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小宝架起双臂,还是没能完全挡下对面势大力沉的一脚,重重撞在了墙上。
“呼,呼……”他喘着粗气,压下恐惧怒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爷爷是炼药堂的执事!你们要再敢猖狂,回头就让执法堂把你们都关进大牢里去!”
尽管他非常不喜欢自报家门以势压人,但他也不是认不清形势瞎逞强的莽夫,知道什么才能对眼前的无赖们造成震慑。
五个蒙着脸的混混听闻此言,果然顿住了逼近的脚步,面面相觑。
眼下,小宝正被这些混混堵在一个僻静的小巷里,偶尔路过的人即使听到了动静,一看这阵仗也都匆匆逃离,不敢掺和。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惹上了这帮子坏种,但他身上的钱都是要带给行水哥的,不可能交给对方,更何况这帮人似乎也不是奔着钱来的,就是单纯地要揍他。
无赖们眼神交流一番后互相点了点头,随机狞笑着不发一言,一齐冲了过来。
他们本来也没打算下死手,再加上夜深人静蒙着面,所以料定事后没人能揪出他们,自然不把小宝的威胁放在心上。
小宝勉力左支右绌,拼命反击,但他只是刚成为武者,所学的拳法腿法不过练到了小成层次,哪敌得上五个下手阴损毒辣的有经验的混混,几个呼吸间便挨了好几下毒打。
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叫!
爷爷的教诲从心头划过,小宝当即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呐!救命啊!”
躲在暗处观赏这一幕的张良才心情舒畅,痛快地像是夏日饮冰一般,心中哈哈大笑:“敢让小爷丢面子,这下看你小子还狂不狂!”
嗖嗖嗖嗖嗖!
倏忽间几道破空声响起,紧接着混混们纷纷发出惨叫。
“啊!!”
“我的腿!”
“是谁!”
他们每人身上都被插了一枚飞镖,不是扎在胳膊上就是在大腿上,一时间疼的直跳脚。
“小宝我们来了!”
几道身影冲进小巷,抡起棒子劈头盖脸地便向混混们砸去。
正是王衍等人。
小宝激动不已:“行水哥!我把东西……”
“那不重要,快趁现在动手啊!”王衍站在离战团较远的安全地带高声指挥道,然后抬手把竹棍扔给小宝,“接着!上去揍死他们!”
于是小宝、乔岗松、杜仲、黄宣一人一根“金箍棒”,和五个赤手空拳的无赖混战起来。
小宝自不必说,不被围攻的情况下终于能彻底发挥实力,一根竹棍舞地虎虎生风,配上他的天生大力直接以一敌二,把对手打得哀嚎连连。
乔岗松体格不差,杜仲也膘肥体壮,他俩的病一个是瘤赘,一个是痔疮,所以在行动能力上与常人相差不大,加上手上有武器,也能和混混打得旗鼓相当。
黄宣虽然体型矮小,肺痨病也影响体能,但他出手刁钻,专攻下三路,自保一时也没有问题。
而王衍自己虽不能上阵,但他才是主导战斗胜负的关键。
却见一个混混突然发狠,强忍着竹棍打在身上的疼痛,双臂大张冲向黄宣,势要把他擒住的样子。
真若是被他得逞,恶人们手里瞬间就有了一个人质,战况就会急转直下。
便在这时,王衍手腕一抖一甩,一道银光划过,插进了那混混的腰眼,令其当即一个踉跄。
“啊!”
黄宣瞅准机会,一棍捅向对方下身要害,在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叫过后,敌人捂着宝贝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再无战斗之力。
就这样,王衍时不时射出一枚暗器,仿佛藏匿在暗处盯着猎物的毒蛇,在他化吾层次的暗器手法牵丝戏牵制下,五个明显都不是武者只是凡人的混混无一能够躲过,平均每个身上挨了两发暗器,其他四人越打越顺手,敌人接连落败,最后仓皇而逃。
小宝四人喘着粗气凑到王衍身前,或难以置信或钦佩不已,对他另眼相看。
“老弟,没想到你藏着这么一手杀招啊。”
“看这随心而动的手法,怕不是已经练到圆满层次了吧?”
“行水哥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惨了!”
“可惜我力气太小,不然大伙儿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王衍笑了笑,摆摆手转身道,“此事蹊跷,夜已深了,咱们赶紧回医馆。”
五个人连忙奔往华寿堂。
“好个王行水,小爷还真看走眼了,事儿竟然被这么个蝼蚁一样的杂役给搅了!”
而在暗处,张良才咬牙切齿,怨气难消:“还有那狗运的小宝,他们两个居然勾搭在一块了,总感觉他们以后还会坏小爷的好事!可恨啊,马上我就要被家里人盯着练功了,想亲自收拾他们都没机会了!”
他旁边的一个鼻梁上横着道刀疤的男子笑道:“张公子别急,兄弟们要是碰上那小子肯定给他好看,公子就好好练功,练个十天半月的再跟令堂求个情,不就又能和我等快活了?到时候再亲自收拾那病鬼也不迟啊。”
“唉,可是我现在一练功就心浮气躁,收效甚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张良才皱眉道。
刀疤脸双眼微眯,目光闪动,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公子有难小弟不能视而不见,这瓶中盛着几十粒药丸,名为‘宁神丸’,是小弟前不久从一个大夫处得来,能够静心宁神辅助修炼。张公子往日对我等照顾颇多,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张良才也不跟他客气,伸手就拿过来倒出一粒药丸,又瞧又嗅,怀疑道:“你这药有效吗?别是被江湖郎中骗了吧。”
刀疤脸当即拈起他手上的药丸扔进嘴里,语气肯定道:“小弟当然是亲自试过才敢推荐给公子啊,您要不信可以回去问问赵神医或者令尊张大夫。”
“行行行,算你有心了,”张良才打消怀疑,把瓷瓶收下,“诸位等我归来啊,我得赶紧回家了。”
“公子慢走!”
跟班们异口同声恭送张良才远去,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街角,众人对视一番,露出一丝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