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与特种部队里的老鸟杠上,着实是一个倒霉催的事情。就算陆南不与谷狼出现一些较小的摩擦,凭借着演习中那一拳,谷狼也绝对会在集训时偷偷使绊子。
这家伙是一个厚脸皮,刀子嘴的人。平时搞一些小玩意儿专门戏弄陆南,并不会导致事态的严重,谷狼有分寸,也摸准陆南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都是属于又皮又正经的那种兵。
而从老鸟身上摸到震撼弹,对他们使用这件事上,也让负责集训的老鸟们记住陆南。一个列兵,也是这么多年集训工作中,第一个敢对老鸟们使用武器,并且被如此羞辱还乐呵呵当做没事人一样。
陆南和耿继辉被落在最后,耳鸣的状况没有消失,被震撼弹波及过后,胸口沉闷。高中队站着突击车上,手里拿着扩音喇叭不停的大喊,不停打击着受训人员的信心。
陆南落在人群后面,是因为被谷狼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踩在地上让自己最后一个跑。对于谷狼的所作所为,高中队并没有说什么,或许他乐于看见陆南被谷狼教育。
我们的小耿同志落在最后,是因为高中队的‘关爱’,一枪托打在他的腹部,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陆南跑了两步回头拉起他一起跑,这让小耿同志很意外。
“列兵,为什么帮我?”
“啥?听不见。”
陆南指了指耳朵,挥了挥手示意听不见。被震撼弹炸过后,耳鸣现象还没有消失,于是乎小耿同志没有多问,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跑了十多公里,陆南看着耿继辉一路从最后,跑到最前面十几个人中,并且是带着陆南跑。耿继辉为了让陆南一个列兵跑的舒坦些,故意跑在他身前,为陆南充当领跑员。
二十五公里武装越野,几乎不可能这样维持一定速度的长跑,并且在负荷十几公斤的情况下。所以便能看见路边有慢走的菜鸟,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于陆南和耿继辉的眼神。
眼珠子瞪的贼大,似乎要将两人生吞活剥。
一群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在太阳落山后,才气喘吁吁回到集训场。
反观高中队,坐着车子吹着风,舒舒服服赶着一群菜鸟回笼。在农村,主人家会将驱赶畜养的动物回家说成回笼,陆南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只被畜养的动物,被高中队这位主人家赶回笼子里。
车上躺着一个菜鸟,看架势已经放弃继续参加选拔。
回到集训场后,组织菜鸟们吃上第一顿来自特种部队的饭食。有肉有菜,管饱,但味道就不必恭维。若是苛刻食物,一个星期的地狱周,如此剧烈的体能训练,估计一个都剩不了。
一群人站在集训场的空地上吃饭,高中队早已经离开,负责人是灰狼,那个胖胖的军士长。
“全部站起来!”
灰狼踢起菜鸟的屁股:“站着吃容易直通肠胃,你们的用餐时间很充裕,千万不要胡吃海喝弄坏自己的肠胃,不然你们只能自认倒霉退出集训。这里没有通融,也没有理解,因为你们个人身体原因产生的任何后果,都将导致你们退出集训。
听清楚了吗?菜鸟!”
“是!”众人稀稀拉拉回了句,继续埋头干饭。
用完晚餐后,灰狼带众人来到一个铁皮仓库里。
这里应该是某个装甲车车库,部队裁撤后,这里也被废弃,被狼牙捡起来充当集训场。
这里的一切设施都很完善,操场还有训练科目设施虽然破损,但本着优良的节约传统,缝缝补补还能拿来训练我们这群菜鸟。
仓库里摆着密密麻麻的双人床,狭窄的过道中塞进来一张长桌,昏暗的电灯下蚊虫飞舞,走进去便闻见一股子霉臭味和灰尘味,估计也是临时准备出来的。
“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宿舍,直到训练结束,你们就住在这里。”
陆南捂着鼻子打量着仓库里的环境,真说不上太好,特别是那股子霉臭味。
“抓紧时间整理内务,你们不是什么狗屁兵王吗?不需要我教你们如何整理内务吧?”灰狼说。
小庄满脸嫌弃的说:“报告!这什么地方,能住人吗?”
“能。”
陆南找了个下铺取出铺盖卷,开始铺床:“看这地方,冬冷夏暖的,四面通风。刘禹锡来这里看一眼都得连夜回去,把《陋室铭》改成《大观园记》。”
“呵呵~~~”灰狼面带笑容的说:“王八菜鸟,我看你蛮能苦中作乐嘛?”
撅着屁股铺床的陆南说:“发挥红军精神,天当被、地当床。”
“很好,希望你的乐观精神能传染给其他人。”
“对了班长,哪儿有水,我脸擦擦,顶着脸上王八乱逛也不雅观。”
灰狼笑道:“我看挺好的,外面有水龙头,你们日常洗漱生活都是这个。”
“此言差矣。”
铺好床的陆南躺上去:“此画只因天上有,不似在人间。鬼斧神工,妙笔偶成,我等凡人能观赏一眼便已经是邀天之幸,岂能留存世间。”
“呵呵~~~,明天早上五点,我带你们训练。”
灰狼笑着摇头走出仓库,留下众人各自寻找床铺开始整理内务。陆南早已经脱下衣物和装备,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刘昀摇了摇陆南的被窝,然后爬上上铺睡觉。
对面下铺是耿继辉,脱下自己的头盔坐在床上。
“兄弟,之前谢谢了。”
陆南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小事,别打扰我睡觉学员同志。”
正当陆南都快睡着时,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睁眼一看原来是小庄。
“阿南,你也来啦?”
陆南敷衍的点点头:“睡觉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大家都赶快休息!”少尉军官陈排拍了拍小庄,而后说:“我觉得白天只是一个杀威棒,夜里肯定要收拾咱们,都别睡的太死。”
向陆南搭讪未果,小庄烦闷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不怪人家,是我们自找的。”
“行,自找的。”说话间便往门口走。
陈排喊了一声:“小庄!”
闻言,小庄脚步停下。
将被子盖在自己头顶的陆南不耐烦的说:“走啊?还让我们给你开欢送会不成,回来睡觉,兵当的越当越矫情,回去向你们苗连诉苦啊,你不如让他把你抱在怀里哄一哄。”
睡在陆南上铺的刘昀向对面上铺的老炮眨巴眼,摇摇头说:“你带兵水平不行,看看我带的兵,又乐观又肯吃苦。”
老炮也纳闷:“兄弟,小陆可是新兵营里最皮的那个,你怎么把他调教好的?”
“也没啥,丢防弹坑里两天,让他报靶、换靶,穿甲弹、榴弹、重机枪可劲招呼,保证听话。”
“啧~~~也是哈。”老炮认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