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魔术(1 / 1)鲤鱼跳厦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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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来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头发灰白,牛仔布劳动服上粘着不少油污,脚上的解放鞋少说也有好几个月没洗了。但从他说话的口气,和其他人的态度看,这应该是个职位比较高的人。至少是个科长。对待这个人,不能太生硬,思考了一下说辞,才道:

“伯伯。这台车本来就是给钳工练手的,所以我就拆开试了试。考虑到车床的精度主要在就在于稳定,所以我就想办法降低它工作时的振动。其实也没太改变什么。”

宋伟民点点头,一边思考,一边让王小来继续。

“我先是加工出了一根标准圆钢,装到卡盘上,用车刀一点一点靠近转动的圆钢。一旦蹭到,就停车。通过印记判断主轴跳动的方向,然后直接修主轴,直到它不跳动了为止。”按照王小来的说法,肯定修不出秦淮茹这么高精度的车床,但总是一种方法。听上去也不算离谱。

“除此之外,我还调整了车上所有的转动部件,减少振动。”

“我还改变了整台车的固有频率。”

前面还好,都是一个正常的钳工学徒能想到的小窍门。可是大家一听他说到“固有频率”一下子把专家组里很多人的注意力从修车的事情上,吸引到了他这个人的身上。

“你知道固有频率?”宋伟民心中疑惑,难道这是个高考发挥失常的好学生?

王小来一看大家都反应,就知道出bug了,问题就在“固有频率”这个词。赶紧找补道:“呃,内个。我干钳工以后,就经常翻以前的物理课本,发现好多有用的知识。”

“嗯,不错。你们新社会的年轻人,就是要时刻学习,才能为我们的革命事业贡献更大的力量。小伙子悟性挺好,过来加入专家组吧?”宋伟民作为专家组里级别最高的领导,直接向王小来发出来邀请。

王小来有些为难。他挺不愿意跟人合作的,当着别人的面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动用金手指,还得绞尽脑汁一边演戏,一边把自己的能力“合理化”地施展出来。实在是太累,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搞,还轻松些。

可是如果拒绝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属于完全无法被人理解的行为。也不符合他低调的策略。只好点头答应。

周群贵只是科长,宋工不发话的时候,他能当专家组的家。现在宋工一锤定音了,周科长只能默认专家组里多了一个碍眼的家伙。但免不了琢磨以后怎么凑准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娃娃。

无关人等散去,专家组回到了机加工车间。王小来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也默默跟在最后。

然而他想低调,宋伟民却不肯放过他。

“小来,你点子多。给咱想想怎么能把过盈的主轴装进基座?”然后专家组里的年轻技术员就把这跟主轴如何拆不出来,如何被杨厂长逼着蛮干,如何拆废重做,又如何重做装不进去,修细之后装进去却精度下滑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王小来想了想,问宋工:“咱们厂能搞到液氮吗?”

他话音刚落,宋伟民和一些机灵的技术员立刻眼睛一亮。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这个年代,液氮的应用极少,只有个别高校的实验室才有。大规模工业制备和运用液氮,要等到大型高压容器成熟以后才能有,那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所以专家组里根本没人往这方面想,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观念。

宋伟民作为此时少有的高级工程师,是随时可以转去大学当副教授的,钢铁学院里朋友很多,搞一些液氮对他来说问题不大。不过使用液氮给主轴降温,能不能装配成功,最终效果还有待验证。所以,对王小来思路做出评价,现在还为时过早。但不妨碍宋伟民却对他更加欣赏了。

下班时间到,看宋工的意思,他准备连夜去搞液氮了。

秦淮茹又早退了。

王小来一个人回了车间,把自己用废钢板锉出来的炉子散件拿到供应科作价,开票,回家。

何雨柱忙着做饭,王小来就在东耳房的窗户下面搭起烧砖的炉子。其实就是一般的铁炉子,腔内安装几层砖胚模子,一次烧几十块转。到时候象征性地烧上两炉,给凭空变出来的砖墙一个合理化的来源。

“棒梗,吃饭啦。”何雨柱做好饭之后,往大门口方向喊了一句。不一会,棒梗就跑回来,坐到桌子边上等着了。

王小来洗了手,也走了进来。

“小来哥,我妈让我改口管你叫叔。凭什么啊?”棒梗今年12岁,只比他小六岁多。从小到大,棒梗内心一直都是跟王小来平辈轮交的,现在突然告诉他,要管王小来叫叔,实在内心不能接受。

晚上吃饭就他们三个人,棒梗没妈看着,直接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何雨柱一脸坏笑看着王小来,想知道他怎么把这个混小子给整服了。

王小来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改口?”

