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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山上的事

吕布回山的消息随着报信的水军,很快传遍了整个山寨,乔冽等人连忙朝着金沙滩而去,意图接自家这寨主一接。

当下就见山上大小头领在金沙滩站满了,又有喽啰持着笙箫在旁候着,不多时就见有船从远处摇摇晃晃的开来,待离得近了,乔冽挥了下手,就听一众喽啰吹吹打打的奏起乐来。

“这是在做甚!”吕布听到乐声,脸色一黑,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之意。

邓飞嘿嘿一笑:“俺觉得挺好,哥哥回山当与众不同。”

刘敏在后方船只上对着寇烕道:“看此处地势险恶,果是个陷人的好地方。”

寇烕没说话,点头表示赞同。

“真是好山水。”杜壆此时也发着感慨。

酆泰听了哼了一声:“有甚了不起,仗着水利而已。”

“你这旱鸭子要是没人帮着早就麻爪了。”卫鹤听闻嗤之以鼻:“不信你现在松开抓着我的手试试。”

“老子抓着你,是怕伱掉水里。”

“哎呦,我好怕,你松开试试。”

“偏不!”

他几人说笑打闹见,小喽啰已是把船摇到金沙滩岸边,当下众人下了船,自有跟在后面的水军喽啰提了兵刃,拿上包袱,牵了宝马下得船来。随后水军的人自拔船摇入远处的港中。

一众京西的汉子看这岸上时,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断金亭子,两边夹道站着吹奏的喽啰,前方一排高矮胖瘦不一的头领正笑吟吟的看着。

“哥哥,可算回来了。”

“哥哥,想死贫道了。”

“这次哥哥竟是带回如此多好汉,真是辛苦。”

“马灵兄弟哪去了?”

“潘忠那厮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吕布带着笑容,好容易寒暄完,方才一挥手道:“走,上山,有问题上去再说。”

当下众人纷纷应是,一群人抬步朝山上走去,新来的几个人跟着走去,再转弯抹角过来,见着一座大关,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如今为了迎接吕布也是关门大开,两边站着守关的寨兵,皆是膀大腰圆之辈,手中挺着刀枪,身上背着硬弓。

如此又过了两道关隘,方才到了寨门口,四顾望去,但见此处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宽阔敞亮,能操练兵马。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果然是个大寨,就是人有点儿少。”縻貹吸了口气,双眼放光的看着四周。

一众梁山老人脸上露出笑容,吕布回头看了黑大汉一眼道:“人总会多起来的。”

縻貹想想也是,旁边酆泰嘀咕了句:“小猫三两只,也没甚大不了。”

吕布、邓飞等人和他同行,知他这个看不惯,那个看不爽,喜欢唠叨几句,早就习以为常,梁山上却多不知他为人的,当下鄂全忠眼睛一瞪:“你这厮说甚!”

酆泰脖子一挺:“怎地?我可说错?看这寨子挺大,却如此多空地,能有千人?”

鄂全忠一张脸涨得通红,无奈酆泰说在点子上,不知说甚去反驳,旁边卞祥却不干了,双眼一瞪,伸手戟指:“你这厮怎地嘴如此臭?敢是要找人火并?”

杜壆看说出了火气,暗叫不好,刚上山就如此岂不是自绝众人之外,本待帮衬两句说个囫囵话压压对面的火,哪知酆泰却跟蔫了一般,缩了下脖子嘀咕道:“我就是看人太少心里着急罢了。”

众人听了这才转身回去,迈步走入聚义厅,杜壆在后拍了拍酆泰肩膀也跟着进去,卫鹤也走过来,用肩膀轻轻撞了酆泰一下:“你这丑厮不一直嘴硬吗?今日怎地软下来了?”

酆泰挠了挠头,有些纳闷儿道:“也不知是怎地,看着刚才那汉子有些呼吸不畅,总觉得心跳的厉害,身上还出虚汗。”

卫鹤摸了摸下巴:“你这是怂了吧?”

酆泰两眼一瞪:“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怕过。”

卫鹤也不和他吵,跨步走进聚义厅:“谁怂谁心里清楚,和我解释个甚?”

