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平按照惯例,神清气爽的起床后。
给疲惫不堪的嫂嫂留下一张小纸条,便将炼制好的丹药随身携带好,准备出门去。
本是清晨的坊市内,因深渊内冒险家逐渐增多,各类淘金客蜂拥而入,使得这里的人气较为热闹。
只是,周围的物价也水涨船高。
而在昨日,他们还收到了坊市房屋即将涨价的风声。
念及身上没有几块灵石,王平只得前去流云阁内售卖丹药。
一路上,来往的行人各式各样,甚至,连昼伏夜出的卖鱼女修亦是出门站街,轻摇蒲扇,媚态十足。
有两次出门散心,王平按捺不住好奇心。
上前一番询问,不由十分震撼,大呼不可思议。
“不知这浮梦楼做的是什么生意?”
那日,他上前询问了一位长相并不差的练气二层女修。
对方瞥了他两眼后,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哦,卖鱼的,很新鲜,客人要尝一尝吗?只需五块灵石,即可体验肥美的鱼儿哟。”
王平大惊,大城市里的灵鱼也才两块灵石一条。
清风镇的物价竟离谱到这种程度了吗?
都说城市套路深,这小镇的套怕是更深!
不禁纳闷道:“什么鱼,价格如此昂贵?”
那女修看着王平穿着普通,虽说颇为俊朗,在修仙界即使看脸,估摸着也不至于露宿街头,饿死。
且她自己同样动了心思,见这样一位潜在用户似乎初出茅庐,便十分钟意。
于是道:“一种上好的海货,裙边柔嫩,吃过的客人都说好!”
“你若是想试试,我可以招待你一番。不收你任何服务费,只需两块灵石的门槛费用。”
交谈之中,王平余光见到。
浮梦楼内香氛扑鼻,美丽的女修倚靠栏杆,陪同着前来消费的客人。
结合环境,他大致明白了。
嗟叹道:“怪不得老人常说,风浪越大,鱼越贵。今儿个,我算是涨了见识。”
旋即露出歉然的意味,抱拳道:“我家还有块田,待我开垦种植,浇水灌溉,不然,便没有收成。鱼儿虽鲜美,可奈何囊中羞涩呀……”
说罢,在那女修呆滞中快速离去。
一路上,自言自语道:“乱世之中,果然娱乐至死。这浮梦楼可是典型的销金窟,我这身子骨,怕是都得生吞活剥。”
他虽喜好勾栏瓦肆里的人间飘舞,也曾听过几次小曲。
可那毕竟是年轻时候的不懂事,人过中年,愈发懂得银子的珍贵。
刚才亦是说了实话,手里没有灵石,岂敢进入里面。
需知,能在此处做这样日进斗金的生意,那等势力是何等庞大。
沉思之际,却是在拐角处恰巧遇上了隔壁邻居,李忠是也。
对方碰见了他,宛若许久不曾碰面的老友般。
热情相迎,快步走来。
“原来,王道友亦是同道中人呀。”
王平本欲躲避开来,可被迎头撞见,很难装作没有听见。
故而大方的解释道:“什么同道中人,我可不像李道友这般阔错。我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特来坊市中变卖点东西。”
“倒是李道友,可是好兴致。”
瞧他模样,莫非是家里那块冰雕不懂乐趣,而来此处消遣?
李忠没有在意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没有灵石,还不容易。加入罗刹教,成为客卿,要美人有美人,要银子有银子。”
他说话间,转身向王平介绍到。
“看见没有,这座浮梦楼,便是罗刹教开的。里面的妹妹技艺精湛,体贴周到。身为客卿,道友还可以享受特价优惠。”
李忠眉飞色舞,说到重点之处,更是兴致高涨。
旋即还看了眼外边,拉着王平到了角落里,小声说道:“我们是好邻居,一般人我可不说。你呀,可莫以为这是花钱娱乐之地。
需知,其中的花魁有的出自罗刹教内,习有特殊的双修秘法。修士与这些的女弟子彻夜长谈,可抵得上许多年的修炼!”
“我观道友卡在练气五层多年了吧,想来要成为筑基修士,没有特殊机遇,几乎是不可能了。”
“而道友本是中品丹师,人生得意之时,却没有太多光景享受,如何能行。成为客卿,这一切都是迎刃而解的事情呀。”
看他言之确凿,情真意切,全是为了王平着想,替他出谋划策。
可在王平听来,这位城府颇深的邻居,实则心怀鬼胎。
话里话外,无非是劝他加入罗刹教,为他们卖命效力。
那地方能去吗?
便是想这浮梦楼的手段,辛辛苦苦一番压榨过后,灵石左手倒右手,又回到他们手里。一旦自己没了利用价值,怕是不知道怎么就人头落地了。
心中十分戒备的王平,自是左耳进,右耳出,与李忠虚与委蛇。
说道:“害,道友此话在理,我心动不已呀。”
李忠大喜,正欲开口,又听得对方下文,不由的顿时心生怒气。
“我倒是十分想去,可一晃月余过去。那中品丹师的门槛光看得见,而进不去。就如同我卡在练气五层多年一样,是命呀。”
李忠拂袖,不复先前的好言好语。
声音渐渐冷淡,且道:“王道友可要想清楚了,往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怕是没有人照拂,身首异处也说不定。”
“你不担心自己,可也要考虑你那貌美的夫人。没了你,她怕是走投无路间,只能投奔浮梦楼了!”
既然双方撕破脸皮,王平同样不着痕迹的回怼道。
“李道友还是管好自己吧,外界风云变幻,我待在坊市内,但求温饱,想来不会出大问题。你就不一样了,深渊冒险时,可不能步魏道友后尘。”
“不然,今日是你进浮梦楼花钱,改明儿嫂嫂怕是要从里面赚钱回家。”
李忠大怒,呵斥道:“你,好胆!”
王平脸色平静,此人步步紧逼,与他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况且,这里是坊市之中,不许动武起争执!
谅他也不敢动手,自己虽然打不过他,可一直有所戒备。一旦动手,跑还不行吗?
届时,为了维护流云阁的权威,李忠定然会受到惩罚!
显然,李忠同样有所顾忌,按捺住内心的杀意,目色阴冷。
盯着他看了良久,又渐渐恢复常态。
阴恻恻道:“是嘛?王道友莫以为坊市可以庇护你一辈子!”
“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的人,罗刹教要定了!中品丹师也好,下品丹师也罢,你推脱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