“怎么说也得有了不起的本事才行。”

王小来想了想,道:“要不,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王小来把桌子上的三只空碗,口朝下扣住,又从何雨柱家靠墙的桌子上拿了一只核桃,盖在其中一只碗的里,道:“我把这三只碗交换位置,等停下了的时候,你有两次机会猜测核桃在哪。猜对算你赢。怎么样?”

棒梗人小鬼大,他发现何雨柱家的三只碗新旧不一,碗边有不同程度的豁口。他只需要记住最初核桃被扣在哪只碗里,等王小来换好位置,直接猜那只碗就能稳赢。

他绝不能让王小来反应过来玩法的漏洞,赶紧答应了下来。

于是游戏开始,王小来也没换个碗重新盖核桃,而是直接开始揉搓三只碗,给它们换了十几次位置,最后停了下来。

棒梗胜券在握,毫不犹豫地指了最左边那个侧边有裂纹的碗。这条裂纹就是它区别与另外两只碗的最大特点。刚才他亲眼看见王小来把核桃扣在了这只碗的下面。

王小来淡定地抠住碗底,掀翻过来,空空如也。

“你还有一次机会。”

“这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刚才把核桃扣在这只碗下面了。”棒梗不依不饶,把裂纹碗抓在手里仔细查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能看出端倪才怪,核桃早被王小来收进空间了。

“快,剩下的两只碗,告诉我,你认为核桃在谁底下?”王小来笑眯眯地问。

棒梗虽然内心坚持认为就应该在裂纹碗的下面,另外两只碗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区别,但还是随便指了一下离自己更近的那只。

还是空的,他输了。

棒梗不服气,把最后一只碗揭开,结果核桃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傻眼了。

“不行,不算!你这明显不对。我一开始看见了,就在这只有裂缝的碗底下。你中间肯定作弊了。”棒梗只想赖账。

王小来淡定微笑,后退一步:“你说不算就不算吧。咱再来一次,这次由你来扣碗和换位置,怎么样?”

“那你要转过身去,我扣好换完,你才能转过来。”棒梗提出来自己的条件,把自己发现的游戏漏洞给堵上。

王小来有挂的,自然什么样的条件都无所谓,于是转过身去。

棒梗本来想的是,不让王小来看见他一开始扣在哪只碗下面,怕他跟自己一样,通过记住碗的特征,让交换位置失去意义。

可是等王小来真的转过身去之后,他突然想到,如果我压根就不放核桃,那么他就算猜死,都不可能猜对核桃的下落。他连狡辩的词都想好了:赌局一开始又没有规定核桃一定要在某只碗下面扣着。

于是棒梗在王小来身后演起来声音剧。他象征性地把核桃在桌面上磕了一下,再收回自己的兜里,又拿起一只碗,扣下,用声音表明自己确实把核桃扣在了某只碗里。然后搓着碗底在桌子上哗哗啦啦,表演换位的声响。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你猜吧,核桃在哪?”棒梗自信问道。

王小来花了半秒钟,用空间感受了一下附近的物质,知道了棒梗的伎俩。笑道:“棒梗,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核桃根本就不在碗里对不对?”

棒梗脸色大变。王小来直接从他的裤兜里摸出了核桃。

“哎呀,我刚才太紧张,忘记放进去了。不行,重来一次。”

像棒梗这样,已经长歪了的孩子,仅仅拆穿他是没有用的。他只会认为自己的运气不好,然后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差,寄希望于下次能够赢回来。根本不会认识到骗局败露的必然性。

要想把他整服气,必须是绝对实力的碾压,让他感受到无处遁形的绝望,才能彻底消灭他的侥幸心理。

“可以,那就再来一次。”王小来转过身去。

扣核桃之前,棒梗对何雨柱道:“傻柱,你也转过去。”

他认为刚才之所以败露,是因为何雨柱都看在眼里,然后用他不知道的方式暗中传递给了王小来。

见二人都背对自己,棒梗开始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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