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林琦珊的曝光是迫不得已。”张南倾问道。“你们公司没办法才选择硬着头皮继续宣传？”

听着陈念的解释，张南倾对这件事有了些许了解。

宣传泡汤，节目信息被竞争对手泄露，而且节目下周就要播了，仓促之下，时间根本来不及。

“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陈念说道。

“何以见得？”

“做节目无非就是要热度。”陈念说道。“压轴是噱头，林琦珊也是噱头，虽然节目信息曝光，但只要做好安排，控制舆论导向，这些东西依旧可以给节目造势。”

“是吗？”张南倾笑着说道。“但是你现在不是没找到那个压轴的歌手吗？万一没找到，到时候岂不是骑虎难下？”

陈念正要解释。

“两位，你们的牛肉面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老板端着两碗牛肉面上来。

热气腾腾的面汤传来扑鼻的肉香，陈念先是给张南倾那碗端到她面前，再给自己端。

为此，张南倾高兴地给他打赏了一块牛肉。“给你。”

陈念吃了一口肉质紧致的牛肉，说道：“你这么说确实没错，但你只看到了另一面。”

“另一面？”张南倾停下筷子看向他。

陈念点头道：“对于星海而已，只要保证下期节目正常的收视率，以及把这次曝光事件所导致的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那我们就算胜利躲过这次危机。”

“我们并不贪心，全公司只要能够在这次危机中保全就足够了。换句话说，这个压轴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们真正要观众看到的是林琦珊，看到的是这档节目的质量。”

“喜欢的人自然会留下，不喜欢的也不会因为压轴歌手留下来。当然，天后的话另说，但我们也没用再请一位天后的打算，因为太贵了。”

“观众骂起来怎么办？热度越高，骂声可就越高。”张南倾好奇地问道。她闭上眼睛，已经能够想象粉丝把他们微博官方号攻陷的场景了，现场估计会非常热烈可怕。

陈念看着张南倾笑道：“那就是要看这个神秘歌手有没有惊艳到他们的实力了？”

“……”张南倾目光镇定。

陈念道：“当然，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做节目挨骂是自然的，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不过只要达到能接受的程度，那这节目就能做成。”

“反正最后节目都播完了，收视率也有了，他们喜欢怎么评价都随意。”

“对自己的节目这么没有信心？”张南倾娇笑追问道。

陈念靠在椅子上，说道：“我对压轴那个人没有信心。”

“所以你找我去，也就是说你是对我有信心了？”张南倾双手托着下巴，妩媚艳丽的脸蛋，一双动人美眸盯着陈念。

陈念受不了她暧昧的眼神，不自然的撇过目光，说道：

“算是吧，你上台即便唱歌比不上人家，说不定你还能用这张脸来征服观众。”

张南倾脸色一变，生气道：“你难道不知道，只用一张脸来形容一个女生是很不礼貌的吗？虽然小姨我真的很漂亮。”

“……”

“不过选歌怎么办？”张南倾又问道。“一个好的歌手可以提高下限，但一首好歌可是能决定表演的上限。”

陈念看着她，张南倾这是答应了？

他本来还以为要花一点时间解释一下的，但张南倾直接开口询问下一步的打算了。

意料之外。

“不用感谢我，谁叫你有我这么一个会唱歌又漂亮的小姨呢？”张南倾像是看穿陈念的想法，笑道。“看在你之前陪我去同学婚礼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用用了。”

陈念沉吟道：“歌的事情，我晚上给你安排。”

歌曲的好坏确实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这次压轴的歌曲质量不仅高，还要适合张南倾来演唱。

一首好歌对陈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脑子里记住的歌很多，而且都是耳熟能详或很经典的歌曲。

陈念没怎么听过张南倾唱歌，听说有些歌手平时说话的声音和唱歌时完全不同，明明是男声却能唱出动人的女声，或是较小的女声却有“铁肺”之称的嗓音。

张南倾的声音质感很好，但不知道唱起歌来会是什么样子，他只听说张南倾在大学一直是十佳歌手的冠军，之前还被娱乐公司看中。

奈何陈念外公管得很严，娱乐圈这么脏，没有让自己女儿去趟浑水。

“不再好好选选？”张南倾抬头。

陈念摇头，心里的念头已定：“我已经想了很久，或许，有一首歌你会喜欢的。”

张南倾诧异地看着他，这么自信？

陈念当然自信了。

唱歌他可能不太行，不像张南倾有颜有歌喉，这是全靠老天爷赏饭吃。

但他也有自己独特的“天赋”。

记忆里的歌曲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但两个世界对音乐的欣赏处在一个水平线上，这也是为什么陈念敢这么肯定她会喜欢。

如果没有这次节目意外，以及张南倾的到来，陈念觉得这个独有的天赋怕是一辈子都用不上。

当然，他似乎也不太需要用上。

……

陈念把张南倾送回居住的酒店，发现她居住的酒店已经不是上次住的豪华酒店，而是一家稍微便宜一点的地方。

陈念心想，看来家里人把她的钱断了这事是真的。

但仅是便宜一点而已，一般人睡上一两晚还是挺肉疼的，就是不知道张南倾的小金库能撑多久。

不过节目正在播出后，张南倾也会跟着有收入。

张南倾还想邀陈念上去坐坐，说道：

“要不上去喝两口茶陪小姨解解闷？”

“不了，待会儿还有工作要处理。”陈念拒绝道。“晚上把歌录完就发给你？”

“录完？”她还以为是陈念准备给其他歌手的歌拿给她。

“嗯。”

“那我可拭目以待了。”张南倾笑道。

回到宽敞的酒店，张南倾喜欢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如瀑布的黑发披在肩上，白皙的肌肤如宝石般耀眼，水滴滑过身体透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温热的水流淌过肌肤，洗去一身疲劳，让张南倾忍不住舒服呻吟。

擦拭好身体，张南倾换了一身干净宽松且休闲的服装，直接躺在床上。

微湿的黑发散落在床单上，雪般白皙的肌肤，令人羡慕的身材比例，只要是男人都不仅为之着迷。

随即张南倾拿出手机，身子一转，衣服拉扯，隐约间可见一抹春光。

微博上，《女孩舞台》这档节目的热搜依旧降下来了，占据第一的是某位明星婚外孕，一下子热评满天飞。

可随着星海节目组再次宣传，热度再次压了上去，成为第一。

大约到了晚上，张南倾才收到陈念发过来的文件。

她想了想，打开了文件。

虽然期待陈念发来的歌会是什么样，但她也做好准备，毕竟一首好歌哪有这么容易找。

抱着不看好的心态，她打开了录音。

录音的第一声，便是陈念的咳嗽声。

张南倾有点意外，随即就是想笑，原来“录完”是这个意思，陈念还会唱歌？

她好奇地点继续。

首先是吉他声，非常短的节奏。

随即，耳边轻吟的声音传来。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陈念确实不会唱歌，虽然练过一阵子，但仅仅是能够控制气息不太乱，在张南倾听起来肯定是不合格的。

但是她现在的注意，全在陈念唱的调子。

很舒服的歌曲，如有喜欢的人在身旁耳语。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她收回脸上的笑意，听着录音里不合格的歌声，一时间待在原地。

安静的房间里，可以听见呼吸声变得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