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恢复了平静,仿佛那场千人杀重来没有过。
何雨柱和许大茂慢慢的踱在京城的街巷,看着熙熙攘攘热闹的人们,享受着初冬的暖阳,一切都显得平静没好!
“前边,有家棋社,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不过,这两天怎么没见你进宫去找你师兄下棋?”
“师兄不愿和我下棋了。”
“你啊,”许大茂笑道:“耍赖的事,做的隐蔽些,哪有这么公开的。”
“哎,你不知道,下棋,走的每一步都在脑子里,无论你想做点什么,都谈不上隐蔽,最多是不和你计较罢了。”
“你也都能记住吗?”
“当然,”何雨柱突然停下脚步,前面那几人的气息,好危险。
“什么人?”许大茂问,那些人的气息很陌生,从没见过。京城里来了这么多聚星高手,怎么都不知道吗?
“棋社里出了什么事?”何雨柱再往前走两步。
“站住!不要在往前!”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何雨柱和许大茂耳边响起。
“鞥?”何雨柱和许大茂对视一眼,心里更是疑惑:“好警惕!这般便觉出我们两个的不寻常!”
“这些人的身上,好重的杀气!”唬我们的吗?许大茂拉住何雨柱的胳膊:“这里很多百姓,要小心!”
“嗯。”
“滚开这里!否则要你们的命!!”那个声音再响。
何雨柱便和许大茂面面相觑,就算认不出他俩,在京城里也不该如此目中无人才对!
“你看他们身后那人,我什么也没感觉到,怎么回事?”
何雨柱看到那几人身后,那个穿着靛蓝色长袍的男子转过身来,一张陌生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心里立时充满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何雨柱向前两步,许大茂便紧跟着他。
“不是让你们离开吗?”其中一个开口,俨然是一直再警告他俩的人。
刷!何雨柱利剑出鞘,数把剑同时飞出,指向几人。
鞥?这一招,天下有几人能做到?那几个人有些动容,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汗出,不由的回头看向身后那人。
那人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慢慢的向前,越过那几人,走到第一把剑前……
刚才起,百姓便迅速围成一个圈,将他们这些人围在中间,以便观看……现在利剑出鞘,他们便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那是教宗陛下和圣女!!那么,那些人是谁?
那把剑,是何雨柱的无垢剑!许大茂收起法器,露出她与何雨柱的真面目,那些人,却没有像围观的百姓那样跪拜在地,他们依然直立着,盯着他俩……
那个陌生的男子,盯着剑,看了一会,突然伸出右手,握住剑柄,那把剑,就这样,老实的被他抓在手里……
许大茂看到何雨柱眼里的惊异……
这?何雨柱明显感到,自己和那剑,断了联系……握紧了随身的剑柄,却看到何雨柱往前走了几步,距那人约有半丈远处站定。
那个男子兀自看着手中的剑,没有理会任何人……
何雨柱突然右脚往后退一步,稽首躬身行礼,然后直起身笑道:“师兄好兴致,出宫逛逛,也不叫上我吗?”
“叫你做什么?”那人笑道。
略觉眼前恍惚,再看,真的是他!好强大的法器,许大茂感慨,连气味都掩盖了!
娄晓娥接到消息,有高手在京城某处起了冲突,率众匆匆赶来,正好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棒梗说,不止对官兵,也是对百姓。
他身边的几人,便端端正正的向何雨柱和许大茂拜倒。
“他们是……”何雨柱问。
棒梗点点头,再道:“大好的兴致,就被你们扰了。”
何雨柱一边笑着让那几人起身,接过师兄递来的剑,一边说,哪里知道师兄这么好的兴致呢!这里是棋社,师兄这是和谁对弈呢?
匆匆走来几位年轻的男子,不是,是着了男装的女子,对着三人端端正正的行礼。
“秦淮如姑娘!”许大茂诧异道,你后日就要出阁了,今儿还有闲心出来逛?
“圣上、陛下、圣女,愚姐妹不知是三位圣人,叨扰圣驾,实是不该,还请多原谅!”秦淮如说。
“起来吧,”何雨柱笑道:“这位是……”
“回陛下,民女吴玉茗。”
“吴姑娘,因着与我自小的情分,听说我近日出阁,特从天南赶来相陪。”秦淮如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吴?世家的?
