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把五具尸体拖到隐蔽角落,夏沫抬手打出一颗火球将其焚烧成了灰烬。
“年纪不大,心倒挺黑。”陆云在一旁暗自嘀咕。
“你说什么!”夏沫冷冷看向他。
“时候不早了。”
……
一炷香后,二人翻身落在了王府墙头上。
整个沐王府内依旧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院落都有侍卫把守。
“沐王府受陛下恩准,拥私兵两千。但是此刻值守的侍卫,粗略估计只有五百左右,不应该呀…”陆云面带疑惑。“李长青怎可能如此不长记性,还有的人去哪儿了?”
“在哪儿!”夏沫突然出声道。
顺着她目光看去,极远处的一条小路上,两名守卫扛着那只麻袋。
倒不是两名守卫走得太慢,而是他们每过一处值守点,都会被拦下来仔细检查一遍。
“跟上去看看。”
二人落下后沿着墙角快速追了上去,遇上巡逻侍卫也都提前避开。
不多时,二人就远远吊在了两名守卫身后。
“不对劲…”
“怎么了?”
“就这几日你都来过两次了,李长青在府外倒是增添了不少人手,但是府中却没有额外增兵。”
“外紧内松?”
“瓮中捉鳖!”陆云冷笑道。
“那怎么办,要接着跟下去吗?”
“跟啊,为什么不跟。”
“你不是说沐王府还有一千多私兵?岂不是设下了埋伏?”
“嘿嘿——那也得能发现我们,走吧。”话虽然说的轻松,但陆云不敢大意,抬手掐诀给自身加持了轻身术。
沐王府侍卫两千,其中不乏有内、外劲武者乃至化劲、后天高手,何况还有李长青等四名先天境强者,若是真被他们团团围住,二人断不可能逃脱。
就这般,二人一直跟着两名守卫来到一处庭院,庭院内建有一座两层阁楼。
与其他地方一样,此处阁楼只有十多名侍卫把守,算不上戒备森严,也看不出有个特殊之处。
两名守卫走到阁楼门口,将麻袋交给侍卫。
陆云二人闪身进入院内,紧贴着院墙下的灌木隐藏了身形,二人身为修仙者听力远非常人,几人对话清晰落入耳中。
领头侍卫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守卫恭敬答道:“回龙爷话,这是今天第四个!是老刘他们送来的。”
“四个…”领头侍卫沉吟片刻说道:“应该够了,再多也忙不过来了。”
说完示意身后两名侍卫从他们手中接过麻袋,打开阁楼门抬了进去。
那守卫踌躇片刻,忍不住好奇问道:“龙爷,您说那位大人弄这些人来干嘛的。”
“住口!”领头侍卫怒目呵斥道:“你从何处听来那位存在的?”
“我…”守卫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若不是我与你父亲有些交情,按李总管的吩咐,你此刻已经死了!
你只管将兵马司送来的人带来此处即可,其他的不要多嘴一句!”
“是是是龙爷,小的明白多谢龙爷!”守卫惊恐万分。
“快滚!”
“走走走…”守卫拽着另一人转身就走。
“总共十二人,一人六个?”夏沫凑近陆云身旁说道。
“你不是习武之人或许看不出来,这些人煞气外显,颧骨突出,一看就是武学高手,领头那人起码是后天境强者。要收拾他们不难,但想不惊动院外侍卫几乎不可能!”
“那我八个,你四个,领头那人交给我!”夏沫不以为然道。
“啊?”陆云大感意外的看着她。
“那就…试试?”他还真不清楚夏沫的具体实力,这丫头虽说年纪不大,但也并不像是大吹法螺之人,想必是有一些底牌在手的。
此处阁楼显然涉及沐王府隐秘,陆云也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以及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又是谁?
此刻那两名守卫正走到院落门口,眼看就要出去。
陆云二人也已经分配好目标,缓缓起身准备动手。
突然,二人面色一惊,不约而同再次俯下身体。
与此同时,院门外一道人影闪至,抬起双掌拍在了两名守卫的头顶。
可怜两名守卫连身前人影都没看清,就被头顶涌出的血液模糊了双眼,随即双双瘫倒在地。
“什么人!”十二名侍卫瞬间戒备,举起武器对着那人影。
不过,当领头那名侍卫看清人影后,面色一变,赶忙躬身一礼:“李总管。”
身后众人也纷纷收回武器同样一礼。
原来这人影正是王府总管李长青。
李长青神色阴鸷,走到那领头侍卫身前:“龙五,老夫先前如何交代于你的?”
“您说除了此院内之人,但凡有外人知道那位大人的存在,一律格杀勿论!”那侍卫龙五冷汗直流,抖如筛糠,说到最后竟直接跪了下去:“属下有罪,属下以为他二人所知不多,这才…”
“所知不多…”李长青一声冷笑,继续说道:“你在沐王府也有十多年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龙五身形一僵,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还要老夫亲自动手?”李长青淡淡的看着他。
“不——不劳您动手…”龙五面色煞白颓然道,随后颤巍着伸出双掌叠在一起。
龙五身体颤抖,双目无神注视着手掌,片刻后眼中一狠,抬起手掌奋力朝着自己额头拍去。
“哼!”李长青一声冷哼,抬腿踹在龙五肩头,将其生生踹飞数丈:“若不是看你忠于九千岁,杀你十回都不够!”
“谢李总管饶命!属下誓死忠于九千岁,忠于沐王府…”龙五强忍着体内多处骨骼断裂的剧痛,趴在地上不住磕头。
“尔等若是再犯,可别指望老夫还会留情!”李长青冰冷的目光从几人身上缓缓扫过。
“誓死忠于九千岁,忠于沐王府。”众人无一敢与之对视,纷纷躬身表明忠心。
李长青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眼紧闭的阁楼门,转身原路返回。
眼看他走到院门口,却突然停下了身形,转头看向不远处墙下的一簇灌木,怒喝道:
“谁在哪儿,给老夫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