“谁和你解释了!”酆泰一蹦三尺高,走在后面两眼死死盯着卫鹤后背看,恨不能一脚踹翻他。

吕布径直走入大厅,他那大椅在另一头,走上三级台阶,身子一转,大马金刀的坐下。

下方一众统领,乔冽当先走到右边想要坐下,后面刘敏见了连忙拦着:“这位头领稍等,我等新来之人如何能坐的左侧,这不是折我等草料吗?还请各位头领左边上座。”

寇烕见自己老搭档如此说也是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这位道兄看顾我等新人的好意心领了,只这般却不是个规矩,还请莫要折煞小弟等人。”

后面縻貹、卫鹤等人也是连连出声,乔冽推辞不过,这才同邓飞等人往左边坐了,吕布在上方冷眼看着他等分别落座也未说话,只是嘴角轻轻勾起显然心情不错。

当下新旧头领两边坐下,吕布在上方看着众人是济济一堂,心中也自高兴,让邓飞替双方介绍了一番,算是初步认识了一番。

“哥哥,此时可以说下为何潘忠兄弟等人未回了吧?”柳元有些心急,他这辈子活到现在就潘忠一个真兄弟,自是记挂在心,此时见双方见面已毕,是以忍不住站起来询问。

“潘忠兄弟和马灵两人连同在汝州入伙的两个好汉走的另一边,他等人数较多,又多没马匹,恐是慢了些,之后让山寨派些斥候多方打探一下,想来不日应有消息传来。”吕布笑着安抚了下柳元。

“多谢哥哥。”这汉子听了也是舒了口气,这才坐下,口中连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哥哥,如今山寨人多了,不如重新安排下职司?”

下方乔冽看了看这满屋子的人,自从离了河北之地,这人数是多了起来,只山寨内部也是忙碌不断,一直没有空闲做这些,如今吕布回来,当是可以重新厘清这些事宜了。

其余众人听了也是双眼一亮,多有兴奋之色。

吕布看着他等的表情,知众人多在意此事:“如此也好,只安排事务非一时半刻能定下来,晚些再说。”

“如此正好。”乔冽点点头,他本意也非是要立时将这些事说清楚,只是给这些新人吃一颗定心丸,让人知道山寨并非不看重他等。

当下唤来喽啰,让周大荣准备晚宴,一众人吃吃喝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很快就热络起来。

先是柳元同自家州内大人物杜壆、酆泰、卫鹤喝了几杯,然后场面就乱了起来,刘敏带着寇烕找上了乔冽,三人都不是善饮之人,说说笑笑倒也自得其乐。卫鹤则是拉着萧海里同不放,非要拼出个高低。

阮小七到了自家地盘却是带着两个兄长来同縻貹比个胜负。鄂全忠则是冷着一张脸与同是面色严肃的杜壆偶尔碰下酒碗。酆泰涨红着张脸,为证明自己不虚卞祥,拉着这彪形大汉拼酒,最后却是敌不过这人海量,被喝倒桌下,算是输了个彻底。

当夜,一众人直吃酒吃到月上中天,二十条汉子喝的醉醺醺的,乔冽喝的少,出来叫了些喽啰将这伙人扶了出去,送回早已准备好的房屋内安歇。

他自己则是和刘敏两个人留在了最后,找上同样留在大厅,毫无醉意的吕布。

“哥哥。”两人叫了一声,随后坐下,有喽啰送上醒酒汤,两人顺手接了。

“都送回去了?”吕布坐在位子上,目光望向外面。

“都回去了。”乔冽调整了下坐姿,呷了口汤:“山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是啊,到是没想到如今人竟如此之多。”吕布感慨的看着门外放置照明用的火盆:“你二人回来有何事?不妨直说吧。”

“确实有些事情要同哥哥商议,还是之前贫道说的事情。”乔冽放下汤碗,抹了把脸道:“适才吃酒时同刘敏兄弟聊了两句,觉得他说的有理。”

刘敏在旁露出个笑容,就听乔冽继续道:“这新来之人多半尚对将来迷惘,不如尽早安排职务,待我等发展起来,哥哥再将打算说与众人听。”

“有理。”吕布点点头,朝后靠着椅背,那手指点着自己的腿道:“山上现在有寨兵几何?”

