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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湘云:我就知道,你一心只惦记着林姐姐

贾政已经在赵姨娘处换下了一身官服,穿着青色纱衫,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进来,屋里的女人们均起身行礼,而李纨早在门外丫鬟通报的时候,就去了碧纱橱里避嫌。

“快坐!”贾母待贾政请安之后,笑道,“凤丫头正在说琮哥儿回来的事,你今日去宫里赴宴,也和我们说说,那宫宴如何?”

今日皇上设宴为贾琮庆功,照理说,他这样的低阶文官根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许是因了与贾琮同出一府的缘故,为贾琮面儿上好看,贾政竟然也接到了赴宴的通知,可被工部的那帮同僚们羡慕了一通。

此时,贾政因在宫宴上喝了两杯酒的缘故,脸颊通红,听得贾母说起,兴致大开,连立在一旁的宝玉也觉着看起来顺眼多了,“儿子正要和母亲说起,琮哥儿真是大有出息,他这次不光是平叛有功,听说,平叛次日,鞑子就围攻宁夏镇,琮哥儿设计杀敌,鞑子大败,这一次献俘的俘虏里头就有那些罪酋。”

贾母听得满心都是欢喜,琮哥儿小小年纪,午门献俘,这般下去,将来国公之位可得,只可惜,他兴的是宁国公府,而这边,贾母心里也自有盘算,这孙子是她的亲孙子,便是过继出去,和这边也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大义所趋,带契这边,原也是应当的。

这事,回头和琮哥儿好好商量一番,他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这边都是他实打实的兄弟至亲,他不帮衬谁帮衬?

熙凤道,“听说,琮兄弟带了宁夏镇那边的几样大礼送给皇上,都在猜呢,不知道是什么大礼?老爷进宫,可瞧见了?”

说起这个,贾政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道,“这三样大礼,均是琮儿用来安置宁夏百姓的,也算是为宁夏百姓谋的安居乐业之本,我竟想不通,这孩子是哪里想出来的这些法子,皇上都说,他这功劳不亚于平叛之功,这一次琮哥儿立下了大功呢!”

这么一说,贾母也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大礼,竟得圣上如此喜爱?”

“和衣食住行相关,一是煤炭,说不得以后咱们神京也不再烧柴火了,以后做饭都要烧煤炭,听说琮儿麾下神兵营的人想出来的法子,制作一种蜂窝煤,还有一种煤炉子,用来烧火做饭极为便宜。”

薛姨妈笑道,“这……我们可想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物?”

“好几样稀罕物呢,还有一种毛线衣裤,说是用羊毛纺出来的线,编制成的毛衣毛裤,极为保暖,也甚是轻便,算是给老百姓谋的福祉。”

薛宝钗两道柳眉蹙起,她也想不出,那羊毛如何纺得成线,那个人,原以为只是个会打仗的,后来才知道,他极富才华,如今竟然还通经济,他年岁比起自己还小些,却是她见过的人中,最为聪明的。

也难怪,能够立下如此大功呢!

贾母点头道,“若是便宜了百姓,这自是大功德!”

薛姨妈道,“可不是,难怪皇上说这比得上那平叛之功呢。”

“老爷,就这两样吗?不是说一共三件礼物?”

“还有就是琮哥儿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将牛肉和羊肉做成了罐头,这六月天里从宁夏运过来,长途漫漫,路上这十好几天的功夫,竟是没有坏,今日宫宴上,还专程加了这道菜,我尝了尝,味儿极好,将来神京城里,说不得老百姓也能吃上牛羊肉了。”

王夫人听了,心里哂笑,这贾琮可真是出身贱种,成日里琢磨的也净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个公侯会把羊毛穿在身上?也不嫌丢人!

熙凤却是眼前一亮,听着这些,怎么全是可以挣钱的?

荣国府经了之前的一番打击,日子过得越发艰难,虽没到了原著中,元春省亲后那般入不敷出的地步,也是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熙凤钻进钱眼里也在所难免,正在外头放高利贷呢,怎可放过这等机会?

她也是在想,如何找贾琮说说,合伙做这生意。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这一听,真是不知道琮哥儿的脑子是如何长的,竟是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听说,宁夏那边是专养牛羊的,往后,那些羊毛衣裤,牛羊肉岂不是可以卖到神京了,这百姓们也多了一条活路呢!”

“可不是这个话?这孩子,年纪不大,打小儿好读书,如今在皇上跟前效力,心里头能装着百姓江山,也不枉了他娘教导他一场呢!”贾母道。

王夫人吃了一惊,忍不住冷眼去看贾母,这番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把贾琮母亲的牌位迎回来,放到宗祠里头去?

