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才沾脏东西呢!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怀疑自己身份的人,竟然是小老弟。
这小子未免谨慎地有些过分了。
“你想怎么做?”许云溯有些心虚。
总不会跟县衙那些混蛋一样,先斩后奏吧!
小老弟智商非常高,而且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怀疑机会。
“跟我来。”许千帆拉住许云溯胳膊。
然后又觉得不对,立马叫来府内的两个护卫,再借来父亲手下的两个九品武官。
然后把许云溯放在众位高手中间。
许千帆被护卫和武官隔开,这才微微勾起嘴角道:
“表哥,对不住了,要是你真是妖灵,占据我表哥身体,我也打不过你,就让这些人暂时困住你。”
许云溯:“......”
小老弟他是魔鬼吗?
......
许云溯被蒙眼带到了一处没人的院子。
比许府小很多,但颇为精致。
刚在一个房间里坐下,许千帆就拍了三下手掌,然后立刻有一个貌美的姑娘出现在许云溯面前。
“表哥,来,看喜不喜欢!”
许云溯:“???”
许云溯虽然奇怪小老弟的做法,但是他为了识别自己,肯定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而且依据表弟的智商,那个判断标准一定适用于原主。
所以只要自己表现的和原主不同,那么表弟立马就能发现,然后带自己回去处置。
许云溯手心顿时出了汗,虽然继承了原主的部分记忆,但是也不全。
他想破脑筋也想不到小老弟用这个女人试探自己什么。
没办法,只好将视线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
那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微现腼腆,高挑的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连衣长裙,甚是清秀绝丽。
许云溯前世是个金牌编剧,在业内小有名气,以擅长洞悉角色的心理而闻名。
所以他现在立刻展开思考......
如果说一般人来选,那肯定得说喜欢,毕竟没有男人能拒绝美女。
但是小老弟既然要考验我,那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若说不喜欢,这似乎就验证了自己是妖物的身份。
因为妖物一沾欲望,肯定会本性暴露。
所以说小老弟就是故意为难自己。
难道原主哪里得罪他了?
不管怎么样,许云溯打算用自己的才华争取一下。
所以他装出风淡云轻的表情,不去看美貌的少女道:
“表弟,为兄不知你是何意。虽然为兄平常习武,以武为终生所爱,但若是说不喜女色,那也是妄论之谈。”
不管怎样,就是不能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
许云溯用了前世最喜欢的模棱两可的说辞,这种方式用来写小作文水字数最管用了。
许千帆表情也不为所动,拍了拍清丽姑娘的肩膀,道:“好好照顾公子。”
然后就径直走了出去,并且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许云溯:“......”
这就很突然。
自己天天想着勾栏瓦舍,没想到穿越过来的第一次,竟然是小老弟给送的。
处处透着怪异感!
正努力保持气定神闲,让自己与世俗情缘隔绝。
突然一阵软糯香甜的呼吸吐在耳边......
温热的气息如同电流一般传遍许云溯的全身,顿时让他精神抖擞。
许云溯如同春天的竹笋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破土而出!
......
一个时辰后,许云溯有些后悔地推开房门。
事前疯如魔,事后淡如佛!
许云溯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
如何跟表弟解释?
原主是个不好女色的武痴,可是刚才的女人把他强睡了,这上哪说理去!
许千帆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行了,大哥,别回味了。别怪做弟弟的谨慎,都怪最近妖物猖獗,经常把外出劳作的男人吃掉,然后扮成男人样子,晚上再把家中妻女给吃得干干净净。”
“这几天已经发生了好几起这样的惨案,弟弟也是怕表哥在外练武,容易成为被夺舍的对象。”
许云溯附和了句,企图转变话题:“这么严重?”
许千帆半抬头仰望天空,感伤道:
“天下将要大乱了啊,危难当头,你我兄弟还要卧在这小小的县城,我们这卧龙凤雏之姿,怎能苟活于此?”
念及于此,许千帆做出痛心疾首的动作。
而现在的许云溯心里则腹诽道:
小老弟你一个人就是卧龙凤雏,就不要捎带上我了。
这时那个美貌姑娘正一手扶墙,一手扶腰往里院走。
许云溯诶了一声,许千帆就按下他的手:“行了,女人的事以后再说。”
“大哥,快要迟到了,我与你同路,咱们一起去县衙。”
许云溯心里困惑,这就把小老弟糊弄过去了?
......
许千帆是录事官,负责县衙里大小案件的记录,十分繁琐,但他志不在此,有的是办法偷懒摸鱼。
而许云溯有了前世摸鱼的经验,再加上刚立了大功,所以他可以正大光明摸鱼。
刚在县衙值堂里泡上一杯热茶,王杨就从外面跑进来。
“我说大哥,你怎么还闲得住心,朝廷的凌云阁术士都已经来了。”
凌云阁术士是来武安县收取功德的。
大魏普遍设置道观,普通人在里面上香祈福,就会提供功德。
秋收后由凌云阁统一提取功德,随漕运入京,再赏赐给朝廷高官。
许云溯当即想到,外公许景行的功德转运使的职位,就是在术士提取功德时,提供保护的部门。
“哦,这个啊。”
许云溯吹了吹茶叶,看起来丝毫不着急,十分悠闲,“他们功德司下不是有很多亲事卒,关我捕快什么事?”
王杨心道兄弟今天这是怎么了?
以前虽然经常偷偷去练武,但是对待工作也很认真,并不像今天这样悠哉懒散。
于是他也坐到了旁边,从许云溯茶杯里倒了半杯茶,不紧不慢地喝起来。
许云溯皱眉道:“兄弟你怎么也坐下了?”
王杨摊手道:“那些术士都是目空一切之辈,高傲得很,现在正在旁边的院子打扫卫生。
我就说咱们之前的兄弟都打扫三遍了,就算是朝廷巡抚使来也没这待遇,这些凌云阁的术士当真是祖宗?!”
许云溯用茶盏跟他碰了碰杯:
“兄弟糟心那个干什么,她们愿意打扫就自己打扫,不折腾咱们兄弟不就行了。”
王杨瞥了个白眼。
他是知道许云溯身份的,家大业大,外公是武安县唯一男爵,还是转运使。
舅舅是在武安县戍守的校尉官。
再加上他的生母,似乎就是凌云阁的高级仙君,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自己这个畸零户,全家靠着自己在县衙当差,他背后可没人罩着,所以谁人都不敢得罪。
两人喝了会儿茶,外面走进来一个仪表堂堂的小公子。
秀长明亮的丹凤眼,面如冠玉,双眸十分深邃,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王杨认识他,立马起身拱手行礼:“许录事。”
许千帆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正襟危坐的大表哥:
“你们俩跟我来,安都街有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