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怎么样?”
“已经把跟云良阁相关的几个产业下属都控制住了,还在审问,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不清楚这件事。”路长歌道。
天魔教目前所在的几个县,暗中都控制了一股势力,力量还不能说多强,但相对一些小型的组织,一定不弱了。
薛辰知道,等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必然会被发现这个庞然大物。
天魔教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尽量提升自己的力量。
就比如这次碰上的神秘组织,薛辰到现在连对方叫什么都不清楚。
他取出那块莹蓝色的玉佩,照着月光看了又看,却没看出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隐蔽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吧。最好不要让他们查到我们头上,可能会很麻烦。”
薛辰现在有些头疼了。
他决定以后少惹点事情。
此次去调查这个神秘组织,不仅将他们想要的东西抢了,还把人家组织的一个‘分舵主’给杀了.....
如果只是一个小组织,其实没事。只是,越调查到后面,薛辰越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这件事情太离奇,也有些诡异了。
首先,是这块不知到底是何种用途的玉佩。
为了这块玉佩,能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屠掉谢灵芸全家,足以看出这东西的重要性了。
对方——很有可能因此再次来寻。
其次,酿造出的那些诡异的‘仙酿’,以及那个舵主,竟然有那种完全狂化疯魔成‘怪物’的能力.....
整个事件都透着扑朔迷离,薛辰突然发现自己见到的——或许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了。
而且能砸钱造出传送阵那种东西,且组织缜密,层次划分严格,让人查不出东西.....简直比现在的天魔教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帮助谢灵芸这件事,他是不后悔的,甚至隐隐有些兴奋,觉得这次真是帮对了!
他不怕对方后面可能发现自己,以及天魔教,从而给出可能的一些报复行为,他甚至有些期待,能够发现更多的隐秘。
这个强大的组织,正好可以给天魔教当作一块磨刀石,只要自己不死,手下的组织就不会死,并且,会进化的越来越强!
“池鱼,你负责暗中调查对方最近在獐山县的动向,随时汇报给我。”
早在离开后,薛辰就已经让人把对方在獐山县的洞府,以及云良阁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全部清理掉后,任何痕迹都没留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谁发现。
“是。”池清涵戴着面具,向薛辰点头应下。之前她被薛辰救下,一段时间内都跟着路长歌行动,在天魔教里已经磨合的很好。
加上凝二巅峰的修为,办事也都雷厉风行,下手果断,现在成了薛辰手下的得力第二人。
这次路长歌受伤不轻,需要疗养小段时间,调查于是便由她主导了。
待路长歌两人离开后,薛辰继续仰躺在藤椅上乘凉。
过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什么,回到房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
正是白天在那个分舵主身上发现的令牌。
令牌是黑铁金属材质,摸在手上凉滑没有温度,薛辰仔细观摩一番,忽然涌出一种熟悉之感——等等!
这东西,似乎在哪儿见过!
薛辰凝视着那块令牌,发现其做工精细,三角,分别刻有三朵莲花图案。
一红、一白、一青。三朵莲花并不协调,不难看出来,最上方的也是最大的那个,是一朵青色莲花。
背面,则是镂空的古怪纹饰,那是一个动物狰狞的头部,应该是头犀牛造型。
猛地,他想起来了!!
记忆回到了十多个月前。
那时,薛辰刚刚穿越而来,陷入险境,而后被凌家那块石碑传送到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
在那里,他数次死里逃生,最终进入了那个墓穴,遇上那个鸠占鹊巢,葬身在墓里的高手!
那人留下的投影中,他们自称莲花教派之人,同样有令牌傍身。现在,那块令牌就在自己手中!
薛辰连忙搜寻一番,最终,从一个老旧的储物袋中,找出了那块令牌。
果然!
同样的材质,但其做工更加精细,三角同样刻有三朵莲花:一红,一白,一青,同样是青色的莲花为主。
背面,依旧是镂空的古怪雕饰花纹,不同于‘舵主’那一块的牛头,这是一只媚笑着的狐狸。
薛辰将这两块放在一处比对,发现自己这块明显要比‘舵主’那块要大了一圈,不管是狐狸头,还是三朵莲花,皆是如此。
这个名叫‘莲花’的神秘组织,再一次出现了!
薛辰缓缓合上眼,呼吸渐渐平缓。上了床榻,轩窗木牖拂进微风,他枕着臂弯,看窗外偌大的夜空。
万籁俱寂,天上黯沉的深蓝,当空唯有偌大到不真实的明月。
月华斜切下来,照上少年的侧颜,仿佛消去了他的千头万绪。
这月辉却是好色,且荤素不忌——她还不罢休。
于是微风又携着她照进林地,照进假山,轻抚在少女那偷偷冒出来的毛茸茸耳朵,钻进两条卷翘而不老实的蓬松尾巴里,覆上那双于溪流间乱晃个不停的脚脚,更显白腻。
苏黎坐在假山群间的大石上,下方是潺潺的浅溪。
月光斜照在小烟云蝴蝶裙上,裙裾都被敛到后面,垫在软尻下。
两条光洁细素的小腿展露出来,她勾下绣鞋,褪去罗袜,那纤纤莲足便伸进下方的溪流当中。
时有湿云:
手提缕凤鞋,罗袜卸轻霜。
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
溪泉石上流,嫩足拨清波。
须当手亲拿,惦弄彻心欢。
自玩自乐一会儿,似是倦了。小妖狐低头看着月下水影,弓了弓凉腻的脚,停下摆动。
她嗅了嗅手上浸湿的白袜,将其挂在身后的大石上,等微风吹干。
自己则撑起香腮,耷拉下两只狐狸耳朵,面上似有清寂的愁容。
这时候,薛辰又在干什么呢?
算前来待在天魔教的时间,也足有两个多月。
可跟在他身边相处的日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旬,才十日整而已。
修行是无趣的。这些天,她屡次回顾起那十日里发生的每桩事,只觉短暂而又愉悦。
他走了。
本来逃离掉对方的魔爪,她以为自己是欢快的。
可那以后,独自一个人待在天魔教的时候,又感觉到漫长的空虚,那种清冷而又孤寂的时刻居多。
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她实在无聊时,也问过那个被委派了任务的葛朗,他一直在教内主持调度一些事物。
老人总是紧皱着眉头,一副忙碌表情,翻阅下属递交上来的诸多文案,有时甚至茶饭不思。
抬头看到她时,爬满皱纹的老脸又显出和蔼的神色,跟她说不要急,少主在那边有重要的事要忙,忙完就会回归。
是有重要的事要忙吗?
瘪了瘪嘴,又忽然想起,近来老人似乎经常将这些部将召集在一处,在大殿中商讨着什么对策。
因为苏黎身份的特殊,也并没有过于避讳她。似乎是在说一些‘入境’‘支援’类的字眼。
她眨了眨眸子。
穿上罗袜,两只绣鞋并没穿,而是勾在手上。
小妖狐起身,踩着青石,拖着两条一翘一翘的毛茸尾巴,缓缓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