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走廊上。
绪川雪兔不愉快的抱着手,看着早川望,仿佛用眼神在说「你这个家伙真的是差劲」——
“你这个人真的是差劲。”
好的,已经不是用眼神在述说而是直白的讲了出来。
早川望叹气,别过脸,没有辩解。
虽然优柔寡断算不上夸人的词语,但那个局面,早川望的优柔寡断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得罪雾枝花溪的话好不容易加入的社团会寄…
而得罪绪川雪兔的话,这个黑道大小姐不仅先有恩,而且事情也许还会很重要,所以早川望也不想对不起她…
于是优柔寡断成了最好的答案。
当然,现在之所以走在外面的走廊上,是绪川雪兔把早川望强拉了出来。
她替早川望回答了,所以相当于哪边都没有得罪。
嗯,大概、大概,那边都没有得罪。
大概。
话说捏着自己的手用的劲还真的够大…早川望低着的视线看着虎口,那里略微泛红,应该是在表达她的生气吧。
回过神来抬头。
面前的绪川雪兔蹙眉,好不容易才长出口气压下怒气,手叉着腰摇摇头,然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早川望沉默片刻后说道:“早川,早川望。”
“……”她听完,从口袋中拿出来一个手机,确定了一下锁屏文字后,“诺,给你。”
早川望认出了那个递过来的手机,无论是外壳还是有所划痕的屏幕,和自己所丢失的那部手机一模一样。
点开锁屏查看,蓝色的纯色壁纸,锁屏签名是早川望的名字。
…居然还真的找回来了…
早川望接过手机后,下意识地出声:“谢谢…没想到这个手机居然还能拿回来。”
“嗯,切。”绪川雪兔不愉快地说道,“本来都不想给你了,在里面磨磨蹭蹭,不想要的话昨天晚上为什么还提这件事,浪费我时间。”
“……不,我很想要,谢谢你。”早川望微笑感谢,“刚刚的事情的确抱歉了。”
“哼,知道就好。”绪川雪兔嘟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加入她的社团,又怪又傲还喜欢自以为是。”
嗯…这句话应该是自言自语吧?
早川望很想说见解独到,但是他没有出声,自言自语是不需要回应的。
而且这是在部室的外面,而且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好习惯。
“你说对吧?”绪川雪兔抬眼问自己,“对吧?”
早川望愣了愣,只好微妙地‘嗯’了一声。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
但貌似只是‘嗯’她不满意,她蹙眉瞪着早川望已经是不言而喻。
于是早川望的‘嗯’只好变成有意义的话语,叹气评价:
“一针见血的、客观事实的、见解透澈的。”
说事实的话不算背后说坏话。
应该、也许、大概。
同时早川望的心里面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两个人的确是有什么私人恩怨,互相水火不容一般。
听完早川望的话,绪川雪兔好像开心了一点,点点头,让早川望有种微妙的背德感。
但背德感没持续多久,绪川雪兔便挥挥手,从早川望的旁边走过去。
没有说拜拜、再见、下次见这样的话语。
但这样的行为就是告别。
早川望一时间愣住,看着绪川雪兔慢慢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
不是来找自己有事吗?…
难不成指的有事情就是还手机?…
早川望还以为是和迎新会相关的事情,毕竟那时撒慌得以原谅,就是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思绪闪过,这次没有犹豫,早川望快步走上去几步,把绪川雪兔拦了下来。
“那个,没有别的事情要讲了吗?”早川望拦在绪川雪兔的面前,慢慢地比划,“比如说和迎新会有关的事情?dance?”
绪川雪兔不满地看着早川望:“怎么了?dance的译文是跳舞,你这个都不知道吗?英语课有没有好好听课笨蛋。”
“……”
早川望语重心长地呼出口气,压下心情说道:
“谢谢,我知道…我只是想说昨天晚上,你所说过的话,那些事情不需要在意吗?”
听到这个,绪川雪兔不以为然,转过视线,揉着肩膀边的发丝说道:
“这个已经没事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要我到时候找借口不去就好了,那样就是perfect,无懈可击的完美谎言。”
她说的时候没有看早川望,专心的揉着红色的发丝。
“…这样吗?”早川望停顿,“那其实也可以让我那天不——”
“你刚刚不是在部室里面和另一个女孩子练习吗?”
绪川雪兔打断,平静地说道:
“有人愿意陪你练习,当你的舞伴就好好珍惜,笨蛋,周五那天去参加就好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不用担心……本来就是小事,那群家伙太喜欢小事大作了。”
“……”
“那还有什么事情吗?”绪川雪兔的手指离开自己的发丝,看向早川望哼道,“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去巡逻,任务很多的,不能陪你浪费时间。”
早川望回过神来:“好……”
“那走了。”
绪川雪兔说完,和早川望擦肩而过。
不过她走出几步的时候——
“那个,谢谢了……医药费的话我会赔偿的,嗯,如果需要的话。”
早川望看着她,眼神微妙,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毕竟回想起来一系列的事情,谢谢的份量的确很沉重。
“……”
绪川雪兔回头,眼神有些闪躲,好像在想该怎么去解释的时候——
“要不你也给我打一拳?…”早川望随口提议道,“这样的话比较直白的算清。”
“……”
不知道为何,这个随口一提的话,让绪川雪兔的眼神突然一顿,好像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看向早川望。
“……”早川望一时语塞。
虽然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靠近过来的绪川雪兔,和她握紧的拳头都在说明含义。
她是认真的。
尽管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理活动。
但好像真的给早川望来上一拳。
等等、等等……
片刻后。
走廊上。
没有惨叫也没有沉闷的‘唔’,绪川雪兔松了口气,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只剩下勉勉强强用手捂着鼻子,鞠着躬的早川望。
他在今天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可以和绪川雪兔说任何的玩笑话。
……
喵的,这姑娘的力气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