若如此,又是有得戏看了!

薛姨妈一个商贾出身的人,又是寄居在荣国府,说话行事自是看贾母的风向,忙讨好道,“也是老太太教得好,我总说,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个调理人,家里的哥儿姐儿们个个儿都这么好,真是叫人羡慕。”

贾母得意地笑起来,道,“姨太太说笑了,哪里就都好了?不过,这些孙子辈里头,我的宝玉是头一个,宫里大丫头也是个不错的,隔壁琮哥儿就不说了,下剩的几个丫头,哪一个有宝丫头这么好的?”

王夫人松了一口气,不论好歹,宝玉还排在首里,说起元春,又是她的一桩心病,进宫这都多少年了,如今还没个消息传来,若是元春能够封妃,宝玉就成了国舅,将来还怕没个好的前程?

原著中,这也是贾母和王夫人不看重宝玉学业的缘故。

“老太太这话说的,宝丫头哪里就是个懂事的了?”薛姨妈自谦着,王夫人在一旁道,“我瞧着宝丫头就是个好的,稳重大方,不像那些个轻狂的。”

至于王夫人口中的“轻狂的”是何人,她没说,也无人问。

这时候,平儿轻手轻脚地进来了,被熙凤看到,忙问,“隔壁怎么说,琮哥儿回来了没?”

“听那边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人说,琮三爷这会子从宫里出来了,正回来的路上了。”

熙凤忙道,“老太太,咱们这会子过去,还是一会子让那两口子过来,在荣庆堂为琮兄弟接风洗尘?”

贾母心中是要让外人看到,贾琮回来后,一般都是先来荣庆堂,还是尊她这个做祖母的,也好死死地将宁荣二府捆绑在一起,但心头又有些不确定,便道,“且看看,待他回来了再说。”

像是为了解释一样,贾母对薛姨妈道,“上一次回来,在家里过了有没有三天,就走了,这一次,宫里应是会给他放两天假,有的是时间,接风宴是要摆,也不急着这一两天。”

薛姨妈道,“老太太说的是,孩子们在外头也不容易,这军功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可不是这个理儿,也不知这两个月瘦成啥样儿了?”贾母对熙凤道,“凤丫头,你去那边看看,他若是回来了,看是我过去,还是他过来,总要叫我瞧瞧人样儿。”

熙凤听话听音,心头也是叫苦,老太太这般分明打的是让贾琮亲自过来给她请安的主意,偏偏贾琮那性子,这要让他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偏偏这事儿,她还推不得,忙道,“我正说要过去瞧瞧呢,我这就去了。”

宁国府里两扇朱漆金钉的大门大开,黛玉领着宁国府的女眷们等在仪门处,金钗艳粉,一双双美眸妙眼急切地投向门口,人人引颈盼望,急切地等着那人的到来。

不多时,贾琮还没到,熙凤来了,笑着道,“哎呀,你看看伱们,别这么瞧着了,仔细把脖子拉长了,回头缩不回去。”

一句玩笑话将众人逗得乐了,心里头也不那么急着了,探春笑道,“二嫂子这诙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急智。”

黛玉只笑了一下,此时,她无心说笑,倒是熙凤朝她打量了一眼,丹凤眼朝黛玉头上的飞凤钗看了一眼,眸光闪了闪,那凤钗的凤嘴里挑出七串珠帘流苏来,深深印证着黛玉的身份,超品侯夫人,仅次于宫中皇后的九数之尊了。

“侯爷回来了!”大门口一个婆子小跑着过来了,嘴里喊道。

黛玉此时更是顾不上熙凤了,踮起脚朝外望着,眼看大门口,身穿蟒袍的少年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身后的侍从,大踏步朝里走来,黛玉便快步下台基,朝前奔走过去。

落在熙凤等人的眼里,此时的贾琮头戴梁冠,身上是大红蟒袍,腰缠玉带,龙行虎步,气势巍峨,令人侧目。

“玉儿!”

贾琮一眼看到黛玉,快走两步,一把将扑过来的黛玉搂在怀里,垂眸看她俏丽若三春之花的脸上,罥烟眉下明眸似水,眼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心头潜藏的思念此时也满满化作情丝,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还好吧?”

