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7章 西厂出更,寸草不生!造访张家,把英国公府彻底踩在脚下!(1 / 1)萧蓝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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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个晚上。

京师解禁,龚辉就跑到会馆里。

会馆刚营业。

龚辉就找自己老相好的。

京中会馆可不是谁都接待的,小厮会问明身份,根据身份不同,放在不同的圈层里,先掏银子打茶围,吟诗作对,只有得到姑娘青睐,才能入幕。

到姑娘门口,和姑娘对诗对琴,得到姑娘欢心,才能隔着屏风相见。

古人的青.楼,讲的是一个雅,讲的是一个欲求不得。

可不是随便就胡来的。

龚辉仗着东厂指挥使的威势,会馆又是隶属于东厂的,才和一个没落花魁相好。

这花魁叫张来儿。

她年少怀春,艳羡才子佳人。

奈何她诗才一般,却琴艺无双,靠一手琴艺大杀四方。

当时她还在秦淮河上。

想听她弹琴的人,能从南直隶排到北直隶。

她是秦淮河上第一花魁。

大好年华,她错投家门,和一个举人坠入爱河,她自掏腰包赎身,结果并不狗血。

而是两年后这个举人病逝,婚后两年,她和举子还算恩爱。

只是没有孩子,丈夫死后,被夫家族人欺辱,她无奈只能将自己卖身入青.楼。

但韶华不再,秦淮河上的花魁恨不得一天换一个,竞争十分激烈。

她只能北上京师,苦练琴艺。

凭借琴艺,再次在京师崭露头角。

年少相信爱情,婚后却都是鸡毛蒜皮,消磨了爱情后,人只会变得苍老。

她在京师成名后,不爱才子,爱富商。

过了两年,她又把自己嫁给富商。

命运再次跟她开个玩笑,婚后第二年,富商回家的路上,被劫匪杀死,她再次守寡。

她受了很多苦,又把自己卖进了青.楼。

而随着京师愈发繁华,她两次奔嫁,导致人财两空,琴艺荒废,再无捡起来的可能,只能做起了妈妈。

但她实在命苦。

京师青.楼被整改,改为三家会馆。

她仍是妈妈。

但为了站稳脚跟,只能给这个一身恶臭、不懂诗词歌赋的龚辉这样的粗人做姘头。

“大人,您太急了。”张来儿眼中充满厌恶,但还是迎合。

龚辉像条疯狗一样,急切开始,匆匆结束。

然后喘着粗气:“对了,那个田先生来没来?”

“田先生?江浙口音的那个?”张来儿翻身起来。

龚辉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贪婪。

“大早晨的来什么来呀?”

“皇爷有旨,谁敢不从呀。”

“您是东厂的差爷,这还要问奴家?”

张来儿穿上衣服。你

龚辉还想要,张来儿挣开他:“今天不行了,昨天会馆没营业,少赚了很多银子,老板不开心了,营业之前,把妈妈们都叫过去,训斥了一顿。”

“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

龚辉很不爽:“要银子,老子多的是!”

“那是,您是东厂指挥使,厂公不在,您就是最大的官儿,整个会馆的银子,还不是您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呃!”

龚辉忽然翻身跳下来,抓住张来儿的脖子:“你说什么?”

张来儿满脸无辜:“大人,饶、饶命……”

龚辉才松开她的脖子,目光凶厉。

张来儿捂着胸口喘气,翻着白眼问:“您要干什么呀?掐死奴家啊!”

“小点声!”

龚辉做贼心虚,厉喝道:“会馆的钱是宫里的,谁敢动?有些话不能胡说!”

他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张来儿目光一闪,轻笑道:“谁不知道都是宫里的呀。”

“就我们这些人呀,都是宫里的。”

“这偌大的天下,都是宫里的。”

“您反应这么大干嘛呀?”

张来儿媚眼勾着他:“是不是您做了什么不该……”

“滚滚滚,老子要睡一会,等田先生来了,再叫我!”龚辉翻过身去,脸上全是汗。

会馆里的钱,每个月分两次,解送入东厂仓库。

东厂核对后,每月初一,送到内帑,登记造册。

可上个月,他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两个月没往宫中交钱了。

一旦事发,他九族遭殃。

他看了眼床头柜的抽屉,心里稍安,只要把这些钱填进去,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但他还不甘心,想把漠北的木料卖出去,起码不能赔个底儿掉吧。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吱嘎!

忽然传来门栓挪动的声音。

龚辉以为是张来儿,迷迷糊糊道:“老子再睡会,别烦老子……喂!你们是谁啊!”

