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昱吃了一口面,漫不经心的接过话:“虽然这个世道很混账,但这世上总有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真君子。”
“说得好。”
闲汉向他竖起大拇指,眼神却是有些琢磨不定。
他从未见过夸自己夸的如此行云流水的,用厚颜无耻来形容都不为过。
【你的言论影响了他人,灵力+20。】
陆昱一怔,我就随便说一句装逼的话也能影响别人,还加了这么多灵力。
更让他惊喜的是,增加20点灵力后,修为竟然达到了练气三阶。
除了这条新弹出的提示,之前的提示并没有消失,灵力一直在增加,只是增加的比之前慢一点。
陆昱心想,可能有人在帮自己传播传单上的言论,只是传播速度比较慢。
应该是每传播一个人就增加1点灵力。
自己说的话单独影响了某个人,灵力增加的就比较多。
触犯律法也可以增加灵力。
陆昱渐渐摸清了这个金手指的套路。
要不再震惊一下这条闲汉。
能薅就尽量多薅点。
陆昱正想开口说几句划时代的牛逼语录,对面闲汉坐了下来。
“兄台也看过这传告?”
闲汉大大咧咧问道。
陆昱知道他说的传告就是传单,便点点头:“看过,我刚从那边过来。”
什么看过,这就是你写的。
闲汉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脸上却露出一种期盼,问道“看兄台是个读书人,你怎么看这些言论?”
他就想听听这个书生会说出什么高谈阔论。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直接把他扭送府衙法办。
陆昱反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闲汉将传单推到他面前,指着上面一列字:“均田地,我倒是能理解,可去徭役,官府需要徭役的时候怎么办?”
陆昱看了看传单,又抬头看看对面的闲汉。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说明他不是一般的闲汉,多少有点见识。
“官府为什么要征招徭役?”
陆昱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用提问的方式启发他。
闲汉显然不满意,没好气道:“这还用问嘛,打仗需要兵役,工程需要力役,衙门需要杂役。”
“为什么要征招,而不是聘用?”
陆昱继续启发。
“如果全部聘用,官府哪儿来的那么多钱?更何况当下北方战事吃紧,军饷都发不起,更不可能拿钱去聘用杂役。”
闲汉已经感到了失望,觉得他不过是一介狂生而已。
根本不懂朝政,不过是生活不如意大发牢骚罢了。
陆昱吃完面,放下筷子,便认真讲解了起来:“军饷发不起,没钱聘用杂役,症结便在这税收上,中原历代王朝都以田赋为主。而大部分土地在地主手中。往上,他们绞尽脑汁觅税,往下,他们极尽手段盘剥百姓,于国于民都是百害无利。”
闲汉点点头,认同了这番话。
但这些也是很多读书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只是他们不敢说而已。
“没有提示,没有影响到他?”
陆昱心中嘀咕。
看来还得加把火。
他琢磨了一下,接着说:“将地主的地分给百姓,百姓可以用田赋抵扣徭役,官府再用钱去聘用徭役,百姓轻松,官府有钱,两全其美。”
“对啊,如此简单的道理,历朝历代那些所谓的贤臣谋士竟无一人想到。”
闲汉顿时醍醐灌顶,满眼都是激动。
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问道:“如何实施?想动大地主的地,恐怕连当今圣上都不敢想。”
【你的言论影响了他人,灵力+56。】
果然有用。
加的还不少。
看来他已经大受震撼了。
再加把劲。
继续薅。
陆昱摇摇头:“皇帝肯定是想的,只是不敢做,还是太软弱了。”
“嘘……”
闲汉脸色大变,赶紧提醒:“兄台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告上衙门,那就大事不妙了。”
【你的言论影响了他人,灵力+72。】
这也可以。
看来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言论,只要能影响别人都有奖励。
“无妨,大不了就是一死。”
陆昱洒然一笑。
“兄台真是视死如归啊。”
闲汉倒是有几分佩服。
【你的言论影响了他人,灵力+11。】
好吧,这个影响不大。
继续。
陆昱微微颔首,继续震撼对方:“地主和各地官绅,甚至和朝堂大员都是同气连技的利益体,想要从他们手中分地,自然很难,但只要皇帝有魄力,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闲汉没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他继续。
“有地主利益体,自然就有与之对立的利益体,这就体现出党争的重要性了。皇帝只要利用另一方势力去斗地主利益体便可,在适当的时候,皇帝可以偏向另一方势力。”
陆昱看到闲汉表情变化明显,又被震撼了。
继续,让他直接高.潮。
“自古以来,朝廷政策都是由上而下,而要完成此举,只能由下而上,先从地主利益体最薄弱的地方入手,逐步向各地推进,等这把火点燃,自会呈燎原之势,势不可挡。”
说到这里,陆昱突然起身,仰头高呼:“到那时,人人有地,国家富强,百姓丰足,政通人和,何愁蛮族不灭。”
【你的言论影响了他人,灵力+150。】
【你的言论影响了他人,灵力+1+1+1……】
这一波灵力加下来,陆昱都被震撼了。
修为又提升了,炼气四阶。
不到两刻钟连升四阶。
刺激!
“说的好,说的好!”
闲汉跟着起身,大声赞叹。
“说的好,说的好啊。”
周围人跟着叫喊了起来。
陆昱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兄台,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闲汉拱手,说完就要走,看上去是真有急事。
“慢走。”
陆昱拱手回礼。
他也没去在意闲汉,将三文钱放在桌上,向陈叔打了声招呼:“陈叔,钱放在这儿了,我先回了,您忙。”
“好。”
陈叔笑了笑,看着他离开,不由的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执拗了一点,什么话都敢说,这回怕是有麻烦了。”
而那位闲汉拐入了一条巷子,抬手在脸庞一扫,一张人皮面具便从脸上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贵气十足的俊秀脸庞。
接着,他释放灵力,一把飞剑从储物戒中飞出。
跃上飞剑,他便御剑朝皇宫飞驰而去。
他要将刚刚听到的那些高论一五一十的告诉父皇。
实在是太震撼了。
他断定,父皇听了也会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