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炉乾元壮髓膏练成,朱瞻埈脸上并没有喜色。
在他生活了八百年的修仙界,丹药倒是并没有如同某些修仙小说一样分成什么一二三等,但丹成九品的说法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个丹成九品主要说的是丹药练成之后的品质。
而乾元壮髓膏这种连丹都成不了的,自然也就算不上是灵丹了。
毕竟这东西甚至连正经的灵丹都不算,只能算是一种灵药,以他的炼丹技术来说,实在是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而且这一份乾元壮髓膏因为用料不够新鲜的问题,成色其实并不算太好,这就更难让朱瞻埈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一点无疑被朱瞻基注意到了,他主动对朱瞻埈问道:“二弟怎么了?这丹药有什么问题吗?看你似乎并不满意的样子。”
朱瞻基的这句话无疑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无论是朱高炽夫妇还是姚广孝,此时都还震惊于朱瞻埈的炼丹术中,骤然听到朱瞻埈对自己炼出来的丹药并不满意,他们自然都对此表示了关切。
“儿子,这丹药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啊!”朱高炽也是第一回看人炼丹,实在无法品评好坏,但看朱瞻埈装盒子里的药膏,再闻着药香,他实在是没法判断到底是好是坏。
倒是张氏对丹药好坏不怎么在意,只是对朱瞻埈说道:“儿子别太在意,就算炼坏了也不打紧,左右不过是费些功夫,咱们再炼一炉好的就是了!”
听着众人的关心,朱瞻埈抬头笑了一下,向众人解释道:“这炉药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用的是死老虎,所成药的成色不是很好,让人不是很满意罢了。”
“原来如此,那二皇孙殿下可是要重新再炼一炉?”姚广孝看向朱瞻埈,眼神里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知贫僧是否帮得上忙?若是有需要贫僧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哪敢劳烦大师!不过我确实需要再开一炉。”朱瞻埈当然不可能真的支使姚广孝干活,只是对他客气了一番之后便对朱瞻基说道:“大哥,有劳你让人把那两只活老虎弄来,下一炉我要用活老虎入药。”
“好嘞!”朱瞻基听到弟弟这么说,答应一声便朝着院子外面跑去。
而朱瞻埈自己则叫来胡善祥,让她去取酒和银勺来,准备直接服用自己炼制出来的这一盒乾元壮髓膏。
胡善祥很快端来了一壶烈酒和一把银勺,似乎是为了方便朱瞻埈服药,她还特意拿来了一个银碗。
朱瞻埈对此很是满意,夸奖了胡善祥一声之后,便用银勺从玉盒里舀出一勺还热乎着的乾元壮髓膏,用烈酒在银碗里调开之后,端起便一口闷了下去。
虽然朱瞻埈嘴上说这盒乾元壮髓膏的成色不好,但药效却也还是实打实的。
当这一口混合着烈酒的药膏入喉之后,登时便有一股热气从他的胃里散发出来,让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脸上也面红耳赤的像是红脸关公一样。
朱瞻埈知道这是药效上来了,来不及向朱高炽夫妇和姚广孝解释,直接便在院子里施展开了拳脚,以灵蛇缠身拳来消化这一份乾元壮髓膏的药力。
随着朱瞻埈的拳脚动作、筋骨舒展,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胃里散发出来的热量正在汇聚成一股热流在他的身体里奔涌,滋养着他那因为八年的昏睡而气血两亏的身躯。
伴随着朱瞻埈身形变化,这股热流沿着他周身经脉流淌到他身体上不同的部位,速度或缓或急,正在一点一滴的将他身体的亏空补足。
当朱瞻埈终于一套灵蛇缠身拳打完,他束手而立,口鼻之中竟然喷出了尺许长的白气,令一旁旁观的朱高炽夫妇并姚广孝一起蔚为惊叹。
不过当这一口白气吐出,朱瞻埈刚才赤红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儿子,你这丹药药效果这么好么?”张氏来到朱瞻埈面前,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肩膀与胳膊,感到了明显的不同:“你这肩膀和胳膊可比刚才都壮了一圈啊!该不会你这一盒药用完,就真能变成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壮汉了吧?”
说着,张氏不免又为朱瞻埈担心起来。
担心儿子要是一下子变成了一個壮汉的话,自己该怎么给他说媳妇。
毕竟就算是皇家,想要娶个顺心随意的老婆的对话,也还是要都看对眼的。
而在大明朝显然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要比一身肌肉的壮汉吃香的多。
不过朱瞻埈并不担心这些,就算真变成一身肌肉的壮汉,他也有办法让身形恢复正常,所以他只是对张氏安慰道:“娘你多虑了,孩儿这只是补足这八年来的亏空,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一下就变壮实了起来。
实际上这也就是开始的时候效果好,等我逐渐恢复正常,这药效就没这么明显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张氏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她又马上对朱瞻埈说道:“那儿子你这药是要一天几服?你这身子骨看着瘦弱,是要好好补补。”
朱瞻埈看着张氏有些哭笑不得,一下子担心他长成满身肌肉的壮汉,一下子又要他多补身体,实在是当母亲的总是在操心孩子。
感受着这份关爱,朱瞻埈笑着回答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只要能够消化掉药力,一日便是用完一盒都可以。
不过大可不必如此急功近利,按照孩儿的估算,一日一服即可。
另外娘你可取一盒去给瞻墉备着,等他再大一点之后每日用细勺取半钱乾元壮髓膏以烈酒冲服,可以让他筋骨强健,百病不生。”
“真这么灵验吗?”听到这药吃了可以让小孩身体健壮,张氏顿时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见朱瞻埈点头便赶忙问道:“那能给瞻墡也备一盒吗?虽然瞻墡这孩子还小,但也是你弟弟,别厚此薄彼。”
“那就都依娘的意思,反正这药炼制起来不算麻烦,就是要劳烦大哥再去抓老虎了。”朱瞻埈说着便笑了起来,还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瞻基。
面对朱瞻埈和张氏的目光,朱瞻基也笑了起来:“都是为弟弟们谋好处,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厚此薄彼?不若府里所有的弟弟们一人都分一份如何?消耗的钱财我来出,就有劳二弟你费些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