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芒矗立的地方，地面被铺满了大小不一的一层寒霜。舞长空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淡蓝色长剑。

剑芒如秋水，剑虹如匹练，白衣蓝剑，飘然若仙。

一圈圈光环从剑柄处诞生而出，魂环不大，围绕在剑身上徘徊，但那一个个魂环的颜色却是那么耀眼。黄色、黄色、紫色、紫色、黑色、黑色！

空气仿佛冻结了，整个空间都似乎随着这柄长剑的出现而冻结，舞长空就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提不起丝毫反抗。

龙恒旭深吸口气，自从魂兽濒临灭绝之后，似乎就很少有万年魂环出现了。就算是传灵塔，想要制作万年魂灵也是极为困难。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见舞长空出手，但震撼也一点不减当年。尤其是最后那两圈魂环，赫然是黑色的，而黑色魂环则代表了万年魂环！

不愧是史莱克毕业的学员，年纪轻轻实力却强悍十足。前些年曾经有流言蜚语，说他是被史莱克赶出来的，乖乖滴！二十几岁的魂帝，要我我也愿意被赶出来。龙恒旭一时思绪万千。

当舞长空释放出武魂后，叶落樱眸中也闪过了一抹暗淡之色，算下来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他这么认真过了。

东海学院中，见过他释放武魂的人很少，还记得上一次是前些年他打赢了一个魂圣。

叶樱洛此时已经不报希望顾芒能来一班了。

东海学院，不，整个东海城都应该没几个魂力比舞长空更高的魂师。更何况以史莱克学院苛刻的毕业条件，意味着眼前这位不染红尘的男人……更是一名斗铠师！

她叹了口气，复杂的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舞长空，又看了眼顾芒后转身离开了。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徒留下来更是丢人。

…

顾芒去了五班，叶樱洛离去后经过龙恒旭中肯的叙说下，他决定选择师资力量更强劲的五班，尽管那里看起来歪瓜裂枣的比重占多数。

看着眼前这孩子，舞长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他当场释放出武魂。

可转念又一想，既然要选择全心培养这孩子，那不久后的升班赛倒是块不大不小的磨刀石。沉吟一会儿，舞长空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打了个寒颤的龙恒旭，觉得至少目前还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武魂跟魂力。

五班这个名头自己不在意，总不能让自己的学生不在意吧？于是冷冰冰的舞长空对顾芒格外的护犊子，清冷道：“顾芒，跟着我走。”

在他特意的照顾下，步子走得不快不慢，俨然一副慈师爱徒的模样，尽管他正常走顾芒跑起来也能跟上就是了。

走近，五班那群人里有心生不满的学生，在人群中等到舞长空与顾芒靠近后，才嘟嘟囔囔故意抱怨道：“烦死了！我们五班的班主任一点都不负责任！”

“把大家都晾在这儿，太阳这么大会中暑的好不好？其他班早就回班级凉快去了，我要回家告状让爸妈投诉他，大家伙有没有一起的！”

“啧。这有什么？咱都五班了，班主任不负责我们还能逍遥自在些。”有的人则表示无所谓，自己过得快活就行。

“你呢！小雪，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你跟不跟我一起？”那人气嘟嘟的把嘴撇到一边，向旁边背着卡通熊背包的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等到男孩轻轻地碰了下她，才反应过来，“啊？”

“你叫我什么？”

“小雪啊！”

“哼！你这个说老师坏话的人，我要向老师举报你！！”女孩气得红着脸，最后嫌弃地看了眼男孩：

“还有，你不要再叫我小雪了，我叫方雪！我怕你让老师误会。”

“？”男孩眼中闪过茫然。

……

前方有不少五班的女学员痴痴盯着走来的舞长空猛看。

顾芒罕见的无语，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成熟吗？他心里暗暗腹徘。

舞长空自从把他“抢”过来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算昂热接待自己喝下午茶的时候，也会谈论曾经的风流往事，亲切地问自己有没有在塞纳河边心仪的女孩。

与昂热相比舞长空的冷漠，倒也没什么，只是颇为怀念以前的世界…

朝舞长空打了声招呼，顾芒回到了班级队伍。旁边有谢邂挤眉弄眼，顾芒不想理他，在思考着自己的利弊，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

其实弱小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强大的老师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至少说，在东海学院可以让他快速成的成长，性子冷不算事，这样心底更纯粹。

顾芒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纯粹的好，利益会是最好的纽带，它用结实的丝线把人与人之间羁绊捆绑得更加牢固。

那舞长空是看中自己的未来？

强大可以凭借，弱小亦然可以利用。

顾芒觉得，舞长空一身实力却甘愿在一个最差的五班蹉跎岁月，绝对不是为了培养一个杰出的学生为他增添名与望！

或许接触久了才能从人心这张巨大的鱼网中找出蛛丝马迹，拼凑出饵料钓出那头最重最肥美的鱼儿。

若自己所带来的利益无法复刻、超越。那么，只要猜测出舞长空对自己的红线，只要不越雷池一步，顾芒相信他会是自己在弱小时强有力的后盾。

顾芒心底长吁口气，他清楚的明白这样活着太累。可目前来说自己需要的只有实力、实力、还是他妈的实力！

他日我若御风万里，岂不扶摇上九天。

要是实力足够，龙潭虎穴哪里不能去，想去便去了。

顾芒眼中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希冀，他想要回家……为此他日夜冥想。

他多么希望，要是曾经的梦想也能够实现，他能够拥有曾经普通的一切，坐最晚的航班看夕阳落霞，目标是去海滩卖防晒油……安安稳稳，看一场余生的电影。

管他的诸神、龙王又干嘛？

你们闹个天翻地覆，我只求万事平安、大自在。

尽管希望渺茫，不值得，可有的人活着不正是靠这些如同星火般微弱的信念在苦苦支撑吗？

抛弃性命、飞蛾扑火也毫不犹豫！

就这样，顾芒缓而放下速度，吊在了所有人身后。他嘴角慢慢翘起，无法平静下来，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头蔓延，说不清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继舞长空进入教室后，而慢慢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