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的好伦哥，这是一家披萨自助，炸物补充得很快，价格也不算昂贵。

赵云龙看莫北的盘子里东西很少，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大哥，不合胃口？”

“那不是，一会儿有点儿事儿，不想吃太饱。”莫北打算吃完饭就去解决李伟的事情。

这句话说完，陈超和赵云龙没什么反应，却把王仁杰心疼坏了，恨不得把莫北的胃借一半过来，让自己能够多吃点儿。

吃完饭，陈超三人便去网吧了，莫北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唤出了张中正。

“我准备去找李伟了。”

张中正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说道：“他现在应该在基地训练。”

莫北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个……你有钱么？”

对方表情愕然：“您这样的人，会缺钱？”

“我不想用违法或者违背道德的手段。”

“那今天先去我家吧，我家有现金。明天再去找李伟。”

“也好，就当是借的，我挣了钱后还给你女儿。”

莫北知道他有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孩子。

张中正摇了摇头，“不必还，以后如果有机会，拜托您照顾一下我女儿就好。”

“好。”

张中正的别墅在郊区，莫北下地铁后，倒了两次公交车，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天色已经渐暗。

入户门是密码锁，莫北不由得一阵感叹，2019年他才知道智能门锁这个东西，人家2013年就已经用上了。

他唤出张中正，“钱在哪儿？”

这个刚烈的汉子罕见地扭捏了一下，弱弱道：“床板夹缝里五万，衣柜里我老婆的羽绒服里裹着五万，壁画后面五万，书房墙上吉他的窟窿眼里有五万，机箱硬盘盒里一万。”

莫北：“……你怕老婆？”

张中正严肃纠正：“夫妻之间怎么能叫怕呢？这叫爱。”

莫北：“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就行。”

张中正：“……”

搜了一圈，床板夹缝里的五万已经没有了，其他地方的还在，一共16万。

莫北拿出一张纸条，是和在羽绒服里裹着的钱一同发现的，上面写着：娜娜，我爱你！

“这纸条是什么意思？”

张中正魂体一红，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讷讷道：“这是准备万一这笔钱被我老婆发现了，就说是给她准备的冬日惊喜。”

“……漂亮！”

收完钱，莫北正准备把张中正收回去，却见对方似乎神情恍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个……您能等等么？”

“我想……看看我女儿，她快放学了。”

张中正眼神里带着恳求和渴望，毕竟这不在两人约定范围内。

“哦，没问题，是该看看，我疏忽了。”

“谢谢您！估计再有20分钟她们就能到家了！不会让您等太久的。”张中正郑重地感谢道，突然像活过来了一样，眼神里充满期待。

莫北找了个舒服地姿势做了下来，然后施展了一个渐隐术。

学徒级别的渐隐术只能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保持隐身，一旦移动立刻就会暴露。

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微笑着看张中正兴奋地满屋子乱飘，听张中正絮叨着他女儿琐事儿。

“我女儿小名叫娇娇。”

“你知道吗，她刚生下来那会儿我经常去训练，回家很少，但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叫的是爸爸！”

“不是妈妈，是爸爸！”

“哈哈哈哈哈。”

“不过她第一次摔跤的时候，膝盖上全是血，但是我就跟她说不许哭，我的孩子只能流血不能流泪……唉！现在想想，我是不是太严苛了，哪儿有这样儿当父亲的……”

莫北想安慰他两句，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从来没有过孩子，并不能真切地体会到其中的复杂情感。

就在这时，电子锁咔嚓的声音响起，入户门被打开了。

女孩儿，女人，男人。

三个人依次走进屋里。

“鲁娜……李伟……”张中正只觉得自己好像瞬间跌进一个无底深渊，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旋转、变暗。

李伟把娇娇哄进小屋，然后出来立刻便吻上鲁娜，右手娴熟地探索着。

女人：“这才几天啊，就这么饥渴了？”

“那我要是不饥渴了，一会儿你可别求我。”

“切，小点声儿，一会儿再让孩子听见。”

“听见就听见喽，又不是我的孩子。”

“哼哼，那可不一定。”

莫北向张中正望去，只见对方的魂体此刻变得极为刺眼，似乎随时有魂飞魄散的风险。

“我没事，不要把我收回去。”张中正的声音异常清晰而坚决。

莫北想了想，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男人又吻了上去，“管她呢，一个小屁孩子能懂什么，快，先来一次。”

女人一把将对方的手从衣服里抽了出来，“来来来，整天就猴儿急，我又不是工具！”

李伟一听便挂脸了，“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女人见男人生气了，便又坐到他身旁，叹气道：“今天是阿正头七，现在来总觉得怪怪的，要不明天吧，或者过了12点也行！”

李伟不耐烦道：“你怕什么？人都让你弄死了你还害怕？”

鲁娜立即尖叫：“李伟！你瞎说八道什么？！”

“我瞎说八道什么了？是不是他开车的时候，你给他打的电话提离婚，他才出的车祸？”

“我哪儿知道他那会儿在开车？明明是你一天天的催催催，非让我赶快离婚！要不然我能这么急么！”

“哦这会儿又成我害的你俩了呗？不是你给他下兴奋剂的时候了？”

“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李伟沉默了两分钟，接着便又搂住女人，“那你一会儿再为我好一下？”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臭流氓。”鲁娜顺势又钻进怀里，俩人的争吵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张中正不再看两人，低着头，缓缓走到莫北身旁，身形一顿，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

他抬起头，双目原本淡蓝色的光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之色。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请帮我，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