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层桐对着练习生部的室长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等到对方将他办公室的门带上，他才回过头看着李静淑笑着指着沙发。

“来，随便坐。”

“内，谢谢！”李静淑一手牵着一个走到沙发那里并坐下来，但他们并没有坐在Jessica和Krystal的中间，而是坐在Jessica的旁边。主要是Jessica有强烈的明星梦，而Krystal一直都是Jessica的跟屁虫，加上年纪小，就算要做练习生也不急于一时。

朴层桐并不意外李静淑会说韩语，因为据他所知李静淑好像是婚后才移民的。看到她们母女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来，他并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先去到他的办公桌那里拿了一些零食过来。

难怪李尹馨会说他的办公室一点都不像公司老板的办公地方，更像一家小型零食铺。

“你们两姐妹一人一瓶香蕉牛奶，零食也是给你们两个的。”

他将牛奶和零食放在Jessica和Krystal面前，又从茶几上拿起茶罐和杯子给李静淑泡了一杯茶。

“不好意思，没有备花茶，红茶可以吗？”

“没关系”李静淑接过茶杯，笑着点点头。她作为陪同女儿来面试的家长，她对朴层桐这个有可能成为她女儿领导的人感到满意。

朴层桐坐在她们的对面，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冰美式。

“参观之后，有什么样的感觉？”

“培训很完善”Jessica在参观的过程中时不时跟李静淑交流感受，尤其是听完刚才那位室长介绍的练习生机制。

“那你接受这么严苛的训练？”朴层桐对练习生培训机制还是挺满意，这是他结合很多经验以及李秀满的想法整理出来。sab机制，s代表着有机会出道，a代表着有实力但还不到预备的阶段，b代表着有点特长但没有特别突出，三个班级教导的内容不同，进度也不同。每月都有一次考核，老师也会根据考核结果（三次月考）来调整班级人员....

不仅如此，还男女练习生分开练习，进社的练习生基本上处于青春期阶段，特别容易萌生好感，这也不利于培训和管理。

“我可以做到”Jessica有在各个班级门口看到一周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基本上周一到周六是没得休息的。

“你会说韩语？”别怪朴层桐有所怀疑，而是Jessica一直在跟他说英语。无论是之前在楼下遇到，还是现在坐在他办公，以及Jessica和她家人之间的聊天，他没有听到Jessica说过一句韩语。

“她的韩语还不太熟练”Jessica怔了一下，她对朴层桐突然转换语言没有反应过来了，而一直坐在旁边听着的李静淑，及时接过话头。

“你真的准备好了？”朴层桐直视Jessica的眼睛，逼问对方。他倒不是对Jessica不会韩语感到失望，毕竟一个从小生活在母语是英语的国度的人，他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崔希楷那种八百个心眼的人。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掌握韩语。”Jessica连忙表态，她以为朴层桐是在说她不会韩语这件事。她是真的想要出道，想要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而失去进入sm公司的机会。

“我不是说语言问题”朴层桐轻轻摇头，他非常清楚Jessica的毅力和吃苦能力，否则也不可能在7年枯燥的练习生生涯中、中间还经历预备出道而被淘汰的残酷事实的情况下坚持下来。

他知道Jessica没问题，但他还是要把这道路的情况告知身为母亲的李静淑，也让她们可以清晰地判断能不能坚持下来。不仅仅是对她们的优待，而是这样的话同样会告知每个想要进入这一行的青少年少女，这是对她／他们的负责。

“你要知道这是一条无法预测的道路，一个不知道明天是出道还是被淘汰的路。大家都说努力不会背叛你，但是这句话可能不一定适用这道路。因为即使你成功出道，这也不代表你成功了。每年都会大量的爱豆出道，但能被市场认可的寥寥无几，更别说登顶了...

还有你是否在面对镜头的时候能够将平时大量练习的实力展现出来？在遇到诱惑的时候，你是否能够坚定自己的初心？你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来面对失败、恶评、诋毁...这些，你觉得自己可以应对自如？”

“如果你问现在的我能不能做到这些，我的答案是不能，但是你问我在日复一日、不断完善的我能不能做到，我的答案是可以。”Jessica之前只看到那些明星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一面，以致于第一次听到朴层桐的话时产生了怀疑。但是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听从内心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们公司这边没有问题，你们回去之后再商量一下，如果也没有问题就可以来签订练习生协议。”朴层桐笑着点头，他对Jessica的加入是举手赞同的，但是他单方面同意没有用，毕竟Jessica的一家在旧金山。如果要来当练习生，需要考虑很多问题，这也不是Jessica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Jessica转头跟李静淑对视一眼，笑着点头，她们觉得朴层桐的提议不错，毕竟今天来sm公司的事情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

“谢谢，我们回去之后好好考虑。”

“好的”朴层桐点了一下头，他觉得充分考虑之后再做出最优解，这样很好。至于要不要问Krystal，他觉得没必要，主要是年纪太小了，她的父母不会同意的。而且Krystal一直在那里吃零食，彷佛跟他们处于两个世界一样。

“感谢今天的招待，那我们先回去了。”该了解都了解了，该参观的也都参观了，李静淑觉得也差不多可以告辞了。

朴层桐也觉得差不多了，放下杯子准备起身相送，然而他看到Krystal并没有站起来的样子，又重新坐下来。弯着身子，伸着脑袋，笑着看向Krystal。

“你想吃完这些零食，是吗？”

听到这话，李静淑和Jessica纷纷看向Krystal。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桌上那些零食都被Krystal拆开了。

李静淑正准备道歉，却见朴层桐毫不在意地摆手，只好先咽下这句道歉的话，转头看着Krystal，她也知道Krystal要干什么。

Krystal摇了摇头，她并不是要吃完零食再走，而是她有话想跟朴层桐说。然而她感受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后，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了。

“那个...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