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洋洋的气流顺着掌心进入了身体。
顷刻间,那股不适感便烟消云散了。
索斯特转头看去,见到眼中透出询问之色的斯嘉丽。
他赶忙摇晃手腕,示意自己没事儿,然后对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笑容。
不远处的克伦威尔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
“这位先生似乎并非超凡之力的拥有者?”他语气严肃的说道。
作为前任大主教,他自己居然没有看出索斯特身体的异样,这未免有些尴尬了。
“是的,”斯坦恩点了点头。
“索斯特先生是坎亚邪教徒事件的直接受害者兼幸存者,虽然并没有超凡力量,但他有很强的特殊性。”
听着他的话,克伦威尔脸上浮现一丝恍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要带上他,”
他又看了一旁的主教一眼,沉声问道:“罗伯茨,明明这三人中有一位普通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抱歉,阁下,这次是我的失职。”
罗伯茨有些拘谨的站立着,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滴汗水,他低垂着头颅,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这位老者面前,威风凛凛的主教大人竟然显得畏缩不安。
“罢了,不怪你,我也没看出来。”
克伦威尔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责备对方。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选用的三件物品可能无法全部使用了,早知道我就选一件杀伤力低,功能性强的收容物了。”
克伦威尔苦恼的说道。
“这……”
斯坦恩也愣住了,他似乎也没想到这种情况。
“老先生,难道现在不能再去找几件吗?”
他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的。”
克伦威尔无奈摇了摇头,“每一份收容物的存取都必须经历一个很繁琐的过程。我们已经耽搁了足够长的时间,不能在浪费下去了。”
“这该怎么办呀……”
正当几人愁眉苦脸,探讨对错的时候。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不必担忧,阁下。”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去。
看到了一只腿靠在桌上,一只手抓着索斯特手腕的斯嘉丽。
此刻,她轻笑着,目光扫视了那座黄铜棺材一眼,最后停留在老人身上。
“您最开始有一句话说错了,索斯特先生可不是普通人,一位能从邪神神国逃出来的人会简单吗?事已至此与其在这争吵,不如先看看您选择的三件收容物吧,保不准就有适合他使用的呢?”
索斯特皱了皱眉,他并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特殊,引人关注。
但现在似乎也只能如此,而且斯嘉丽也只言的他逃离神国的特殊,并没有提更深层次的秘密。
克伦威尔微微颔首,他也赞同这番说法。
“有些时候总得先看看才能下结论。”
说着,他抬手,一道磅礴的力量朝那棺材中飞去。
仿佛一扇巨型屏障将棺椁罩住。
下一瞬,那透人骨髓的寒冷消散于无形。
斯坦恩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仅仅一抬手便将如此强的死亡之气镇压了下去,这种力量……怕不是距离圣者层次不远了。
罗伯茨眼神中也满是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这位前任大主教,自己亦师亦友的前辈,居然已经强到如此境界。
而在场的所有人中,唯独斯嘉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那副淡淡的笑意。
“克伦威尔前辈,难道您已经到达了那个层次?”
斯坦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我真的达到了圣者层次,又怎会待在这圣启门,做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早就前往圣城觐见主了。”
克伦威尔以开玩笑的口吻反问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神中充斥着哀伤。
“唉……”
克伦威尔轻叹一声,没有多解释什么,他将手朝向棺椁。
三个铁盒分别悬浮在了棺木三个方向。
克伦威尔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将三件收容物逐一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柄长剑。剑长一米,整把剑通体呈现鲜红的颜色,宛如被鲜血浸润过一样。
“此剑名为“血腥玛丽”,第二纪元克劳狄帝国著名女公爵所佩戴之物。传闻中它是由一具尸体蜕变而成,曾饮用过诸神之血,可以吸取死了灵魂,也可以令生者坠入深渊,永世沉沦。”
克伦威尔介绍道,他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血腥玛丽?”
索斯特喃喃自语,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某本古籍里读到过类似的描述。
但那本书明确说明这把刀是第一纪元的古迹,跟众神存在的上古前纪元没有一点关系。
虽然这样想,但他并不准备反驳,这种类似传说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不过这把武器有一点好处,它没有活着的特性。或者说它的器灵已经被毁灭了,因此,这把剑除了自身特质外,基本不具备攻击性。至少不会出现武器给主人下绊子的情况,当然这把剑也照样有副作用,那就是会使使用者变得更暴躁,如果太长时间不休息,很有可能变成一头无理智的怪物。”
克伦威尔补充了一句,看向这把武器的目光中也略有几分复杂。
“听起来确实是一把不错的武器。”
斯坦恩走至那剑前方,近距离观察了一会。
“是呀,如果不是我有了主武器,还挺想用一用它了。”
斯嘉丽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那把剑,脸上带着些许兴奋。
“好了,诸位先看看后面两件吧,剩余两件a+级收容物可不比它差。”
说完,克伦威尔带着三人朝后面走去。
第二个铁盒打开,显露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石板,看上去非常奇异,不像是什么装饰品,有点类似于蒸汽仪器。
但它造型却有些诡异,全身没有一块金属,关键部位是一根细长的树枝和龙骨拼凑而成,上端更是连接着一片枯萎残破的叶脉。
“这东西……有点怪异……既不像人创造出来的,也不像自然创造出来的,仿佛就是天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抽象之物。”
他喃喃自语的同时,一个古怪的想法,很快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