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门外响起的簌簌杂声让蔚远很快回神，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虽然屋内并没有外人。

蔚远不着痕迹地拭去眼眶中即将涌出的悲伤，正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忽感觉到一束冷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对上那视线。

不知道程梓媛什么时候醒来，对上她琥珀色冷漠的瞳仁。

脑子空白了几秒，随即席卷而来的狂喜。

“梓媛！”蔚远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手中抓着她的手，叭砸叭砸使劲啄着。

觉得不够，又捧起程梓媛的脸要去亲吻她。

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冰冷的目光让他很快从兴奋中缓过劲来。

蔚远尴尬笑笑，也不强迫她。

后知后觉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样子，肯定很傻吧。

在程梓媛醒过来的兴奋之后，他全身又席卷而来无穷无尽的悲凉。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自己说会让她离开才醒来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醒来了就好。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梓媛不说话，冷冷看着蔚远这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脸。

蔚远很快明白她的心思，笑容收起几分，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遵循我的诺言，让你离开，但是你现在这样也走不了，等你身体全部好了我就送你离开。”

“我饿了。”嘶哑如两张砂纸相磨的粗糙声音响起。

蔚远愣了愣，立即点头，赶紧拨出内线叫司马延准备吃的过来。

果不其然，只要跟离开有关，程梓媛便会妥协。

一通电话打完，整个房间又陷入诡异的安静气氛中。

蔚远试图制造话题来缓解尴尬，面前忽然伸过来一纤细苍白的手。

手心朝上。

蔚远疑惑抬头，用眼神询问程梓媛是什么意思。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淡淡吐出两个字，“项链。”

对上程梓媛审视的目光他居然有点心虚，笑着打哈哈回复。

“哦！那个坏了我就拿去帮你修了。”

要是他没有在这里一直守着，此情此景，就算他怀疑她没有昏迷也完全不为过。

怎么一醒来就想着项链。

就好像知道是他特意拿走的一样。

“明天我就喊人送过来。”蔚远笑。

程梓媛很快又妥协了。

轻点头淡漠地垂下眼，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特意不想去看蔚远。

很快，一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素粥被端上来，程梓媛昏迷这么多天，不能一下子就吃重油的荤粥。

蔚远亲自盛好粥细细吹着风，稍凉才舀起一勺送到程梓媛嘴边。

他要喂她。

“我自己来。”程梓媛不适应他这般的体贴，浑身不自在地伸手就要去端蔚远手中的碗。

正当蔚远想出言拒绝的时候，一旁的司马延开口：“程小姐刚醒，身子弱，让佣人喂您吧，少爷您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不如跟程小姐一起吃一点？”

程梓媛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只要不是蔚远喂她就好了。

司马延见状，立马盛好一碗热粥端给蔚远。

程梓媛这般倔强，蔚远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也同意下来。

这是他们重逢以后吃的第一餐饭，没想到是这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