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应,陈长应,陈长应……”
伴随着一声声提醒,陈长应转头看向出声之人,眼神中划过一丝迷茫。
我这是?
对了,我这一世生活在一个玄幻世界,眼下应该正在【观鼎】。
怎么突然就分神了。
短暂的脑子空白,回过神来的陈长应,斟酌片刻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夫子,我没有从刚才的【观鼎】中领悟出任何【灵执】”
仿佛没听清楚这声回答,韩荣怔了一下,随后紧蹙着眉头,不知过了多久,才继续说道:“长应你再仔细感受一番,依照你的资质不该出现这等状况。”
“确实没有。”摇了摇头,陈长应并未改口。
夫子的心思,他自然能够意会。
前面提到的【观鼎】,指的就是字面意思,即静心坐观一尊奇特的鼎。
在大多数修行者眼中,这称得上一场天大的机遇。只要资质不是特别差的,都能从【观鼎】的过程中,领悟至少一种名为【灵执】的能力。
而这,对于今后无论是修行还是对敌,皆受益无穷。
按照陈长应前世的理解,【灵执】差不多等同于异能、超能力的概念。
这一世,他自从来到曲锦院求学,听说过也亲眼看到过不少,因为在【观鼎】时领悟到强横【灵执】,自此一飞冲天的人物事迹。
偏偏,他刚才【观鼎】除了脑子一片空白,短暂的回顾了一些前世的记忆之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陈长应!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仍然蹙着眉头,韩荣声音低沉。
“韩老,整个过程荧惑鼎并未作出任何反应,也就是说陈长应学子所言确实属实。”接过韩荣的话,负责看护【观鼎】的另一位夫子,下结论道。
“那就让他再试一次,反正【观鼎】的次数还有多余。”
这一次,旁边的夫子没再发表意见。
事实上,在此之前【观鼎】基本就只是一个过场。因为无论最终获得的【灵执】强大与否,还没有听说过谁被选中得到【观鼎】的机遇,却没能获得任何【灵执】。
【观鼎】即可拥有【灵执】,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
然而现在,资质无暇的陈长应,却成了例外。
他自己的心里其实也很是疑惑。
紧接着的半个小时后,又一次完成【观鼎】的陈长应面对韩夫子的询问目光,挠了挠头认真答道:“学子好像依然没能领悟到任何【灵执】。”
“那就继续试下去。”
“韩老,没有多余的次数了,后面还有其他学子需要【观鼎】。况且这次【观鼎】关乎不小。”
如果只多这么一次,旁边的夫子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眼下,他却不得不站出来劝说。
啪的一声,面对阻拦,韩荣怒拍桌子:“程温甫,你知不知道陈长应在院内的评价是什么,是甲上!曲锦院总共才出了几个甲上,你知道吗?”
“是是是,我知道陈长应学子资质极佳,可若再试下去,你总不能让后面四个人,去抢三个【观鼎】名额吧。”没有介意耳边的斥责,程温甫无奈道。
听到这里,作为当事人的陈长应也主动开口,语气轻松:“夫子,咱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开小灶,确实不太合适。要不,下次再说?”
看了看摆出商量态度的老朋友,又看了看自己最对胃口的学生。
“滚吧,滚吧。”挥了挥袖袍,韩荣开口轰人。
……
退出房间,陈长应一边琢磨着刚才的异常情况,一边按照规定来到一片空地之上。
已经进行过【观鼎】的另一群人,也早早聚在这里,正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当看到陈长应走来时,大家停止了对话,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有人率先发问道:“长应,怎么样。你获得的是什么【灵执】,给我们说一说呗?”
另一人则是对着先前发问那人调侃道:“呦呦呦,潘池你能不能低调一点。生怕天底下,还有人不知道你已经【观鼎】过了是吧。”
“那是,除了那几位,我们可是这一届最早进行【观鼎】的学生。”下意识挺了挺胸膛,潘池表示理所应当。
说话间,他貌似不经意的一声咳嗽,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土地。
那片土地随即变成了起起伏伏的熔岩,隐约甚至还可以看到,炽烈的岩浆从熔岩缝隙喷出。
望着远处被改变的地形,流动的岩浆池,这寻常能力下极大达成的景象,陈长应打趣道:“嘿,潘池,你这样嘚瑟搞破坏。就不怕待会夫子出来,把你的【灵执】没收了。”
“少在这里吓唬我。我还没听说过,【灵执】还能被收回去的。再说了,那片地本来就是给咱们练手用的,我早就向上一届的学长请教过了。”
尽管嘴边的话这样说,潘池手上的动作却立马停下,并且小心的四处张望,生怕真的被夫子抓到。
“哈哈哈哈……”
经这一打岔,兴致高昂的大家,再次嬉笑起来。
陈长应的【灵执】究竟如何,倒没什么人继续追问。
嬉笑之间,先前负责看护【观鼎】的夫子程温甫,领着最后的几名学子也走到了空地上。
他看着聚拢的众人笑问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程夫子,刚才潘池问陈长应领悟了哪种【灵执】,然后自己直接嘚瑟起来了,结果……”
听完前后经过,程温甫多看了陈长应一眼,紧接着感慨道:“说起来,那片测地的确是用来练手的。”
“应该是三十年前吧。当初,我们那群人也刚刚领悟【灵执】,由于太兴奋无意间搞了破坏,被夫子责罚要求我们给后来人修建的。”
听完开头,以为自己没犯错的潘池,本来假装不经意的向前了半步。但当他听完关于那片地的来历后,赶忙又将身子缩了回去。
不少学生都看到潘池的小动作,都在偷偷的憋笑。
这些,程温甫也都看在眼里,他没有点明而是继续说道:“当然了,你们今后使用【灵执】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
“从明天起,便会有夫子主动挑选,开启一场为期两个月的集训。让你们逐步掌握【灵执】的运用。”
“两个月之后,则有一场大比,这算是老传统了。到时候,北玄国的人也会来,和你们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近期才进行过【观鼎】的学生。”
……
另一边,留在房间内的韩荣收敛起了平时的古怪脾气,少有的正姿端坐。
他的面前,一位身着连帽黑袍的人,正翻看着记录册,“这次【观鼎】是为之后两国大比做准备。居然有人违反院规连续【观鼎】两次,而且两次都没有获得任何【灵执】。”
这一次,韩荣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声呵斥,只是平静道:“是我刻意照顾陈长应,让他多一次【观鼎】的机会。上院如果要处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也不知道连帽黑袍男有没有认真听完这段话,他继续翻看着记录册的内容。
直至翻看完最后一页,才终于开口:“去滦安城呆十年吧。”
“陈长应呢?”对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自己远赴千里凶险地的决定。韩荣表现得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询问。
起身取走记录册,连帽黑袍男本想直接推门离开。
但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停下脚步,应答道:“会继续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