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安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大刀立刻砍下,不带丝毫犹豫。
关键时刻,一枚石子从远处阴影里飞出。
叮!
当!
石子打在刀刃上,力度有些出乎林思安的意料,差点被击倒。
他松了松肩头,将刀背扛在肩上,一手掐腰嚣张道:
“这里是县衙,谁敢用武力?!”
林思安虽然是纨绔,而且吃喝嫖赌没有正形,但这不代表他脑袋愚钝。
相反,他从小就被人夸赞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但是奈何走错了路子。
阴影里,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走出来。
一人身材纤瘦,着水墨儒袍,摇着扇子,双眸漆幽,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跟公公似的。
而另一位公子,着斐然青袍,身材健硕,秀逸神明,一看就非普通人家的公子。
林思安背靠县衙,自然不怕以一敌二,举起长刀,指着两人问道:
“两位这是何意,用女人勾引我?”
那水墨袍的公子靠近,拱手行礼道:“许府,许千帆,见过林小公子。”
林思安一愣,他知道许府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而且许府的公子在县衙都有官职在身,并不比自己低贱,所以他也就不耐烦地抱了抱拳。
“那么那位就是......许云溯许捕快咯!”
林思安眼睛眯了眯,吊儿郎当地看向许云溯。
他不仅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反而非常聪明。
知道武安县谁家势力大,不该得罪谁。
许云溯走出阴影,抱拳道:“林都头。”
林思安看着他,然后摸了摸下巴,突然道:“我记得你,许云溯,你跟我姐练过武。”
许千帆有些惊诧,但立刻捕捉到事情扭转的契机,立马挥手让两位姑娘暂时离开。
林思安有些惋惜地伸手阻拦,但许千帆却道:“林都头,等谈完事,两位姑娘都是你的。”
有了许千帆的保证,林思安这才收了躁动的心思。
他现在基本能判断出当前的局势了。
许家的两个兄弟一定是找自己帮忙,不然也不会出动两个貌若天仙的姑娘勾引自己。
幸好自己机智,差点就落人把柄。
“对了,林公子方才说认识我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许千帆回头看了眼表哥,见许云溯满脸沉思,便知道他不方便问,所以自己就代他问出口。
林思安扛着刀,满不在乎道:“我十岁那年,许老爷子帮过我们林家,所以有些交情。
而我姐姐当时就已经是八品剑士了,所以许老爷子就把许大哥带来,让我姐教他。”
许云溯这时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捕捉到这一信息,立马拍手道:
“对,我想起来了,原来我的启蒙恩师竟然是林小姐。”
许千帆趁机拉近关系道:“原来有过恩师之情啊,那我们就是亲家了。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林小姐教了我家大哥多长时间?”
许云溯这就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对面扛刀的林思安立马道:
“两年半!我十二岁那年秋天,就跟着家里到宁州发展商业了。”
许千帆点头,夸赞道:“林公子好记性。”
而许云溯此刻却处在凌乱中......
原来我是一个练习两年半的练习生!
原来林公子也是一位小黑子......
林思安这时切题道:“两位许公子为何构陷我?方才我差点把那美貌的姑娘斩杀,然后交由县衙处置了。”
许千帆问道:“林公子为何知道是有人构陷你?”
林思安抖肩道:“整个武安县,谁人不知道我林思安的名号,见到我不躲得远远地,非巫既妖,我正想斩了两人,跟县衙要赏钱呢。”
要了赏钱,就可以再去找红颜知己了。
许云溯也由衷地夸赞道:“林公子好眼力,瞬间就识出了是陷阱。”
林思安不耐烦挥挥刀:“少跟我来这套,要是你俩讲不出为何构陷我,后面就是县衙,你俩自己进去投官。”
许千帆这时拉近关系笑道:“林公子莫要生气,我们找个地方详谈一番。”
“不去!”
林思安一脸决绝。
许千帆伸手招来那两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林公子,今晚就让姐妹俩服侍你。”
林思安板着脸,上下打量重新出现在眼前的姑娘。
......
许千帆的私宅里,林思安喝的醉醺醺的,脸上被美姬亲的全是胭脂粉。
“妹妹,你的手好软啊,今晚让哥哥好好给你算一算姻缘。”
“呀,这位妹妹你胸前发黑,恐有大凶之兆,一定要让哥哥给你驱一驱邪气。”
“讨厌啦,林公子你莫要吓唬人家,人家晚上可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怀里的美人柔弱可怜,让人心疼。
林思安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今晚让你姐姐,还有我,我们俩陪你睡。”
“讨厌~”
许云溯给小老弟使了个眼神,传音道:“赔上你两个外室,不心疼?”
许千帆悠悠地端着杯子传音道:“有了林思安这财神爷相助,钱财滚滚而来,何愁没有别的外室。”
许云溯默默给小老弟竖了个大拇指。
行,你小子舍得下本,够狠!
若是自己的女人,他才不舍得让别人玷污。
酒过三巡,美姬离去,开始正式谈判。
许云溯打头阵道:“林都头,我听说你正要给宜春楼一位叫小茹的姑娘赎身,不得不说,现在有公子这般痴心的人不多了啊。”
许千帆附和道:“世风日下,公子这般痴情,不顾世俗民风的桎梏,给风尘女子以名分,可见公子心性之痴,本性之纯良。”
林思安被灌酒灌的醉醺醺,平时的机智也抛到脑后,一摔酒杯道:
“可是没钱啊,我那老爹,是个不吐骨头的貔貅,家缠万贯,就我一个儿子,他是一个子儿都不给。”
“就今天,还串通宜春楼那刘晋,不让我进楼,没天理啊,两位说说世间哪有这般当父亲的。”
许千帆和大哥一对眼,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林老爷做的太不对了,好歹你是林家的独苗,就这么点钱,那对林家来说是九牛一毛,竟然都不愿意给你,着实有些令人叹止!”
林思安顺势往后一趟,脸颊醉红,眼神迷离地盯着房顶道:
“没钱啊,没钱!五千两,还得租房,养在家里是不可能的......”
许千帆立马绕过小桌过去,在他侧面跪坐,扇子在他腹部一拍,道:
“林都头,我这里有点生意,你看做不做。”
林思安侧转头看他,“什么生意?”
许云溯立马道:“做灵药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