因是当着众人的面,贾琮倒也不好将“想我没,我想你了”这样的话说出口,单单一个拥抱,一个额吻,已是令黛玉羞臊不已,心头也是弥漫起喜悦来,又有些情绪上头,明眸中已是泪光闪闪,轻咬唇瓣,只看着贾琮不说话。

贾琮深知,黛玉本就是个用情极深之人,她的感情素来都不会掺杂任何世俗,她心里眼里有你的时候,你的点点滴滴都是最好的,眼里不见会思念,眼里见时亦会思念,这样的黛玉只会令他想要放百倍千倍的心思珍惜善待。

贾琮指腹轻轻地划过黛玉的脸颊,笑道,“我不是回来了吗,二嫂子和姐妹们看着呢,仔细被笑话了!”

尤氏不敢看,别过了头;熙凤尚且在震惊之中,迎春也用期盼的眸光看着贾琮,惜春的性格走了个极端,原著中她孤僻冷漠,眼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养猫,又有人爱护的缘故,竟是往调皮上走了,此时好奇地看着自己兄嫂。

探春忙下来扶着黛玉,“琮二哥,你没回来,琮二嫂子一直都很担心你!”

这是在为黛玉适才的举动找补,贾琮却是很喜欢黛玉这般直接热烈的情感表达,笑道,“我知道,我是武将,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出门她难免多担心一些。平日里,你们多开导她些。”

一句“我知道”,又是让黛玉感动不已,她落后一步,看着夫君宽厚的肩背,内心里生出了一股欢喜与安宁来,他总是最懂她!

“大嫂子,琏二嫂子,二姐姐、四妹妹!”贾琮一一打过招呼,目光落在韶颜稚齿,明艳若芍药的姑娘身上。

只见她年岁约小于黛玉,一头乌发梳成双丫髻,其眉眼疏朗,雪肤玉颜,穿一件藕荷色的纱衫,下着石榴裙,正拿一双明光流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位是湘云妹妹?”贾琮笑着问道。

“琮哥哥,你好坏,你都不记得我了吗?哼,我就知道,你一心只惦记着林姐姐,把我们都给忘记了!”湘云歪着小脑袋,娇嗔道。

黛玉已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了,贾琮抬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后背上,声音清冷,含着几分不悦道,“原来真是史家妹妹,我实不记得我们从前有没有见过了,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这话说得就很是生疏了,湘云颇为不解,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就得罪了这位少年侯爷,一脸委屈地看向探春。

熙凤看在眼里,深知贾琮不高兴是因湘云心直口快,拿黛玉做了比对,犯了贾琮的忌讳了,不由得笑道,“云妹妹,咱们这宁国府里,你宁可得罪你琮哥哥,也千万别惹你林姐姐。”

湘云心道,原是如此,忙上前两步,从另一旁搀了黛玉的手,“林姐姐,适才的话,我也不是有心的。”

明儿上是给黛玉赔不是,实则是说给贾琮听。

贾琮也毫不理会,他实在对这些女儿家的事不感兴趣,他适才下意识地维护黛玉,一来黛玉是他的妻,容不得人冒犯,二来也是看原著后留下的后遗症,原著中,湘云可没少欺负黛玉。

“云妹妹说这些话就见外了,你们一向不熟,闹了误会说开就好了,等日后相处久了,就不会有这些事了。”黛玉笑道。

此时,湘云有心想和贾琮说两句话,熟悉熟悉,却看贾琮眉眼冷峻,不苟言笑,生怕两句话不对,又触怒了他,只好紧闭了嘴巴。

贾琮将黛玉送到了宁熙堂后,又返回前院沐浴,服侍他的是晴雯,热汤已经备好,衣物也都准备齐全,偌大的浴桶里热气腾腾,将耳房里蒸蔚得有些热。

晴雯穿了一件单薄的褙子,身上出了汗,汗水浸润,衣服裹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显出杨柳腰身浑圆翘臀来。

晴雯正要上前为贾琮宽衣,贾琮便吩咐道,“你去外头候着,不必在跟前。”

晴雯愣了一下,撅起嘴来,一双俏眸娇嗔地瞪了贾琮一眼,轻轻一跺脚,却见贾琮浑然无视,不由得越发委屈来。

侯爷小的时候,她就和麝月一块儿服侍侯爷,她本就是侯爷的贴身丫鬟,她还没当上姨娘呢,却被紫鹃那个贱蹄子捷足先登了。

不过就是仗着夫人罢了!

原来,前次,紫鹃服侍过贾琮一遭儿后,黛玉就将紫鹃的月钱涨到了五两银子,比大丫鬟的都要多,听说,那日紫鹃服侍了侯爷沐浴,二人在小耳房里半天才出来。

这其中什么意思,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呢?

