陶重光会夜观天象?”
糜芳眸子猛然一缩,盯着陶应,心中掀起滔天骇浪。
“怪不得好好的纨绔不做,一改性子,跑到贼窝来冒险,果真所图甚大!”
大帐之中,也就糜芳与陶应最为熟识,在下邳时,糜芳从未发现陶应在这方面有一丝一毫的表露。
“若是真的,这陶重光隐藏的也就太深了!”
一想到大哥糜竺的确看走了眼,他的担忧也要应验,暗暗庆幸的糜芳,由衷叹服糜竺的先见之明。
“幸好最后还是献资陶重光,不然,以后再跟进,恐就没有雪中送炭那般回报大了!”
……
糜芳、纪灵、孙观等人心里想什么,陶应从他们各自脸上露出的神色能猜个大概,但陶应并不想知道,也没时间去猜。
“因而,为了应对明后年的天下乱局,为我等经营出一方天地,必须在今年打好基础,在平叛的同时,拱卫徐州,谋略青州,能否成功,各位股肱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陶应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眼下的交底。
“嘶……”
“啊……”
“呵……”
陶应的大手笔,瞬间将纪灵、孙观、糜芳等人震惊。
他们原本以为,陶应在泰山郡会像普通官员那般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攒资历、一步一步熬升迁,没想到所图甚大。
继而,几人又个个激动不已,热血澎湃,这可是建功立业的最佳时机,弄不好,从龙有功,将来不仅封妻荫子,还可以牧守一方。
“我等定不负主公厚望!”
众人互视一眼,立即起身,齐齐朝着主座上的陶应抱拳躬身。
“今日能坐在我陶应面前的,应皆视为心腹,自然信得过诸位。”
陶应朝左右压压手,待几人坐定,又将南城分田、设村等一系列策略向众人解释一番后,提出了募兵、练兵新策。
“虽说我们身后还有徐州可依靠,但打铁需自身硬,军队的招募与训练迫在眉睫,绝不可马虎。”
陶应一提及募兵、练兵之事,纪灵、孙观等人神情一肃,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当下泰山各地遍布黄巾流寇,青州等地也被黄巾贼匪肆虐,这是地方隐患,但也是我们的机遇。”
“想必各位都清楚,这么几年下来,幸存的黄巾流寇,皆已锤炼成悍不畏死的百战精英,我们按照南城模式,招安他们,精挑细选,编练成军,可速成战力。”
孙观闻言,眉头一皱,望着陶应欲言又止。
“仲台有话但说无妨,帐下没有外人,我们可畅所欲言。”
初创期间,陶应可不想给手下造成霸道、听不进忠言、刚愎自用的印象。
“主公,您欲招兵多少?”
得到陶应的允诺,孙观便出言相问。
当然,这不仅仅是孙观一人关注,糜芳、纪灵等人也很感兴趣。
“当然是多多益善,最好能在泰山养兵十万。”
不是陶应的胃口大,而是泰山兵乃优质兵源,自己不下手,早晚都得被鲍信、曹操等人瓜分。
“嘶……”
陶应语落,几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天下还没乱呢,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
“且不说泰山一郡之力能否养得起十万兵马,朝廷也不会同意主公私下招兵的。”
孙观能做一州刺史之人,自然对朝廷的政令非常清楚,及时提醒陶应莫要想当然,冒天下大不讳。
按照《汉律》,一郡太守,麾下是有相应数量郡兵的,这些郡兵的用途,就是为了维护地方安宁,缉捕盗贼、流寇及作奸犯科之辈的,很少参与战事。
至于数量,这就跟自己所管辖的郡域大小及所处地重要程度有关了。
不过,即便如此,人数也不会太多。
拱卫京师洛阳的北军五营,也不过万人。
汉灵帝刚刚为自己成立的西园军,也不过七八千众。
所以,按理说,陶应自己的郡兵,加上各县的县兵,也不会超过五千人。
如今陶应张口募兵十万,孙观等人就不得不怀疑陶应的意图了。
“莫不是要效仿黄巾,学张纯、张举,造大汉的反?”
这若被有心人告到洛阳,陶应轻则丢官,重则杀头;即便有徐州刺史陶谦这个爹,也保不住。
“呵呵!”
陶应深邃的眸子一一从孙观、纪灵、糜芳等人充满忧虑的脸上缓缓掠过,似笑非笑地反问。
“谁说泰山郡养不起十万兵马?”
“谁说朝廷不同意本守私下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