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3章 名单里的秘密,先帝的死因!(1 / 1)萧蓝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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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永乐朝开始,京师就有了养鸭子的传统。

京师的鸭子全身羽毛洁白无瑕,叫白河鸭,或叫蒲鸭。

正统朝曾在玉泉山散养白河鸭,还独创了填鸭之法。

所谓填鸭,就是把粥状饲料用手工填入鸭食道内,快速催肥鸭子的办法。

但到了景泰朝,因为饲养价格高,又脏又臭,原主不喜欢吃鸭肉,所以就不再玉泉山养殖了。

“你可知鸭绒?”朱祁钰问那养殖户。

养殖户这辈子连知府都没见过,第一次见到皇帝,紧张可想而知:

“回、回皇爷,鸭毛中最精华的就是鸭绒。”

“用来做衣服的。”

朱祁钰诧异,难道羽绒服早就有了吗?

“如何做衣服?你跟朕说说,不要害怕,就是说说家常。”朱祁钰安抚他。

他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另一个养殖户说:“皇爷,羽毛都卖给大户人家的。”

“听说是用来做衣服和被子。”

“小的家中贫困也用不起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衣服的!”

冯孝却知道,就是用鸭毛做的白色羽衣,有些贵人是穿的。

鸭绒则挑出来,做成一副被子,或做成褥子。

鸭绒褥子比较常见。

朱祁钰心里有谱了。

给两个养殖户一两银子当做赏赐,就打发他们两个出宫。

“冯孝,去针工局,挑两个手巧的绣娘,宣过来。”

朱祁钰又道:“对了,让尚食局挑出几斤鸭绒出来,朕要用。”

“奴婢遵旨!”

冯孝立刻去办。

朱祁钰则看着董赐说:“天快黑了,陪朕吃完晚饭再出宫。”

“奴婢谢皇爷恩典!”董赐跪下谢恩。

“你说,让国人穿如毛衣般的短衣,如何?”朱祁钰忽然问。

“啊?”

董赐吃了一惊:“皇爷,毛衣虽短,但是内衣,不露出来的,若都穿短衣,岂不成了胡人?”

难怪明朝没有羽绒服呢。

羽绒服特别长的话,羽绒会往下堆,穿几次就都掉下面去了。

而且,钻毛问题特别严重,很难解决。

“其实毛衣可以更短一点,护住前胸即可,给兵卒织的话,可以没有袖子,方便操练。”

朱祁钰脑洞大开。

“皇爷,您感觉到没有,毛衣穿几天,就变得特别硬,特别扎。”董赐小声道。

因为不能软化。

朱祁钰却没感觉到:“冯孝,朕有几件毛衣?”

“回皇爷,您一共有六件,被洗坏了一件,已经补上了。”

冯孝回禀:“您每天换一件,换下来的都要清洗。”

所以朱祁钰感受不到。

“董公公说得没错。”

“毛衣穿两天便扎得慌。”

“清洗需要很小心,否则就会洗坏。”

“奴婢的一件浣衣局洗后袖子断了。”

“还有一件穿着时候没问题,结果走路的时候,忽然就开线了,害得奴婢闹了个笑话。”

冯孝笑着说。

就是说,毛衣是消耗品,造价可就提高了。

“技术需要进步啊,何时大明的毛衣能和丝绸一样,有口皆碑,畅销全天下,才证明毛衣成功了!”

说话间,尚功局司制引领着四个针工局女工进殿。

“朕打算做一件羽绒服,用鸭绒填充,能做吗?”朱祁钰直接问。

“回皇爷,能做的。”司制刘氏是女工出身,心灵手巧,才一步步爬到了尚功局的位置。

宫中大部分宫女被放出去,她却被特意留下,因为她一手极为漂亮的针线活,宫中无出其右。

朱祁钰走到案前,提笔画了个衣服样子。

短衣,贴身式的。

“以前有做过这种羽绒服吗?”朱祁钰问。

“回皇爷,奴婢小时候见过母亲做过。”

“但这种衣服不经穿,稍微一动弹,就会开线、断线,羽绒就会钻出来,很是浪费。”

“又不易清洗,浑身鼓鼓囊囊的,很不美观。”

“所以,民间皆将其卖掉,赚些钱买匹布制衣才好,所以奴婢母亲便不再做了。”

刘司制没敢说,还有股挥之不去的鸭屎味,贵人是不会穿的。

制成褥子,躺在上面也难受。

就像蹲在鸭圈里一样,味道难以忍受。

朱祁钰笑道:“有困难解决便是,鸭子能扛过冬天,靠的就是这身羽毛,若能它的羽毛为人类所用,百姓的冬天就好熬了。”

“皇爷怜悯百姓,乃社稷苍生之福!”

刘司制年过五十了,她宫外没有家,想得个安稳晚年,就得寻个靠山,最好的靠山,不就是皇帝嘛。

“伱尚功局也无甚事要做。”

“就由你领着针工局的织工,把这羽绒服制成。”

“你说的问题,你来解决。”

“制成之后,每人都有大赏,有家人的还可封官,没家人的朕封她们做女官!”

