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施工
秦松冲了个澡。
然后悄悄地打开入户门,又推开防盗门,转过身来,拉上入户门的暗锁,再把防盗门推上,站在门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快速地离开楼栋。
外面也就四点半这样,但也开始有零星的动静,夏天的早上,总是苏醒的很早。
秦松快走几步,穿过横马路,索性跑了起来。
这一跑,就没有停下来。
他绕着师范学院的外大墙的范围跑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
再跑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大门旁边的小铁门已经敞开,秦松从马路上拐了一小弯,跑进了学院。
他没有回宿舍,还是在操场上奔跑,这样机械的奔跑中,他没有任何疲劳的感觉,
秦松一直跑到将近七点的样子,再坚持着做了几组拉伸,就一下子感到疲劳了,几乎是拖拉着双腿走回了宿舍,身上的汗出如浆,浑身湿透,右边裤兜里放着的一沓钱都被侵湿,里面的内裤更是夸张,随时都可以拧出汗来。
走进公共的水房,就用凉水,擦洗了全身,换了一身衣服,秦松去吃早饭。
饭后,就正常地到教室听课。
明天就要结课了,大家全是心不在焉的状态。老师也是非常配合,就是对着书本平推,根本不找人课堂上互动。
于是就成了上面老师单人表演朗诵课本,下面一众人表演身在曹营心在汉。
秦松也想继续保持以前的学习状态,可他发现居然做不到。
秦松很生气。他单手掐了自己很多次,让自己清醒,让自己脱离臆想中的酒池肉林。
一个上午,秦松都在与疲劳和幻境做着斗争,学习效率那真的就是不好说了,可能都没有平时的一成。
中午,实在是坚持不住了,11点20下课,就跑回宿舍睡了起来,中午饭都没有吃,一觉睡到晚上十点。
醒来后,了解了一下周边状况,确认自己没有睡回什么新的年代,就喝了一大杯水,去了一次卫生间,继续大睡。
12号的早上,秦松又按照以前的生物钟醒了。
这一回,他很正常地在操场刷刷圈,做做拉伸,回到宿舍洗漱。又在饭后,神清气爽地坐在了教室的后侧方老位置。
同学们知道中午就要分别,进入教室后,就是一番热闹的提前话别,留电话的,写地址的,热闹不已。
这时,张迎雪走进了教室。
大家一下子静了那么一瞬。
张迎雪还是穿着她的铁路短袖白衬衫,蓝制服夏款长裤,脚上是半跟皮鞋。
打扮没有什么变化,人还是原来的人,可就是觉得艳光四射,可就是有说不出的气场或是一种光,在她的身上环绕,让人不得不驻足凝神,甚至顶礼膜拜。
张迎雪都被看懵了,走到秦松隔了一位的座位,翻下椅子坐板坐下来,“什么情况?咋都看我?”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咋的了?”
“好像变的更漂亮了,从外面走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浑身发光。”
这时,前面坐着的一个大姐回过头来,
“是啊,是啊,迎雪你变化特别大,你咋整的?昨天泡温泉去了?”
“哎呀,真的吗?我昨天是去泡温泉了,家里来了亲戚。”
“效果太好了,你是在哪泡的?”
