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拼的就是气运,有的时候这个气来了,一来就是好牌,想输都难。
吴用此刻就是这般,他一个人当庄,硬是一直没有人可以换。
为什么?因为庄得喝满20瓢酒才能下庄。
吴用牌牌通杀,无人可敌,这导致他没酒可以喝!
猴子站起身,给身边一个苗人青年面前满了倒了一整碗酒。
对方这一轮扑克牌自叫5瓢,强攻吴用反被杀,这意味着他要喝3倍,也就是15瓢。
而喝汤用的汤勺很大,一连15瓢,整个大海碗才将将装下。
对方即便好酒,此刻也愁容满面。
“来来来,分点分点,都是好兄弟......”吴用眯着眼睛将碗递了过去。
这个家伙好像是上次跟龙妙妙一起来的花园批发市场,看起来有点熟悉。
吴用大方地将对方的酒倒了不少进自己的酒碗里。
“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阿那”对方呼出一口浓浓地酒气,口齿不清地说道,此刻他真的有些感谢对方。
“你是我第一个汉人好兄弟,不是,是亲兄弟!
“对对对,我们都是亲兄弟!干!”
吴用一口将碗中酒干完,碗底朝下重重放下,获得众人叫好。
“这场酒就是歃血为盟酒,以后寨子里谁要是欺负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吴兄弟你是一个爽快的汉人,我认你这个兄弟”
酒喝到这个程度上了,大家的情感已经充分调动了起来,纷纷站起身子来你敬我我敬你。
大家开始了男人之间的情感交流,比如,你是我兄弟,我是你兄弟。
吴用瞥见,整个洗澡盆里酒已经快到底了,知道也该差不多了。
在他的销售生涯中,这些苗族人确实一如既往地能喝,可能也就东北那边的爷们能够匹敌了。
一南一北,一个酱香发源地,一个浓香发源地,盛产酒神。
“那就将就着盆里的存量,最后搞一回怎么样?”吴用建议道。
苗族人喝酒喝多少,要看客人。
只要客人不说停,作陪的人就必须一直喝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但如果客人说停,主人觉得不行,也不能停。
好在,今天没有人敢叫不停。
这些来给吴用下马威的苗人们已经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汉人少年的实力。
没办法,吴用的运气太好。
他们只能无奈点头表示同意。
猴子全场倒酒,眼睁睁盯着一整个洗澡盆的酒进入了这些家伙的肚子中,不禁觉得后怕。
这些人的胃到底是装食物的,还是装酒的。
“开牌!”
吴用接到最后四张牌以后,没有去看,而是双手直接一翻“啪”地一声盖在桌面上。
然后他愣住了,所有人也跟着愣住了!
“8888!水鱼天下!”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吴用竟然在最后的时候拿到了水鱼游戏中最顶级的大牌。
这tm......猴子也懵了。
他虽然很少喝酒,但是看过的酒局也不少。
还从来没见到,会有人真的拿到水鱼天下。
这些苗族人更是齐刷刷地盯着吴用,嘴里甚至飚起了苗语,噼里啪啦叽里呱啦!
吴用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骂人。
四个八,这么好的数字,看来苗寨将是他发财的福地啊。
吴用眼睛乐得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水鱼天下一出后,就再也没有吴用什么事情了。
虽然他求着众人将盆里的残酒分点给他,但苗人都是好面子的。
红盆里的剩余酒水本就不够罚酒,大家心知肚明,再也不肯匀酒给他。
这导致最后碰杯的酒也没了。
“你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猴子凑到吴用身前,钦佩说道。
“有运气成分,但是你觉得都是运气?”
猴子沉默了一会,好像还真的不都是纯运气。
至少中间那段时间,吴用手上的牌并不是很好。
确实不都是运气,打牌打的是分析计算,靠的是看人心。
你赌我的牌小,我赌你的牌小,到最后除了拼狡诈,还要一点点勇气。
吴用毕业以后,钱赚得最少,酒喝的最多。
如果重生以后,还能在酒场失意,那就太丢脸了。
推开窗户,一股新鲜的猪粪味道扑鼻而来,一小会以后,就和米酒混杂成了全新的味觉盛宴。
已经东倒西歪的苗家酒仙们不再理会汉家年轻人。
吴用望向窗外空地上站着的老族长,畅快地对猴子说道:
“走,看看真正原生态的苗寨去,咱们是来旅游的!”
咯吱咯吱地踩着木板下了楼梯,吴用若无其事地走到老族长身边,低头行了一礼。
“您好!”
老族长阿大看着对方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不由笑道:
“看来,你身上又多了一个酒量大的优点”
吴用不置可否地并排站在老族长旁边。
视野方向,有一个少女穿着苗家盛装和其他的苗族人一起排练,有说有笑。
同一个舞蹈动作不停重复,却别有一番味道。
“苗族人也过年吗?”吴用好奇问道,眼下除了春节,好像没什么节日可以庆祝。
“当然了,如果算历史,哪还有真正苗人,习俗大家都差不多了”老族长并不在意地说道。
苗族是有自己的苗年的,一般在农历10月份,但是现在过汉族春节的苗族寨子越来越多,他们称之位“过客家年”。
他们不仅会向汉族学习一些春节仪式,还会贴对联、十五玩龙灯、耍狮子等等。
春节期间,这些地区的苗族与汉人有交往的都兴互相拜年,互相请酒。
吴用感叹道,这才是民族大融合,只有融合才能发展,才能摆脱贫穷和落后。
但令吴用感到奇怪的是,虽然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但老族长并没有问他和龙妙妙的事情,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
老族长只是招了招手,带着吴用和猴子穿过一片玉林,远离跳舞的女人们,来到一片巨大山涧。
一条河流奔腾而下。
吴用皱着眉,不知道老族长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这里。
对于这些走完生命大部分旅程的老家伙来说,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关心的呢。
“这处山涧今年将会变成水库,在河口最窄的地方会修建一个小型水电站.......”
吴用顺着老族长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在不远的下游有一个极窄极窄的河道口,做水电站极为适宜。
“那岂不是要把寨子淹了!”吴用惊讶说道,水库一旦蓄水起来,整片山谷只怕都会湮没。
这意味着,田没了,地没了,房子没了,寨子里的人都得迁徙陌生地方。
“您没有去据理力争吗?”
吴用从后世的角度关心地问道,他用的是据理力争,当然这个词在实际中可以千变万化,比如维权,聚众。
这种容易造成剧烈矛盾的事情往往会在三番五次的舆情事件后,利益能够得到最大化。
“为什么要反对?这是好事!”老族长挑了挑眉,直直看向吴用说道。
“这次请你过来,一是感谢上次的友情相助,二是希望你能再帮一帮寨子里的人,开拓开拓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