大明越来越冷了。

想继续开拓北方,就需要足够的保暖措施。

而且,鸭子浑身是宝啊,吃虫子,能下蛋,肉好吃,羽毛能制衣。

只要羽绒服能制成,就让百姓家里全养鸭子、大鹅,过几年就都能穿上棉衣服了。

“奴婢为皇爷效命,肝脑涂地,不图回报!”刘司制磕头。

朱祁钰脸色一缓:“朕记得,朕刚入宫时,你就在宫中伺候,入宫多少年了?”

“奴婢十二岁入宫,距今已有四十二年了。”

刘司制磕头。

“宫外可有亲人?”

“回皇爷,老家有个侄子,前些年总跟奴婢要钱,也不知道孝敬奴婢,近几年便断了联系,至今便没有亲人了。”

朱祁钰颔首:“你把羽绒服研制出来,朕封你命妇,宫中给你养老送终,不让人欺负你。”

这就是刘司制想要的。

她磕头道:“奴婢必为皇爷效死命!”

打发走刘司制。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很多地方今年秋收不理想啊。

希望今年没有人饿死。

“皇爷,广东急报!”门外有太监送进奏章来。

朱祁钰接过来一看,是欧信的求救信。

“去把逯杲宣来。”

该让缇骑出京了。

与此同时。

曹吉祥正在审问袁彬。

对朱祁镇忠心的人有很多,但最忠心,只有袁彬。

但朱祁镇对得起所有帮过他的人,唯独对不起袁彬。

也许是因为,袁彬见过他最丑陋的一面。

所以朱祁镇可以给任何人富贵,唯独不给袁彬。

在漠北当俘虏的时候,袁彬一直陪着朱祁镇,照顾他、开导他、还帮他捂脚。

要论忠心,袁彬当属第一。

无出其右。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刑架上,但没什么外伤,只是精神非常差劲。

三天没睡觉了。

“袁百户,最近本督学个好办法。”曹吉祥笑意盈盈。

袁彬撑开眼皮子,面露嗤笑:“不让我睡觉吗?”

曹吉祥本来是漠北王的人。

结果呢?

背叛了漠北王,成为皇帝的狗。

这种人是他袁彬不齿的。

曹吉祥嘿嘿怪笑:“有请袁百户的母亲。”

袁彬的父亲叫袁忠,是锦衣卫校尉,正统四年,其父病重辞职,袁彬袭职。

一个老妇人被押着,慢慢走进来。

袁彬已经三天没睡觉了,猛地看到母亲进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要干什么?曹吉祥,你非要做如此下作的事情吗?”

“本督哪里下作了?袁百户是不是想多了?”曹吉祥让人端进来一匹木驴。

“曹吉祥,你还是不是人!”

若亲眼看到五旬老母坐在木驴上,他袁彬还有何面目存活?

袁彬玩命挣扎,不停嘶吼:“你要报复我,就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叫一声,就他娘的随你曹吉祥的姓!”

吐沫星子隔着几尺,喷到曹吉祥的脸上。

“本督可没你这么混蛋的儿子!”

曹吉祥怪笑:“才刚开始,你媳妇王氏还没来呢!”

袁彬啊啊啊厉叫。

“哈哈哈!”

曹吉祥得意大笑。

“老太太,请吧。”曹吉祥指了指木驴。

袁彬母亲脸色惨白。

上刑她不怕。

但当着儿子的面,上这种刑罚,她真想一头撞死。

“别想着死,想想你的小孙子,你老袁家就这么一根香火呀,断了可就断子绝孙了。”

曹吉祥拍拍手。

一个营丁拎着个孩子进来。

“啊啊啊!”袁彬母亲撕心裂肺痛哭。

“曹吉祥,槽你娘!”袁彬目眦尽裂,青筋暴流。

“本督的娘已经死了,可你袁彬的娘就在这里呀,若袁百户喜欢这口,那本督也能满足你!”

曹吉祥怪笑。

他就喜欢折磨人。

“啊啊啊!”袁彬怒吼。

“老太太,千万别让本督的人动手,他们都是烂人,什么娘们都喜欢。”

曹吉祥打量一番:“也许,他们也喜欢岁数大的呢?”

袁彬母亲扑倒在地:“儿啊,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吧,让他们给咱们娘俩一个痛快吧!”

袁彬怔怔地看着,大脑停摆。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

他的忠心,在一点点瓦解。

“娘给你磕头了,娘求求你了!”老妇人懂什么忠义呀,她就不想丢人。

若这样死了,去了那边,她也抬不起头的。

民间人都知道,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去阴间就是什么样子,死前的记忆还会反复重放。

“娘!”

袁彬真是冤枉。

他能扛过最毒的打,却抗不过朱祁镇的背刺,也扛不住母亲的哭求。

“我说!”袁彬招了。

深夜时,名单送入宫中。

朱祁钰在乾清宫睡觉,毛选侍伴驾。

“陛下,出了何事呀?”毛选侍睁开眼眸。

“无事,你睡吧。”

毛氏是毛胜的孙女,乖巧懂事。

跟着爬起来,伺候皇帝穿衣。

“你继续睡吧,朕过会儿就来。”

朱祁钰亵衣外面罩上常袍。

走去前殿,大殿里烧着炭火,十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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