许大茂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位世家的千金,想来李唐是知道的,一转眼看见棒梗笑容满面的样子,便回想起他对自己的诸多忠告。
如果这也算是忠告的话——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即便她贵为圣女,拥有盛世美颜,也不可能成为他这个并不完美的师弟唯一的女人!
心里便是极其厌烦,却也依然保持着笑容:“起来吧。你们乔装了在京城游玩倒也罢了,怎么就碰到圣上了?”
“我俩逛逛觉得有些疲累,见这里有一处棋社,便进来试试运气,”因为和何雨柱相熟,秦淮如没有太多顾忌,笑道:“没想到,一盘棋没完,倒惹来圣上围观,然后,又碰到了你们……”
“那倒是巧了,”许大茂笑道:“先送你们离开吧!”
娄晓娥听了,马上带几个人过来。
“先送二位姑娘回家。”何雨柱道。
娄晓娥领命,秦淮如和吴家姑娘带着身边跟随的丫头,行礼告退。
“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棒梗说。
“怎么?打扰了师兄的好事?”何雨柱笑道:“不过是一盘棋罢了。”
“那也要看下棋的是谁?”许大茂在一旁悠悠的接口。
何雨柱便有些诧异的转身看向她,怎么……
“我们回去吧。”棒梗说着,当先离开。
何雨柱便拉着许大茂跟在他身后。
回到太尉府,吴家姑娘才松口气,吐了吐舌头:“天哪,一下碰到他们三个,简直不知怎么好。我当时,没有失礼吧……”
“没有,你表现的很得体!而且,我可以很肯定,你引起了圣上的注意!将来进了宫,要好好的谢我哦!”秦淮如笑道。
“当然了!”
不同于许大茂的冷艳、月儿的妩媚、秦淮如的端庄,吴家姑娘有着江南女子的灵巧与精致,就像她的名字。
玉茗——白色山茶花那般,可爱清纯:“我们在京城里逛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碰到他,结果还没说上话,就被陛下和圣女扰了。你怎么判断出是他的?我看陛下他们一时都没有认出来。”
“这个啊!看气质喽!最主要的是看运气!嘻嘻,”
秦淮如笑着,又正色道:“还有,玉茗,我能给你的忠告不多,但是,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圣上是极聪明的人,他与陛下不同,你若是刻意了,怕是会适得其反!或者这么说,他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你是有目地的,那么你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宫里的婕妤娘娘之所以受宠,最大的原因是,她是孤女!你明白吗?”
“我明白。秦淮如,你这样的女子不在后宫做娘娘,真是可惜了!我们两个一起不好么?为什么要嫁唐家那家伙!我最讨厌他了!”玉茗忍不住瞥嘴。
“我不想进宫!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是现在这种,是以前跟着父亲那种。”
“你这么肯定唐家那家伙能给你吗?他可是风流的紧,你见过他那两个妾侍吗?听说是青楼出身的!还有那双桃花眼,见个漂亮姑娘就走不动!想想就很烦。”
“担心也没用,这婚事是圣上指的,我还能怎样?”秦淮如无奈道:“努力按我想要的活吧。”
“哪有那么简单!”玉茗再撇嘴,很可爱的样子。
“至少,我知道,陛下是站在我这边的,还有圣女。”
“他们?好吧!你素来聪明的紧,打小就知道自己最想得到什么。希望这次也一样吧。”
“嗯嗯。到时,先跟着我去汶水唐家走一趟吧!”秦淮如扬眉。
“啊?——”
玉茗想了想道:“好吧,我陪着你。”
李唐的抗拒是无效的,终于到了日子。他也只得披红着绿,骑着高头大马心不甘情不愿也得让人看起来是春风得意的去接亲。
何雨柱被师兄拘在宫里下棋。
“咦,师兄,你今儿怎么了?心思在哪里?”
“下棋啊!”
“征子啊!”
“我知道啊。”
“你知道被我征到底?喂!别想了,人家姑娘今儿嫁人,可是你金口玉言许了得,怎么?后悔啊?”
“你下棋一定要这么多话吗?你征子,没看到那么多断点吗?”棒梗说:“今儿个你敢再耍赖,我就敲你的手!!”
“……”
何雨柱看着棋盘,不由的扬眉,至于吗?真是的!你自己决定的事——谁让你事先不了解清楚……
“看棋!想什么呢!”
