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好不容易击杀蛊兽得到的战利品,就这么送我了?这可是一个参赛资格,我已经不需要了,送给其他人也行啊。”
王衍本想说出这句话,但他脑子转得快,略一思索,便已恍然:“这东西,不能交给商帮。”
“哦?此话怎讲?”
“眼下其他人都没有见过蛊兽,无论谁把这唯一一只蛊精交上去,都势必会被刨根问底,到时候便会查到我们身上来,最后肯定会暴露你的身份还有我们这些天的行踪,传出流言蜚语。”
“反应挺快的嘛。”
“那夫人也可以自己留着啊,这玩意应该是蛊兽身上的精华所在吧?不能拿来炼药或食用吗?”王衍不解道。
“它确实是蛊兽一身的血肉之精,把它取走之后蛊兽身体的剩余部分很快就会腐坏,而它自己要不了多久也会衰败,这是其一大特点,”徐水蓉无奈叹气,“但它的另一特点就是,其本身性质诡异,难以入药,也许赵老知道如何使用吧。”
“这样啊……”
“反正之后随你怎么处置吧,这东西太丑了,我可不想放家里。”
徐水蓉撇撇嘴道。
其实,她之所以把蛊精送给王衍,还有个理由没说,那就是为儿子的过错补偿。
之前她在村外远远望见了关堡顶上的儿子和林茂,他们当时盯着王衍面色不善,在讨论着什么,然后不久就有蒙面匪徒拦住他们路上,这未免太巧合了。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他肯定是怕在王衍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叫人把他的任务清单毁掉,让他失去比赛资格。
若是她不在王衍身边,他多日的辛劳肯定就化为乌有了,所以她将蛊精送给他,也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假如你的成果真被毁了至少我还能用这个东西补偿你”,大概是这么一种心理。
从初见到现在多日以来的相处,王衍的才华、品行、意志还有令人惊喜的贴心,都让徐水蓉很难再把他当做单纯的利用和交易对象,两人相处也越来越像朋友,所以她心里的天平也渐渐开始不那么倾斜了。
“呼,总算搞定了。”
王衍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见少年满头细汗,小心翼翼地给少女拉下衣服遮住腰腹,一脸关切的样子,少妇醋意大发。
你小子对老娘可没这么好脸色过!
“嗯……”
少女眼皮微动,发出无意识的嘤咛,显然是快醒了。
少妇眼珠一转,一把揭下面具,伸手解掉缠巾,趁王衍不备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哎呀呀,真是辛苦了辛苦了~”
“姆嗯,呜哈哼么哼经!(女人,你发什么神经!)”
王衍被广阔的胸怀淹没,声音在峡谷之中也发生了变形。
“徐,徐伯母?!”
赵杏儿虚弱的声音掩盖不住骇然:“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啊!”
徐水蓉故作受惊小鹿状挑开,慌忙整理仪容尴尬道:“杏儿啊,不要误会,伯母是在为你开心呢,现在感觉怎么样啦?”
这娘们儿又发癫了!
刚才还说怕传风言风语,这会儿突然又在熟人面前故作暧昧,生怕别人不往歪处想是吧?
王衍脸黑如炭,以杀人的目光瞪视对面的少妇,恨不得狠狠抽打她一顿。
但想了想对方刚才力战斩杀鹰狼的英姿风采,他深吸口气,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赵杏儿以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尤其是王衍,她本来对他很是感激,现在忍不住联想到什么,不禁好感大降。
她平复心情,坐起身道:“谢谢,我好多……啊!是谁给我涂的药!”
王衍叹了口气,指指自己:“我。”
少女咬紧下唇,美眸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医者面前无性别,小女子不会介意的!”
“你爱介意就介意吧,反正该不该看的我都看了,该不该摸的我也摸了,要不是因为赵老,我才懒得救你。”
王衍嗤笑道。
娘的,老子砸下去那么多丹药救你还有错了?搁这跟我耍性子,老子可不惯着你!
他此时刚死里逃生,又劳累了一天,还被发神经的徐水蓉给整了一通,可憋了一肚子火。
“你!你再说一遍!呃……”
赵杏儿气得直发抖,眼前一黑,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徐水蓉见事情玩脱了,赶紧神色一正拿出长辈气场:“行了!都别吵了!现在赶紧回城才是最要紧的,杏儿你能自己走吗?你的肋骨断了,不能再背着你了。”
“我,我能……啊!”
少女强撑着站起来,然而浑身传来剧痛,令她当即双腿一软。
王衍眼疾手快扶住她,不耐烦道:“真麻烦,别逞强了,你再出点毛病我那些丹药都白用了!”
“我不要你扶,不要你扶,你走开啊……啊你干什么!”
少女身受重伤,一身武徒实力发挥不出来,此时就和寻常弱女子无甚不同。
但见王衍一个弯腰将其横抱起来,然后走到宽大的扁担筐前,把她往里面一放。
不多不少,刚刚好。
两个女人被他的举动惊住了,竟一时无言。
他找了几块石头放在另一个筐里,挑起来感受一番后满意道:“两边都是一百斤,正正好。”
赵杏儿本来气的冒烟,结果被对方的脱线行为一搞,反倒头脑乱成浆糊,不知所措起来了。
“别说话影响我,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听到了没?”
“……哼。”
“说话!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王衍挑起扁担,想了想换了个位置,把少女的筐转到背后,省的相看两烦。
“叶大哥,要是你在这里多好啊,杏儿就不会受这混蛋的气了!”
她气哼哼地盯着王衍的后背,不知为何,将少年和心里的另一个男子放在一起比较起来,暗自愤愤道。
人家也想坐进去……
徐水蓉噘着嘴盯着另一个筐。
王衍突然回头:“你太胖了别想了!赶紧前头开路!”
少妇气得牙痒痒,但她知道对方是在回敬她刚才的发癫举动,于是只能愤愤地走在两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