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影族传承(新的一月,求月票,求追读!!)
尊卿王世子于皇都当街被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沈青的名字亦是随之传入了八洲四海,与她预料中有些偏差的是,大夏直接将她判定成了人魔,广传于天下。
以大夏百姓对于人魔的先天恐惧来看,这对于沈青声名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世上把她当正常人看的只怕不多了。
最让沈青无法理解的是,她本以为皇城会戒严,再由神捕司进行彻底搜捕,可结果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不仅皇都没有进行丝毫盘查,神捕司也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后便将杨千城的死放到了一旁,不再过问。
这一点不仅沈青发现了,朝堂上下都隐约有所察觉,一时间风言风语四起。
诸如圣上与尊卿王不合、圣上膝下无子,对于尊卿王颇有猜忌,甚至隐约传出了是杨宗仙暗中授意,命人杀了杨千城,故意留下了沈青的名字等等……
关于杀人凶手这一点,更有人出面亲口证实,杀死杨千城的,是个身穿锦袍的男子。
各类流言蜚语在滋长,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对于这些流言,杨宗仙充耳不闻,仿若没有丝毫察觉,任由传言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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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终的结果与自己预期相差很大,但沈青也已经不打算在皇都久留。
她接连易容了数次,从皇都各大药铺之中,撒出去数千两白银,购入了许多上百年份的老药。
在如今的大夏,除了面向东海的贸易港口之外,作为皇都的昇阳城,是药材最为充裕之地,其他地方不见得有如此方便。
沈青如今虽只是后天境七重,但体内的气脉,早已贯通,踏入先天是水到渠成之事,需要早做准备。
转眼,数日过去。
随着时间推移,绝顶宗师级战力彻底离沈青而去,对于日晷残留的能量,她也不准备再随意浪费。
逆转自身的时间,是一道相当保险的底牌,有这些能量在,即便突然遭受了致命重创,她也还能有一线生机。
大费周章重新购了一匹身强力壮的骏马后,趁着晌午之际,沈青寻机取回佩刀,再度自南门出城。
皇城每日出入的人都很多,晌午时分更是繁忙,盘查相对而言宽松许多。
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淡香,看着眼前全然未曾见过的女子,汤淼的腿肚子一时有些抽筋,欲哭无泪。
这几日皇都内的风起云涌,让他夜夜都胆战心惊,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这几日转瞬就几乎全白了,好似老了十岁。
沈青入了皇都,他心知肚明,同时他也明白,杨千城十有八九就是沈青所杀。
他在皇城守了这么多年的城门,从未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难熬,眼前这尊大佛只要从跟前过,就必然会搅出些事情。
上次离去时,教坊司副使赵诺的尸体直至今日还没找到,这一次入城,又当街杀死了世子。
看着沈青牵着马,大摇大摆的从身前走过,汤焱的神色愈发麻木,心中头一次开始祈祷:
‘各路道君佛祖神仙,我汤焱一生未做大恶,只求准我安然告老还乡……’
他今年已五十有四,再过六年,就能安然卸甲,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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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都脱身,又了却一桩心事的沈青浑身轻松,开始翻找脑海之中的记忆。
神灵血裔一旦觉醒,伴随着神灵血脉而来的,并非只有单纯的力量,还有记忆残片,其中包含了神灵的修行方法以及经验。
这是传承。
寻常神灵血裔只有血脉觉醒时的那一次机会,能够接受传承,能吸收多少,全看自身运数。
而沈青等于是先后经历了两次血脉觉醒,影族的传承,她也接受了两次,只是由于时间紧迫,她一直未曾来得及慢慢消化。
这些记忆之中,有许多需要影族血脉才能修行的功法秘经,层级极高,远超世间的所谓顶级神功,同样胜过如今沈青修行的长鲸吞日诀,几乎是划时代的天渊,无法逾越。
只可惜没有血脉之助,她根本无法修行这些功法。
察觉到这一点后,沈青立即将这一部分的记忆全部遗忘,以免对自己的思维造成干扰。
传承记忆之中,还包含了一部分对于修行境界的划分,但却是残缺不全的,只有笼统的一至七境,只有跨入了七境的,才可称之为真神,真神之上似乎仍有境界,但记忆中已是模糊不清。
或许是这一位出身影族的神灵,生前也未能跨出那一步,所以记忆中印象并不深刻。
但七境领域的真神,力量也已经足够可怕,手中掌握着世间造化,已近世巅。
除了这些修行境界,让沈青颇感惊喜的是,这位不知名的真神,对于刀法似乎颇有钻研,早已臻至化境,不论修为,光是对于刀道的理解,就超出她太多。
这部分记忆,对于沈青而言,才是真正的宝藏,足够她消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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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洲边境。
宽阔的官道之上,一行千余骑的队伍缓缓前行,首尾衔接数里之遥。
马背上的骑兵皆是铁甲覆面,马身亦是披着重甲,几乎武装到了牙齿,一眼望去,都是气息绵长,身怀内力的习武之人。
骑兵的战力,远非寻常士卒可比,这一千重骑,冲垮数万人的军阵,可谓是轻而易举,在战场之上的杀伤力极为恐怖,先天武师在这等重骑的冲锋之下,也要饮恨。
队伍中间,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随着军阵缓慢前行。
车厢之内,杨宗熙眼帘轻闭,在他的身侧还坐着一名看上去三旬出头,身材丰腴的貌美女子。
“宗熙,你说城儿的死会不会……”
女子双眼微红,握紧了杨宗熙的手,由于用力过大,指节微微泛白。
自昇阳城开拔,已有半月,谣言飞的速度,远比行军要快的多。
“慎言!”
闻言,杨宗熙面色微沉,轻斥道:“你怎能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皇兄何等圣明之君,岂能做这等事!”
女子垂下略微红肿的双眼,不再多言,过了半晌方才问道:
“你为何突然带我来乾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