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兵部、五军都督府、户部”,朱祁镇点起了这三者的名头,“你们这三个衙门,记得从明日起,就着手准备后续的抚恤等事项。”
“仗都打到了现在,估计不日大军就会回撤了。”
“尔等一定要记得,莫要让我大明的将士在流了鲜血之后,还要流泪。”
“臣等”,三个衙门的主管官员出列了,“遵旨。”
“还有”,朱祁镇终于要说出自己这次早朝的重点了,“郕王,病了。”
随后,下方的朝臣交流声,又响了起来。
“郕王病了?”
“没听说过啊,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都能和老夫一起聊起了天么,怎地今儿个就病了呢?”
“该不会是不经意间染了风寒?”
“那我倒不知道了。”
“太医说”,朱祁镇的声音,一下子就是盖过了所有人的音量,“郕王需要一种,名曰,‘番薯’的药材进行治疗。”
“而这番薯呢,则是治疗郕王之病的主药材了。”
“所以此物,不可或缺,不可更换。”
“另外,此物分作两部分,地上和地下各一部分,其中,地上的那一部分只是一些枝叶吧了,而地下的那一部分呢,则是则为实打实的果实了。”
“其物,便类似于,萝卜?”朱祁镇自己疑惑了一下。
“可能吧。”不过,朱祁镇紧随其后地给了自己一个解答。
“之后,朕会把这个所谓的‘番薯’的详细描述,给诸君,每人分发一份。”
“朕希望诸君记住,不管你出自哪个衙门,文官也好,武官也罢,就算你是用来监察百官的锦衣卫。”
“也不管你用着何种手段获得了这番薯。”
“当然”,朱祁镇补充了一个条件,“除过对着我大明的百姓,来上了伤天害理的手段,其余的,皆可以使用。”
“只要你是能把这份番薯给朕呈到了京师内,那么,品级,直接升上一品!”
“哗!”这一下,整个奉天殿内,所有人都震动了起来。
朱祁镇给出的这个诱惑,不可为不大啊。
要知道,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所以,他们这些个奋斗在仕途上的可人儿,林林总总的,遭受的欺压和享受到的好处,都是数不胜数啊。
所以,这就不免让整个朝堂会来了一个猛烈的震动呢。
“陛下”,吏部尚书王直见此状,立即走了出来,“臣以为,此事,不可!”
“这官员的升迁一事,当为重中之重,所以,还是按照京察等事项的考核结果为依据;来进行判断吧。”
“如若不然,恐损失朝廷的威信。”
“嗯”,朱祁镇点了点头,“朕觉得大冢宰所言极是。”
“刚刚,是朕考虑不周了。”
“如此,那就依了大冢宰的意思,不了吧。”
“不过,虽然在官员的品级上,朕不能做出什么赏罚了,可在钱财上,朕却是能够多出些东西的。”
“这样吧,若是尔等能将这份‘番薯’给朕带过来,朕就从朕的內帑中,取出五千两白银来,以作嘉奖,如何?”
“臣以为”,王直这下不再反对了,“可。”
然后,底下群臣的交流声,并未停止。
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懂得什么叫做“人情世故”这四个字啊。
尤其,这还是皇帝的“人情世故”呢。
对此,众位大臣表示,谁不要谁就是傻子。
要知道,刚刚皇帝虽然在提了一嘴“官升一品”的奖赏后,就是不再坚持了。
可每每到了决定官员是否能晋升的最后,起着非常大的影响因素,难道就不是皇帝本人了吗?
再说了,哪怕真的不在自己是否会晋升上出力了之后,难不成,皇帝就不会在其他地方上再照顾一下自己了么?
而有了皇帝的照顾,自己还飞不了黄,腾不了达么?
所有人都不觉得自己在之后起不来了。
顶多,他们认为,这只是因为皇帝不想被世人扣上“卖官鬻爵”的名头罢了。
“那行,那此事就先这样吧。”
“对了,那番薯一物,大致实在安南、吕松等地,保不齐,两广地区也是会有的。”
“当然,具体在哪儿,朕就不知道了-----而这,恰恰需要诸君去自行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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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给了群臣们一点消化时间的朱祁镇,又开始了自己后续的工作。
“臣在。”工部尚书石璞出列。
“朕记得,你手底下可是有着一批既懂得如何造出好火枪,也能造出来好好火枪的好把式,可对?”
“臣,确确实实有。”
“那就行,之后全部给朕调过来,朕有用。”
开什么玩笑?
朱祁镇在心里想着,一场破仗,还能打成这样?
是,他是不懂得兵法,可他永远记得,“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这句话啊。
让朱祁镇通过战术上的优势来打败瓦剌军。
他的的确确做不到,毕竟,他怎么可能比得上当世的这些个大将军啊。
可是,作为一个后世来的灵魂,他却有着广阔的见识,而这,正是现在的人所没有的。
以及,这也可以让他容易突破思维,在其他的地方上获得成功,例如,火器的研发。
“不知”,石璞迟疑了一下,“陛下要这些人有何用?”
“这倒也不是工部小气”,石璞赶紧解释了,“主要是这些人他只会造火器啊。”
“可若是等他们造出来了火器,然后,又处置不怎么妥当的话,那么,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老臣,可就愧对先帝了啊。”
“唉。”朱祁镇对着自己眼前的这位大臣无奈了一下----如今的大明,虽说这儿有一点问题,那儿有一点问题,可人们的心气,还没有出一点问题啊。
该忧国忧民的,也都在忧国忧民。
该为君思虑着的,也都在为君思虑着了。
“朕的大司空啊,你放心,朕懂得天子的安危有多重要,所以,朕绝对不会乱来。”
“朕只是想找他们了解一些事情罢了。”
“对了,顺天府!”朱祁镇又点了一位衙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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