“就是在铁疗啊。”
“哪天我也得去。”
开始上课了,老师继续平推剩下的几十页课本。
下面,继续开始心不在焉,身在曹营心在汉。
张姐坐在了身边,秦松就突然地没有了杂念,很快就进入学习状态,按照书的目录,写写划划,构建了这个科目所填充的学习内容,按自己的掌握程度,逐一与老师前两天讲解过的内容对照。在他忙乎了好一阵子之后,张姐用笔顶了顶他的右胳膊肘,他侧过头去,张姐递过一张纸,上面写着:
“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你最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张迎雪看完,好像想起什么,脸上泛起桃花红,无限风情地瞪了秦松一眼,轻轻地一条条撕开这张写满字的纸,然后又一条条撕断扯碎,从课桌上的书包里拿出一张餐巾纸包起这些碎纸片,放在了裤兜中。
又一轮的考试,面授结束了。
秦松在13号的早上,又出现在海西的体育场。
刷了20圈,简单拉伸后,与太极拳小队会合。
打过每天的既定套路后,王婶对秦松说:“小秦你不来,小尹也不来了,没有你们年青人,我们打拳都没劲儿。”
“王婶儿,那可不行啊,你们打拳是为了自己养生,为了自己能健康活到一百岁,我们来与不来,你们都要态度端正,好好打拳。”
王叔说:“你小子就嘴硬,看你今天都没精打采的,还不是惦记别人?我看你今天打拳都是乱比划的。”
“王叔你那就是冤枉好人了,我是十多天不打拳,生疏了,没听说那句话嘛?一天不打,自己知道;两天不打,师傅知道,三天不打,全都知道。”
“反正就你那点儿事,我们全知道。”
“王婶儿,别乱说啊,啥事儿都没有。对了,尹美女干啥去了?我去面授前,没听她说啊。”
“她跟她妈去省城了,我估计,咋也得开学再回来。”
“哦,看来,这尹美女早晚得回省城啊。”
“小秦啊,赶紧努力,也去省城。要不然,这个大美女就飞了。”
“王婶儿,是儿不死,是财不散。”
“你小子就嘴硬吧,到时候,我准备和你王婶给你端着脸盆,”
“王叔你端脸盆干啥啊?”
“给你小子接眼泪啊,省得你哭傻喽。”
“哈哈哈,那不能够,我保证不会给你机会。”
秦松到了技工科,找科长消了假。又询问了刘主任,技校方面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刘主任说,现在的技校,招录新生的事情就得忙到九月份,再安顿下来就得十月份,教研工作那时才适合开展。
这就是说,还是摸鱼的时间呗?
秦松彻底领会了精神,上午就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其他时间就在劳动大厦里,各科,处,室露露脸,刷刷存在感,还跑到李岩的车队,把办公桌抽屉里的几盒烟拿给他抽。
快十点时,秦松想出去走走,就和刘主任打了招呼,骑上自行车赶向市总工会,他要去看看张科长。
来到张科长办公室,他正在看报纸,偶尔还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张科长,忙着呢?”
“哎呀,小秦啊,来,来,来,快请坐。想喝水自己倒啊,我就不管了。”
秦松在茶几上的托盘里,拿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举着暖壶走过去为张科长的茶杯续了水,这才坐下。
“咋样,张哥最近忙不?我去海州函授去了,这段时间都没在海西。”
“忙啥忙,家里几个头儿,都出去了,这段时间就是放暑假一样。”
“还得是咱们工会啊,真舒服。”
“是啊,当初你先借调来工会就好了。”
“张哥,那也不一定,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啊,没准儿我在工会,那几个空降的,就瞄着工会来了。”
“哈哈,哪有你说的那样命苦。”
“这事儿就是看命了,我反正想开了,最后大不了,我还回供电公司,到时候,正好在工会,是你手下,我不得横趟啊?谁像我一样,在市总工会有人?”
“行,我看行,到时候,咱们哥俩就工会系统横趟。”
一通聊天打屁后,秦松谢绝了吃饭的邀请,以还有事的借口离开工会。
秦松向着铁路平房区骑去,也不知道动迁的事情怎么样了?
到了地方一看,平房区已经被扒的断墙残瓦,到处是遗弃的旧家具和砖头土石一堆堆的景象,外面靠近马路的范围,已经开始要合围上一排白色的波纹状的轻钢板,有的地方为了拉建筑垃圾的车辆进出方便,还没有将轻钢板的栅栏合围,留了大概四五处出口。
在旁边的人行道边,立着一个高高的广告牌子,上面是铁新家苑项目的鸟瞰图,项目的施工方,监理方,项目开工时间等等。
站那里听了听路人的消息,听闻大概到十一月就可以封顶,完成基础的土建,明年开工就是基础装修和电水路施工,也就是说,明年的这个时候,说不定就可以住上新房了。
真是美滋滋。
秦松一边心里得意着,一边向供电公司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