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徐伯母人那么好!”
“怎么可能?嫂子为何要这么做?”
“师兄万不可开这种玩笑啊!”
众人哗然,纷纷不可思议道。
王衍发挥两辈子的最强演技,做出异常震惊的表情以免露馅。
张良才脑海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炸开了。
“爹,爹,你说,什么?”
他冲上去死死抓着父亲的胳膊,大吼道:“不可能的!你一定搞错了!我娘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良才,冷静点,听你爹把事情说清楚。”
赵景叹息一声,伸手搭在张良才肩上,平复他的心情。
“才儿,爹才是那个最希望认错了的人,可是……”
张鸿德掩面长叹,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从徐水蓉出手伤人到最后逃之夭夭不见踪影,孙正兴在旁不时附和作为人证。
众人越听越是惊讶,王衍也不例外,但他惊讶的原因和其他人不同。
他是猜到了谁陷害了徐水蓉,或者进一步说,真正的凶手是谁。
那就是现在貌似悲痛莫名的张鸿德!
那女人闲聊时曾跟我说过,画皮面具是她丈夫以独家秘方炼制的,制作不易,且从未告诉其他人有此秘法。她也是无意中发现后,张鸿德才不情不愿给了她几张,她平时很少拿出来用。
但现在对方却说,徐水蓉自己会制作面具,很可能经常易容以假身份避开熟人去赌博,这么多年来他也见过几次妻子不同寻常的表现,只是一直没有在意,现在才有所怀疑。
两人说法不一,加上徐水蓉濒死的状态,张鸿德又是医道高手,医毒不分家,综合推断,很明显是他为了嫁祸给妻子让其死无对证而痛下毒手!
因为只有徐水蓉知道他会易容术的秘密,很可能也知道他嗜赌,他怕她听到昨晚的消息后告发他,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
毕竟张鸿德可是个为了还赌债,连朝夕相处多年的师弟都能灭口的丧心病狂之人。
至于为什么徐水蓉会先偷袭伤人,后又掉进水潭,这些古怪之处暂且按下,等她醒来自会知晓。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转头望去,却见赵杏儿咬牙切齿,俏脸气得发红,显然已经完全相信张鸿德所言。
王衍反应过来,对了,她当初可是亲眼见过徐水蓉戴面具易容的!
“我……”
赵杏儿张嘴想要说出自己的经历加以佐证,但碰到王衍的目光,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行,若是把我被救的经过说出来,小白脸和那女人的关系就曝光了,他会被大家唾弃的,有错的不是他,我不能害他。
少女心中如此想道。
同时她也在暗自庆幸:“还好当初被问到在外做什么的时候我撒了个谎,不然只怕当时就被灭口了。”
这丫头,还挺仁义。
王衍松了口气,对她送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却收获了一个傲娇的白眼。
赵景忽然道:“鸿德,水蓉她从头到尾难道一句话没说?”
被三事眠蛊控制的宿主确实无法说话,但师父为何这么问,莫非他知道什么?
张鸿德心中一跳,对上赵景的眼神,摇头道:“弟子也没有注意,应该说了吧。”
“嗯,既然凶手已经确认,短时间内也难以找寻,依照之前所说,保举名额便给良才和逸才吧。”赵景摸了摸两人的脑袋,柔声说道。
“谢师公!”孙逸才躬身一礼。
张良才失魂落魄,丝毫没有喜悦之情,一言不发。
赵景摇了摇头:“这件事,大家先不要声张出去,尤其不能被徐家知道。”
“是!”众人应道。
“良才,别想太多,这几天我们会尽全力寻找你娘,一切等找到她之后再做定夺。”
赵景拍了拍张良才肩膀。
张鸿德忽然说道:“小衍,我刚听下人说,你下午的时候曾来找过水蓉?”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王衍。
他抿着嘴苦着脸:“是啊,我是去找她学琴的,不过他们说张叔和伯母出去了,之后我逛了逛街便回来了,谁知却听到……唉!”
张鸿德微眯双眼,轻轻颔首,打消了心底的一丝怀疑。
毕竟王衍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登门,已是常态,而且他在水潭附近找寻许久,未发现带走徐水蓉之人留下的气味和痕迹,回城之后他还打听过,并没有人见到谁带着个昏迷女子,所以徐水蓉有很大可能是被谁偶然发现,带到了城外的某处隐秘所在。
呜~
猝然间,一道响亮的号角声传彻全城,惊醒了情绪复杂的众人。
那是药铁商帮吹响的战争号角,只为昭示一件事。
兽潮将至,将士集结!
大家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水蓉的事暂且按下,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要奔赴前线了。”
赵景挥挥手道。
参加此次战争的大部分人都已接受了商帮的调配,被分至各个以关堡为中心的小范围战区中,以免浪费战力。
所以号角吹响的三天内,他们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指定地点,和战区的统领报备,协同抗击兽潮。
“小衍,你跟我来。”
赵景叫上王衍,回到自己房间。
他从书架上取出本薄薄的书递给少年:“这些都是老夫多年来整理出的一些比较特殊的灸药方子,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用到了。”
王衍稍微翻了翻,却忍不住惊咦一声。
“祛毒液——专治毒害脏腑之毒蛊,所需药材:鬼针草三两、半边莲四两、天南星一两……”
“清心香——专治迷乱神智之心蛊,所需药材:远志花六两、苦仁四颗、合欢皮二两……”
“倒尸水——专治驱使尸体之尸蛊,所需药材:明石粉五两、酸蚀草一两、妖兽血四两……”
蛊、蛊、蛊……
一本书上面几十个药方,竟然全是针对蛊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