忽然闯进来十几个穿着西厂差服的番子,直接把龚辉按在塌上。

“老子是东厂指挥使龚辉,谁敢抓我!”龚辉厉吼,他剧烈挣扎,以为遭贼了呢。

但是。

“本公要抓伱!”郑有义椅着门框,他没带几个人来,因为会馆是宫里赚钱的,不能坏了人家生意。

而且,这家会馆是东厂的,如果大张旗鼓来,龚辉一定会收到消息。

他担心龚辉逃跑,所以就带几个好手。

龚辉打了个激灵。

他和郑有义关系不错,他曾经亲自去西厂,帮他训练番子。

“原来是郑厂公!”

龚辉松了口气:“都是一家人,松开,松开,厂公您和本官开这等玩笑干什么?快点松开!”

可西厂番子不松开他。

“郑厂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龚辉大怒。

“这得问你啊,龚指挥使。”郑有义在笑。

“什么意思?”

龚辉脸色一变,因为郑有义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小匣子,匣子上有锁。

咔嚓一声,匣子锁被砸开。

里面全是银票!

他怎么知道的匣子?

“就是这个意思。”

郑有义笑问:“龚指挥使,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些银票是哪来的?这么多?超过一百万两了吧?”

龚辉猛地抬头,去寻找张来儿:“婊子,你敢出卖我!”

“别喊了!”

郑有义冷冷道:“她是西厂的人,为西厂卖命,有问题吗?”

龚辉一怔,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躺在老子怀里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西厂的人?”

“她是东厂的人啊!老子特训的!”

“还有,西厂到底是干什么的?”

龚辉难以相信,自己一手特训出来的番子,竟然出卖了自己。

那么,东厂里面,还有多少西厂的探子?

郑有义笑了:“本公亲自来抓你,龚指挥使还不知道西厂是干什么的吗?”

“查我们的?”

龚辉惊恐地看了眼紫禁城的方向。

皇帝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人!

厂卫是他的工具。

但还要再设西厂,挟制厂卫!

这就是皇帝!

“把龚辉带走!”郑有义收敛笑容。

厂卫里,都有西厂的探子。

西厂从建的那天开始,就开始收买厂卫的人,然后开始收集厂卫的证据。

以前西厂没动作,专心搞特训。

那是皇帝不许西厂出匣。

昨晚,皇帝下旨,令西厂出宫,西厂建厂以来,烧得第一把火,就要震惊天下。

龚辉被打晕了,伪装成醉了的酒客,被架走了。

会馆的老板,也是东厂的番子,胡长贵。

他本来还想拦一下。

但郑有义拿出西厂的令牌:“认识吗?西厂的事,你敢管?”

胡长贵吓得跪在地上。

郑有义拍拍他的脸蛋:“好好给皇爷效命,敢做不该干的事,本公亲自审讯你!把你的身体全都拆了!”

胡长贵吓得瑟瑟发抖。

对皇帝称呼是皇爷的,那都是太监。

这个郑有义看似身材高大,身体壮硕,竟是个太监!

西厂?

胡长贵都没听过。

但他看见东厂指挥使龚辉被带走,就知道这个西厂,比他想象中的更恐怖。

“标下遵令!”胡长贵磕个头。

而郑有义已经把龚辉丢进马车,人也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西厂的诏狱,十分崭新。

第一次迎客。

就迎来了两位重量级客人。

东厂指挥使龚辉,和巡捕营副指挥使汤序。

汤序已经过了一遍刑了。

西厂的刑罚,要比厂卫更厉害,因为厂卫的人,见惯了自己诏狱里面的刑罚。

所以到了西厂,就得玩更刺激的。

汤序已经没人样了。

“我补上,都补上……”

汤序喃喃自语:“不贪了,不贪了……”

郑有义走进来:“这才一遍刑,汤副指挥使就受不了了?”

“厂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汤序张开嘴,门牙都没了,全是血:“我不敢了,不敢了!”

现在,就让他把亲爹亲妈出卖,他都不带犹豫的。

郑有义笑了起来。

“本公问你,这钱是你自己拿的,还是有人授意你拿的?”郑有义把椅子搬过来,坐在汤序的对面。

汤序浑身一抖。

惊恐地看着郑有义:“厂公什、什么意思?”

“照实说!”郑有义道。

“是我自己拿的……啊!”

汤序惨叫个没完。

铁签子从他的大腿,扎了进去,戳到了膝盖的骨头,还在往里面扎,彻底不见了影子。

“是营督授意的!”汤序哭嚎个不停。

歘!

再把铁签子抽出来!

“记下来!”

郑有义这把火,烧不够。

两遍刑过去,汤序把上辈子贪的钱都招了,他知道的、猜测的,全都说了。

“就这,还心腹呢!”

郑有义冷笑:“别弄死了,还得请曹营督来过过堂,指不定还有用呢。”

他走出这间审讯室。

本来空空荡荡的审讯室,现在全都装满了人。

全都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郑有义走进一间十分干净的审讯室。

龚辉被绑着,还没动刑。

耳朵里听着左右审讯室传来的惨叫声,让他头皮发麻。

以前他是审讯别人。

现在,是别人审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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