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一股红雾从手掌处向外扩散而出。
红雾仿佛有灵魂一般,宛如一面网,在斯坦恩的控制下将那可石头重重包裹了起来。
那枚紫色石头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在他手中跳动了起来,仿佛被火灼烧的蚂蚁。
红雾朝石头内部侵蚀而去,紫色光芒闪烁了一下,很快便与红雾扭动到了一起。
但这紫光在红色雾气形成的网面前宛如无力孩童。
很快便伴随红雾的扭动,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那枚石头也没有的动静。
几秒钟之后,石头上的紫色光泽宛如潮水般退去。
原本光鲜华丽的石头很快变回了原样,那是一枚绿青色的鹅卵石,没有的紫芒的包裹,丝丝生灵之气从石头中传出,宛如一枚翡翠。
“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这是一块生灵之石,只不过被抽象的超凡特质寄生了,没想到下来一趟还有这收获。”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情,他将那可生灵之石收起,随后拿起了放在抽屉里的另一枚紫色石头,依照一样的方法将那石头上的紫色光芒去除。
等做完这一切,斯坦恩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的那个行为对他的消耗也很大,而那红雾也是斯坦恩掌握的一种独特魔法,专门用来清除污染的。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这些所谓的损失还达不到他收获的百分之一,要知道,生灵之石可是非常顶级的魔石,据他老师推测形成一颗石头要花整整一千年的时间,放在整个大陆都是有价无市。
当然除了珍贵还不行,最重要的是它的特质,生灵之石可以快速治疗身体的创伤,在战斗的时候非常好用,而且它一定程度上还能辅助冥想和修炼,可谓是集多种功能为一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石头无法再生,就跟煤炭石油等资源一样,用完就没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忧伤的,本来这两枚石头就是意外收获。
又望了一眼抽屉,他将目光定格抽屉中心的那本黄皮书上。
……
站在石子路上,索斯特望着面前破败的古堡,眼神中满是震惊和呆滞。
古堡还跟之前在虚幻记忆中见到的相差无异,高耸的尖顶,高大的城墙,精致的雕像,宏伟的大钟,华丽遍布在墙壁上的奇怪花纹。
唯一不同的是,伴随时间的推移,城墙被风雨冲刷出一条又一条的裂缝,花纹在裂缝中变得斑驳陆离。
这是历史的象征也是超凡的象征。
“它到底存在了多久?百年?千年?还是更多?简直是不可思议。”
喃喃自语中,他朝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古堡的大门前。一股奇怪的气味从大门上散发出来,这股气味极淡,如果不仔细闻完全闻不到,但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索斯特愣了一下,他原本清澈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一潭死水,完全失去了光彩。
但下一刻,宏伟的钟声突然响起。
索斯特瞬间从那种无神状态中苏醒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瞬间从刚才的地方向后退去,直退到离大门十多米的距离,这才停下脚步,站稳身形。
“还是太掉以轻心了……这可是带有超凡力量的古堡呀!”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他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被这古堡宏伟的建筑所吸引,忘记了它具有的超凡特质。
还好那钟声将我带出了那种状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想着想着,他心中又升起了些许疑惑。
“有点古怪,为什么这古堡的钟声会在这种时候敲响?还有我的金手指呢?怎么没有提醒我?”
他抬头扫了眼古堡台阁上的挂钟,钟声依旧震耳,吊在楼阁之上的钟不断晃动着,仿佛有位虚幻透明的敲钟人屹立在那里。
目光从钟楼下移,直落到面前的大门。
索斯特沉默了几秒,脑海内思绪飞快转动。
终于,他抬起手握住死钟左轮,朝着古堡大门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一颗银色子弹飞出,正巧打在了门框的左侧。
一声无形的尖在从索斯特脑海中响起,他眼前一花,一片纯白雾气浮现在眼眶内。
索斯特晃了晃头,白雾被驱散,他的视线重新落到大门上。
子弹还在那里旋转着,似乎力量并没有耗尽。
几秒钟后,子弹落地,一个巨大的弹坑出现在大门左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索斯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那是消失已久的歌声,低沉且优雅的歌声。
但这一次它不再模糊飘渺,歌词停停顿顿,宛如音符一般飞入了他的脑海。
索斯特愣了一下,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这首歌曲的歌词。
侧耳倾听了一会,他大致判断出这首歌是用古克劳狄语所写的悲情故事
一个年轻人,被卖到大陆最好的剧院,本以为未来一片光芒,实则这才是悲剧的开始,剧院远不止是剧团,就像巫师不一定是巫师,神明不一定是神明。
当剧团长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本能的恐惧让他忘记了定下的契约,他脱下戏服,拼命想逃离这里。
但剧团长又怎么放他离开,它最喜欢的便是血的演出。
无论怎么奔跑,他都无法离开森林,无论朝哪个方向跑去,最终都会回到起点。
他就这样被困死在了这个世界中,没有一丝逃离的可能。这就跟一位被困在水缸里的人,明明他只需要敲打玻璃就能让身边路过的行人救他出去,但当手重重砸到玻璃上时,他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其实都是聋子。
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莫过于如此吧。
当月末剧团开演时,年轻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回到了古堡,他再次看到了原来一同演出的同伴。
有一起出演的小丑,有表演木偶戏的木偶师,有歌剧表演的歌唱手,有谱写剧本的剧作家,还有永远存留在每个人心底中的剧团长。
少年走上了表演台,但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