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嫂子,见一旁的冰美式双目无神,何尝不像是另一个她?
她没有思索,情不自禁下脱口而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在修士的世界,此番话语绝无太多不妥之处。
盖因,练气修士足足有着一百五十载寿元。
修士,又是个残酷且危险的职业。起了争斗后,身死道消,万事皆休。
余下的人还有漫长的光景活着,定然是要寻找一个生存之法。
放在从前,陈韵容不会邀约,毕竟一位练气七层的修士,与他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距离。而她与王平,甚至连自身都照顾不周。
又如何纳一位高阶修士上门,增加自身开支呢!
一切皆是建立在了夫君成功展露出中品丹师身份,每月的赚钱速度不说是有多富足,但一百块灵石的收入,对于他们此等底层散修而言。
已经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在不够置好的法器、秘术情况下,每月的家庭支出包括修行在内,不会超出十块。
是矣,倘若夫君能够与这样一位美艳的女修结合,他们不会有太大压力。反而是增强了家庭的实力,随着时间过去。
夫君开枝散叶,建立家族将更有底气!
起初,骆冰筠还未领悟嫂嫂的本意。
毕竟,她还有个未亡人的身份。得知夫君死亡的消息没过半天,哪有心思考虑其他。
可她还迷惘时,却见了自己被人牵着冰凉的小手,来到王平一侧。
“妹妹,我且知此事颇有唐突。然,还是不免有些触景生情,直话直说了。”
“李忠并不值得你付出如此之多,他已死去半月之久。你该好生考虑一下未来的道路,莫非还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何况罗刹教在外虎视眈眈,罗云魔头时刻可能会对你动手,岂能说走就走。”
说着,陈韵容的明眸突然浮现风情万种,皓齿宜笑,温柔得体。
她落落大方说道:“你在隔壁,想来夜晚经常听到响动,那声音似电闪雷鸣。一切都是我家夫君作怪,宛若蛮牛般不知疲倦。”
“我实力低微,身子骨哪里招架的住,两个时辰下来,便找不着北,不能尽妻子责任。便有心让其娶一位妹妹进门,也好分担我的压力。”
“姐姐我快人快语,你听了若是不悦,切莫放在心上。只因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不忍见妹妹你孤苦无依,犹如飘萍,想着同你携手,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嫂嫂此刻担起了媒人职责,莫说王平都目瞪口呆,那当事人骆冰筠更是樱唇小口张开,显得十分错愕。
她心底一片慌乱,竟没了主意。
下意识说道:“不,不,不行。我性子太冷淡了,并不热衷于双修之事,恐怕无法胜任……”
陈韵容见她语气颇为不自在,并不是抗拒着他们一家。
而是顾虑己身的性格,这在她看来,却是最好。
至于不热衷之事,可不算什么难题。
料想她如是,可不过是短短三月,在种田人勤耕不辍,开垦中还不是喜欢上了。
想来,凭夫君的十八般武艺,可以改变冰美式的清冷。
旋即,她笑靥如花。
轻声细语道:“妹妹,这你可多心了。夫君乃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日行一善,对你慷慨解囊,不会多有强求。”
“你进了门来,他便待你相敬如宾,若是真的不愿,亦不会强迫,你便安心。”
“莫非,妹妹你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一向是清冷的骆冰筠,此刻的俏脸上都不再是往常的寒霜,带了点朝霞的酡红。
闷声的摇着脑袋,欲言又止。
陈韵容见她犹豫不决,心中实则了然,这是女子的矜持所在。
却是要他夫君出手,故而,她转向王平,请示道。
“夫君,你也不想妹妹没有安家之所吧?”
王平求之不得,有青帝系统的预示在先。骆冰筠人品不错的情况下,他肯定会颇为钟意对方的。
毕竟,在乱世中修行,可以多一份祝福,便多了一丝安全的保障。
且他来到清风镇里,本就是为了延续香火传承。
想来王家一脉单承,经三代未绝,亦是幸运在眷顾了。
他见仙途无望,可有心培养几位资质上佳的后人,替家族开枝散叶,另类修仙。
此时,他情况稍有改变,但不会影响大方向上的选择。
是矣,纳妾一事,考虑到嫂嫂的疲惫不堪,家族的香火不绝,他自己的受点罪,操劳一点,也不算什么。
托媒人介绍,纳一位小妾进门,花费就不会在少数。何况是有灵根在身,修行不俗的女子,还要听话乖巧,忠贞不渝。
多个要求标准下来,即使能够寻到称心如意的女子,所需灵石,可不会是小数目。
远不如眼前的冰山美人,来的那么顺心。
于是,王平没有过多沉默,适时开口道。
“骆道友,邻里之间,相互照应,这本就是情理之事。你从今往后,以女子之身漂泊,又没有稳定的谋生手段。加之罗魔头对你觊觎,怕是生存不易。”
“而我们夫妻两人,本就同那罗云交恶,却是没有计较太多。你若是不嫌弃,王某只是愿意照顾道友后半生的。”
“不说许你繁华如梦,可只要我在的一天,便不会让家人受累,可以解决温饱,求得平安!”
骆冰筠:“我……”
她瞅了瞅这夫妻二人,见他们真情实感流露,没有丝毫欺骗意味,心中还是颇为感动的。
自己独自一人,心中没有死志,肯定是要谋个倚靠。
寻一个高阶的修士,对方不说待她怎么好,有多温柔体贴,估摸着忌惮罗云的威势,还会将她拱手送出。
届时,她才是叫苦不迭。
并且,姐姐陈韵容几次相处下来,颇为识大体,温柔贤惠,便是她看了,都十分认可。而王平此人,模样俊美,风度翩翩。
实力资质兴许是差了点,可凭借中品丹师身份,也配得上他。
且此人除了对那方面极度渴求外,她几月下来,并未觉察到任何厌恶之处。
陈韵容见她还未下定决心,应该是需要时间消化。
于是微微一笑,风韵十足,说道:“妹妹放宽心思,来日方长。你可先行回去歇息,思考过后,再来回答我们。”
“是吧,夫君?”
王平点头纳道:“嫂嫂说的不错,骆道友。夜色渐晚,今日之事过于复杂繁琐,关系着未来人生大事,你有顾虑,再说难免。”
“我十分尊重道友的选择,即便未来不会成为一家人,你有困难,该帮的,我王某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
……
回到冷梅家中,骆冰筠一时间头绪纷乱,没了心思修炼。
她想到今夜的对话内容,回忆起二人的音容笑貌,只觉得相处的气氛十分融洽,算得上是个好归宿。
可,她又想到自己太冷淡了。
若是不能尽职尽责,岂不是会造成许多矛盾?
黑寡妇见她六神无主,纳闷道:“怎么回事,莫非那畜生是被王平那厮所害?”
骆冰筠摇了摇头,声音清脆道:“不是。”
旋即将昨晚一事告知了这位热心肠的道友,而后一筹莫展。
初闻,冷梅大怒:“那王平果然无耻,是个涩批!”
沉默片刻,她幽幽道:“你若不计较太多,他却是个值得托付之处。”
两天后,骆冰筠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