“有容去观礼了,不知道怎么样!哎——我也想去啊!师兄去不去?”
“不去!”
“去看看呗!很热闹啊!我们可以……”
“下棋!”
“好吧!!”
晚上,何雨柱独自坐在竹椅上,出神。
“想什么呢?”
吴妈妈问:“你今儿没去观礼?热闹的紧,半个京城的人都去瞧了。”吴妈妈和贾张氏自是去瞧了一会子方回来。
“没有,哎——”何雨柱无比郁闷:“你说,他们往汶水,现在到哪里了?是不是也要住店的?还是就歇在轿撵上?”
“我们小爷这是想什么呢?”贾张氏走过来问。
“他呀!哎——你看这神情,就好像他喜欢的姑娘嫁给别人了一样!”
“咦?不能这么说,让有容听到了,我就解释不清了,”何雨柱仔细想了想,不喜欢秦淮如姑娘啊!便看着两位妈妈说:“别乱猜了。我只是可惜,没能去观礼!李唐不知怨不怨我!”
“正式观礼,你该去唐家啊!”
“是啊,以你们两个的情分,是该到场的。”
“是吧?是啊!我明儿向有容借她的白鹤使使。”
“做什么?”
“去汶水,唐家观礼啊!”
两位妈妈便都笑了:即便去,也要等些日子,等他们到了地方,你现在去,做什么?帮忙滚床单吗?咦,我们小爷还是童男子吗?
何雨柱听着不由面红耳赤,再也坐不住,匆忙站起来就往寝室去,身后却是二位妈妈压抑不住的笑声……
“长生,我有件事和你说。”许大茂放下书。
“什么事?你看我这个字写得好不好?比上一个呢?”
“这一个?不好,倒不如前一个。长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
“我过几天要回南溪在一趟!”
“为什么?都已经进腊月了!”何雨柱以为许大茂这次回来,直到大婚都不会再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
“安华走了几日了?”
“算算,大约有半个月了。”
“我也要回去,打发师妹出门子。”
“兰师姐不是在那里吗?”
“哎,你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许大茂无奈道:“关系到王破,我怎么能不到场!他不是正式结亲,你也不好去,我再也不去,槐院和王破的面子怎么过的去?师叔都是要去的。”
她这次回来,最主要的是——秋山家和秋山君。可,没想到,圣上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当然,这个博弈,许大茂一点也不认为是自己赢了。
“这倒是。不过,你要回去多久?你帮我带些礼品给他,离宫是离宫的,我总该有一份。”
“年底前应该能回来吧!”许大茂沉吟一下:“不行,过完年再回来。”
“啊?你不陪我过年守岁啊?我——”
“你好了!这几年都是陪着你的,而且,今年,兰师姐因为要和关白定亲一事,她肯定要回家过年的。我若是再不在那里,其他的师姐妹怎么办?你也不想再有意外不是?好了——不要这幅表情,我回来陪你过灯节啊!”
许大茂笑着,摸摸何雨柱的脸。
何雨柱便伸手握住那手,使劲按在脸上:“其实,过几天,我想你陪我去趟汶水的。”
“我把白鹤留给你,倒是帮我和李唐秦淮如说声抱歉,等他们回了京城,我请他们吃饭啊。”
“……”
何雨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汶水也不吸引他了。
“长生,我真的要回去!这样啊,我帮你想好了,你呢,去汶水,也不好让他们知道不是?你就说是要闭关,在那间石室。然后你躲到周园,让白鹤带着你悄悄的去汶水。省的被别人知道了,啰嗦事一大堆,你又烦得慌,”
许大茂慢慢的哄着:“不要告诉别人,反正你也去不了几天。就像你师兄替唐老爷子看病那般悄悄的。对了!要送什么!你准备好了吗?”
一提这事,何雨柱马上放弃了矫情,是啊,送什么好呢?
“我们去师兄那里,看看有些什么!”
“你自己一般也有好些,怎么老是想着宫里的?”
“我没有啊!”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无奈的扯过他的耳朵……
“可以吗?那些都不是我的。”
“按你这么说来,宫里的那些,也不是你师兄的喽!我看你拿起来,倒是一点顾忌没有。”
“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
许大茂笑着答应,那个地方,她早想去看看,历任教宗的私房,现在都在何雨柱手里,他居然以为都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