“这两月陆续有人来投,此时已是有七八百人在此。”乔冽说着偏头看向刘敏,口中说道:“适才吃酒时与刘敏兄弟闲谈,他那里有近二百人会在之后乘船过来,这样就是近千人。”

吕布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马灵、潘忠处亦有近四百人,若是路上平安的话,当是过千了。”

接着叹口气道:“只如今看来人数是过少了。”

刘敏连忙道:“听闻哥哥才在此不过几月时间,能有如此威风当是难得。”

“莫拍马屁。”吕布挥了挥手,眼神有些莫名的看着远方:“咱们自己人,不兴这一套。”

乔冽也是一笑:“若不是时日尚短,这人数高低能多出不少。”

“那倒是要详细商议各人的职司了。”想了下,吕布又道:“倒是有些位置尚没有能胜任的兄弟,也只能先兼任着了,一会儿你二人同我一起商定一下。”

二人应是,乔冽看了眼刘敏,笑着对吕布道:“之前吃酒时同刘敏兄弟聊了聊,发觉他是个有想法的人,不若哥哥把对将来的打算现时同他也说说,免得以后定制山寨发展方向时出了纰漏。”

吕布闻言也是心中一动,望向刘敏,轻轻点点头:“如此也好,某也想有更多的兄弟能帮忙参详着。”

刘敏面有激动之色,这算是被山寨上层接纳入伙了?本以为初来乍到会被山寨本来的军师排斥,万没想到竟是个平易近人的,当下拱手表着忠心道:“小弟虽不才,愿为山寨殚精竭虑。”

“那好,先将职司定下来再说。”

“哥哥,我意可以提拔个人,下面酒店掌柜朱贵为人精细,此人贫道观察两月,可用。”

“可,人才越多越好。”

夜色撩人,有微风吹起,白日的闷热如同抽去的丝线,空气瞬间清凉了起来。

……

同一片天空下,马灵同潘忠望着天上的星空,正在窃窃私语。

“那个黄兄弟还挺厉害。”马灵说着回头看了眼帐篷,头上裹着布,从外面看去有一圈不规则的褐色。

“可不是?你我加上陈赟兄弟一齐出手都打不过人家,也是他来了才堪堪敌住。”潘忠胳膊吊着,手臂处有血渗出,显然伤的不轻:“不过谢兄弟也不差,不是他,我就没了。”

“啧,差点儿没从河南府出来。”马灵有些丧气:“还折损了一百多兄弟进去,俺对不起师父的信任。”

“莫想了,如今山寨就在前方,当先回去才是。这仇……”潘忠小眼睛里满是恨意:“以后再来报这仇就是。”

“还好咱们几人只是伤了。”马灵拿脚踢了下石子儿:“不然俺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都说莫想了。”潘忠拍了马灵肩膀一下:“走,该回去睡了,下半夜让黄兄和陈赟兄弟守着就是。”

“好吧,是该休息了。”

两人说着朝营寨而去,远方,两个魁梧的汉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

豪宅之中,也有人没能睡着。

富丽堂皇的厅堂内,儿臂粗的蜡烛将室内照的犹如白昼,黄花梨木所制的桌子后坐着一中年男人,身上所穿甚是华丽,正是苏州应奉局的朱勔。

桌子前有一青年,乃是朱勔儿子朱汝贤,此时正一脸焦躁的走来走去:“爹,堂兄叫人杀了,此事断不能如此就算了。”

“用你说?”朱勔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为父早就想过,只蔡相那里正忙于新法,无暇顾及其他,此时若是以此事烦扰反为不美。”

“可是爹,堂兄好歹乃是一州知州,这州官被杀也是小事?”朱汝贤停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勔。

“你说对了。”朱勔斜乜了自己儿子一眼:“我等除官家外并无大事。”

继而又道:“蔡相总与官家言天下太平,你若是上报是不是想让蔡相记住你我父子?”

朱汝贤一时语塞,看着自家老子喃喃道:“可……那就这么算了?堂兄白死了?”

“怎能算了?”朱勔摸着下巴道:“据闻,那杀他之人去了京东西路落草,已是不在京西。”

朱汝贤骚了骚头走过来坐下:“那该怎办?”

“凭你父我的面子,当能指使动那州府剿匪。”朱勔冷笑道:“你明日去查探清楚,那梁山到底在哪处州府,我必不让其好过。”

“孩儿明白。”朱汝贤狞笑起来。

黄施俊,简本人物,王庆方面牛人,就是死的挺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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