这也难怪晴雯会不高兴,她今日守在这里,原也是想到,侯爷出门这么久,回来必定是要人服侍的,她可万万不能失了这机会。

谁知,却被侯爷撵出去了,怎不委屈?

晴雯在门口懊恼着,一双本勾魂摄魄的眼睛委屈得红通通的,耳朵竖起,听着里头的动静。

不多时,听到贾琮在里面走动的声音,有些想要推门进去的冲动,但到底还是不敢。

她捏着帕子,内心天人交战,贾琮已经拉开了门,晴雯忙慌得往后一退。

晴雯今日为贾琮备的是一件天蓝底素纹圆领长衫,他穿着有些短了,眼看贾琮要往后面去了,晴雯心头一喜,忙追了上去,“侯爷,要不,我帮您换身衣服吧!”

贾琮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抬眼去看晴雯,自是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雀跃,问道,“这身衣服,不像是你做的。”

晴雯越发欢喜起来,“我是帮侯爷做了几身衣服,今日侯爷才回来,夫人说拿了这身衣服给侯爷换上,我适才看,侯爷穿这一身有些短了,穿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贾琮上前两步,晴雯不知何故,心头忐忑却依然鼓足了勇气立住不动,两手绞着帕子,风流灵巧的眼里水光潋滟,芙蓉般的脸上洋溢着明媚春色。

“晴雯,当年我们一起去江宁,在船上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贾琮问道。

晴雯愣了一下,抬起羞涩的脸来,满是委屈地看向贾琮,她贝齿重重地咬着唇瓣,耳边回响着当时的话,“林妹妹在我这里,不光是亲戚,表妹,还是主子”“家里不能没有尊卑之分”,但她哪里没有把夫人当主子了?她本就是侯爷的贴身丫鬟,当年太太活着的时候,她就在侯爷跟前服侍。

若非夫人总是从中作梗,她早就是姨娘了,夫人自己不能服侍侯爷,让紫鹃当了先,她就该忍着吗?

“侯爷欺负人!我对夫人哪里不敬了?侯爷这身衣服分明是小了,我也是为侯爷着想!”晴雯委屈得泪水涟涟。

贾琮点点头,“你敬着她便是最好不过的了,晴雯,你一向聪明伶俐,就该知道,连我进了这家门,我都得听她的,她今日别说只给我一件小了的衣裳穿,哪怕是一件破的,我都不得不穿上,这道理,你可明白?”

晴雯就不懂了,琉璃般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懵懂无知,摇摇头。

“她是夫人,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她是宁国侯府的夫人,家里的一切她说了算,连我也要听她的安排,遑论你们!”

贾琮说完,便穿着那一身略有些短了的衣服去了后院,留下晴雯站在原地,一张小脸顷刻煞白,而英莲站在不远处,扶着门框,略有所思。

宁熙堂里,黛玉坐在罗汉床上,尤氏和熙凤落座在两侧的椅子上,姑娘们顺着坐下去,正在说洗尘接风的事儿。

“老太太说是惦记琮兄弟得狠,若琮兄弟没工夫过去,一会子老太太要过来亲自看一眼才得放心。我适才也看了,琮兄弟这两个月在外头,必是吃了不少苦,虽个儿长高了些,人却是瘦了不少。”熙凤是不敢与贾琮说这些,便给黛玉施加压力。

黛玉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贾琮进来了,忙迎了上去,她上下打量贾琮,看到他身上衣衫短了些,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琮哥哥,这衣服,是我做的,我哪里知道,你长高了这么多。”

“我长高了,你不高兴吗?”贾琮忍住了捏一捏她柔嫩脸蛋儿的冲动,扯了扯袖子,“今日穿这一遭,也还成!”

夫妻二人不好一直说体己话,黛玉便道,“琮哥哥,我已经备好了宴席,嫂子和姐妹们都说要给你先接风……”

“哎呀,可不是巧了,我那边也是遵了老太太的命,早早儿就备下了宴席,琮兄弟,要不,先去荣庆堂那边,我才在说,老太太等着要见琮兄弟一面呢,我来前还在问,不知道瘦了,有没有长高,琮兄弟自己过去让老太太瞧一瞧?”熙凤也跟着起身道。

“改日再过去吧,今日累了,宫里设宴,和一干言官们吵架,也没吃上几口,饿得慌!”贾琮淡淡一句话,推了熙凤的邀请,一双桃花眼看着黛玉,带着求投喂的可怜表情。

黛玉自是心疼不已,一面吩咐摆饭,一面留熙凤道,“琏二嫂子,不如一块儿用了膳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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