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新来的,起床训练!”
“哦哦好的。”左棠迅速从床上起来,心中感慨有人搭理的感觉真好。
“抱歉大人,是我懈怠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惶恐中带着些许自责。
“那么,就把自己的愧疚投入到接下来的训练当中去!”先前的声音响起。
“好的,大人!”
左棠沉默着打开合页门,这才知道那人叫的根本不是自己。
80我是吧?
行,哥们的热脸就是要往你们的冷屁股上贴!
昨晚送走两个活宝以后,他几乎一宿没睡好,就是为了思考今天的对策。
“大人!等等我!”以光速穿好衣服的左棠推开门冲了出来,连洗漱都暂时抛之脑后。
领头的武士闻言瞥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动作快,别当吃饭不做事的东西。”
“好的!”左棠回答道,随后便厚着脸皮与一旁那个“新来的”攀谈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多月前。”
半个多月前?左棠若有所思,按理说半个月的时间,应当已经将环境熟悉了才对啊,为什么还会需要来督促?
难道说,是眼前这个家伙太懒了?
不应该啊。
左棠打着哈欠,揉着太阳穴看向天空——黑压压的没有太多光亮,至少还能看得见月亮,而太阳恐怕还在远方的云中,隐约能看到些许蒙蒙亮。
又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对方便如同山穷水尽的npc一般,不再说一句了。
左棠不再自讨没趣,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去。
他们到了。
武士道场内,一名名轻装上阵的武士正盘腿而坐,相向排成一排,场面显得十分肃穆。
“演练起来吧!”
给左棠二人带路的武士头目说道。
“是!”众人回应。
紧接着,便见他们站起身来,各自抽出腰间的武士刀,与相对的人开始相互劈砍,切磋一招一式。
“你没有对手,便自己练吧。”武士头目对“新来的”说道。
说话间,左棠看了看成双入对的众人,又看了看身旁的“新来的”。
“新来的”与他对视,随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头目。
头目瞥了眼左棠,又与“新来的”交换眼神,沉默数息后,说道:“愣着干什么,快练!”
总感觉,卡了一个固定剧情的bug啊……
左棠再次产生出自己仿佛身在游戏世界的怪异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如果出手,对方会不会反抗。
如果不会,那可真就是无法反抗的npc与为所欲为的自己了。
可惜齐藤家没见到一个异性的身影……
嗯?我在可惜什么?
不由分说,左棠抽出了自己的二手太刀,将其竖握于身前,反正自己的任务就是探查情况,与之对练也不见得就是浪费时间。
名为长野浩的“新来的”有模有样地行了鞠躬礼,随后紧握武士刀冲了过来。
先是向右一劈,身体小幅倾斜,底盘扎实,没露出什么破绽来,可以说半个月的时间没有白练。
不过左棠没有练过任何招式,所以只能一力破万法,轻松抵挡。
抗衡数息,长野浩后退半步,变换身形,向左又是一刀,刀光凌厉。
清脆的金属鸣音紧随其后,打通任督二脉的左棠,其反应力已是不俗。
…………
许久之后,道场内的多数人已大汗淋漓,不由自主地停手,歇息起来。
“冥想休息!”头目站在道场的边缘说道。
随即众武士恢复到先前的姿态,盘坐着闭上双眼,将粗重的呼吸渐渐放缓,将躁动的心归于平静。
左棠照猫画虎地模仿着,放空思维。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海中本该是一片空白的场景中,出现了一团火焰,一团金色的妖异火焰。
那火焰本离得很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愈发地近了,近得左棠觉得自己好像正置身于火焰中,被炽热所包裹。
最终,虚幻的视野中,全然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燃烧,吞没。
隐隐的,左棠看见一双闪着火光的眸子,听见一道陌生女人的声音,她不断蛊惑着说:“臣服于我,奉我为主。”
“好的。”他喃喃地回答道,意识逐渐模糊。
【检测到宿主君意识即将被取缔,系统已建立起紧急防火墙。】
冥冥中,一道机械合成音突然出现,将左棠拉回现实。
清醒后,他环顾四周,发现众人依旧紧闭双眼,被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环绕包裹着。
取缔意识,这就是齐藤家异状的原因?左棠心有余悸地猜想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眯起双眼,选择默默休息,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
与此同时,平安京内的某间暗室。
“麻生,你说的都是真话?”一道略带颤音的中年口吻,在房间内响起,如果细细揣摩语气的话,会发现这并非逼问,而是充满犹豫的怀疑。
“宁死也不敢欺骗大人半句。”另一道阴翳的声音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没有解法吗?!”中年人不再镇定。
“运势一道,颇为玄密。”阴恻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年龄不小,大概是个老头了。
“逆天改命之事,换作旁人,未必肯做,但我对您、对家族都是忠心耿耿,所以务必会竭尽所能,哪怕拼上我这把老骨头!”
“麻生,那你可一定要尽快呐!”中年人激动起来。
“放心吧大人,我已经派出许多傀儡,为您在京都附近搜寻座敷童子的踪迹,我自己也会参与其中,只要届时将他们都拘役而来,便可保住家族兴旺。”老头保证道。
许久以后,老头离开了,不过中年人却依旧坐在原处,等待接见新的客人。
“您有什么吩咐?”后来者到了,随即开口问道。
“你觉得麻生怎么样?”显然中年人不会把口中的家族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似乎对您很是忠诚,不过年纪终究大了点。”后来者的声音很年轻,隐隐有种贬低他人,抬高自己的意思。
“是啊,他最舍不得的,不就是他那副老骨头嘛。”中年人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