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杯子
今年的师大招生,开了两种班型。
针对想进行在职研究生学习的学员,学校也是综合了现在的社会现状,开始对症下药。
一种是常例的研究生班型,十一月前,在教育局注册,在授课学校登记,学制两年,集中时间面授和考试,收费8000;
另一种是加强型,同样在现在进行教育局注册,学校登记,学制号称两年,实际是93年的8月毕业,虽然有集中的时间,但不是考试,而是学科的论文讲评,收费15000。
秦松一眼就看明白了本质,就是钱的问题。
多付了一倍的学费,给在职学习的学员,开了许多绿灯。
不用集中面授和考试,只是每科布置论文,交论文就给学分。
关键还时间短,一年半就得到毕业证,没说的,就它了!
尹姑娘问:“咱们选哪个班?”
“当然是一万五的。没有花钱的不是,这个学费高,性价比也高,关键是学起来省事,还不用总请假。”
秦松要替尹姑娘一起付学费,被她严厉驳回,秦松见学校老师在一边笑着看热闹,就不再争执,各自付费,开票登记不提。
办完所有的入学手续,到研究生班主任处领了两本厚书,两人一问,今后都是以自学为主,不再面授课程,召集学员集中的时间,都是论文点评,学科讲座,不强求必须参加,但也希望学员最好可以参加。不缺席的学员,有优秀学员的评选,可以奖励三千元的奖学金。
秦松在一边暗奚,“这就是回扣呗,吃多了再吐一口出来。”
鉴于这样的情况,秦松改变了学本科时的策略,觉得自己是vip的学员,不需要考虑挂科的情况,不需要考虑和老师们的沟通。
于是,在简单地邀请了老师午饭未果后,秦松就与尹姑娘离开了校园。
回到招待所,俩人在前台旁边挂的列车时刻表前,研究了一番。
有一趟可以在19号早上抵达海西的列车,但这个车到省城的时间近后半夜,十分不友好,秦松担心尹姑娘半夜出站不安全,就立刻否定了这趟车。
再向下寻找,找到一列哈市开出路过长春的车,需要俩人后半夜上车,这样,到省城的时间,正是早上,秦松到家是中午。
就它了。秦松马上定下。
随即,跟尹姑娘上楼放下书,简单收拾后,再下楼。
出了招待所,俩人先去车站买票,秦松不顾尹姑娘的反对,买了两张软卧,并坚决不让她掏钱。尹姑娘瘪了瘪嘴,只好不吭声,站在秦松后面排队的一个青年,看着挽着秦松手臂的尹姑娘,想着刚刚两人的甜蜜拉扯争执,心中十分羡慕,都不好意思催促秦松二人快点买票。
出了售票处,俩人沿着人民大街一直逛。
遇到卖小吃的,特别是炒粉,尹姑娘向秦松极力推荐,说这是她们寝室的夜宵必备,必须要尝尝。
秦松实际上,当然在前世品尝过长春炒粉,它和吉林煎粉一样,都是将淀粉做的粉坨切成块,在锅中翻炒。
吉林的粉,注重成块,不可以煎碎,基本成盘时都是一个个完整的小方块;长春的做法则不同,长春人喜欢把它炒碎,要没有硬心还不能软沓沓的,讲究滑糯,入口即化。
吃的时候,放蒜末,香菜末,海鲜酱油和盐,辣椒油,有的小贩还会加黄瓜丝,最重要的是,淋上香浓的芝麻酱,吃起来那叫一个回味无穷。
尹姑娘吃了两次炒粉,连累的秦松也跟着吃了两碗。边走边逛,边逛边吃,东吃一点儿,西吃一口的,弄的两人后来都不饿,就准备晚上好好吃,午饭放弃了。
到了长百,俩人进去随意的逛了逛,走的很快,全是一走一过。
走到卖水瓶,保温杯,茶具的柜台,秦松看见一款保温杯颜色很素静,符合他的审美。在柜台里面陈列着,明显比其他的款式,更符合后来的样式。已经有一点儿后世子弹头式太空保温杯的影子了。价格是178元。
秦松让售货员拿出样品,看了看,确实无可挑剔。就让她开了两个杯子的票,自己到旁边的收款处,交了钱。
尹姑娘在四个颜色中,给自己挑了一个深红色的杯子,秦松的是深灰色的,秦松交完钱回来,她已经满意的从柜台转过身来。
两人走出长百。尹姑娘高兴地说:“我真喜欢。”
“为啥啊?”
“你送我杯子,你知道啥意思吗?”
“啥意思?”
“杯子,杯子,就是一辈子!”
“啊?这么深刻的含义吗?我没多想啊,我就是觉得好看,另外咱们俩上班可以喝,出来面授也能用。”
“就是因为你没多想,一切是自然的,所以我才喜欢啊,说明一切都是自然发生,水到渠成。”
“宝贝儿,没有杯子,你也是我的一辈子。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永远不放手的。”
“我也是,没有杯子,也和你好一辈子。”
两人注视一眼,都觉得已经表明心迹,顿时心生欢喜,脚步雀跃。
下午,俩人又去了伪满皇宫博物院。
晚饭,俩人到了一个老字号的清真馆《元盛居》,这里的火锅很有名,不管是原料还是蘸料都十分好吃,让二人吃的真是大快朵颐,非常尽兴。
回到招待所,两人先各自回房收拾好东西,简单洗漱,然后又会合在一起,看电视耗时间,等着半夜去车站。
秦松搂着尹姑娘,她像她已经习惯的那样,偏着身子挤在秦松的怀里,两人看着电视,秦松心里想:“要是时间就此停留,永远保持在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也不错啊!”
电视看到半夜十二点多,二人下楼退房去车站。
等上了火车,车厢里都在安睡,尹姑娘爬到上铺,秦松在她下铺,看她躺好,秦松凑过去,两人悄悄地亲吻一下,就各自安睡,直到天亮。
一番洗漱后,乘务员来换了省城下车人的卧铺车牌,秦松对尹姑娘说,“下车你就直接走啊,别站车门口了。”
“我不,我等你车开再走。”
“听话,下车就走,我不喜欢送人,也不喜欢别人送。”
“那,行吧。”
车到省城,尹姑娘下了车,秦松跟到车门处,站在车上对着尹姑娘挥了挥手,看她随人流向地下道的出站口走去,就转身回了车厢。
等他站在车厢的窗口前,看着车站在慢慢后退的时候,突然看见尹姑娘就站在地下道口的后侧,一脸肃然地看着这驶离车站的列车。
这样的画面,就像今年离开省城时,她站在树下的画面一样,就像一列火车迎头撞来一样,呼啸着冲进秦松的眼帘。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这个世界都消失了。
只有站在那里的姑娘,只有那个美丽的身影。
其他的,都是背景,都是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