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选址确定没问题?
楚铭表示怀疑,但最终他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对方现在是自己的上司,专门负责镇妖卫设立之事。
选址方面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镇妖卫。”
“坟场?”
“难道所谓镇妖实际上是镇诡?”
楚铭暗自思索,因为现实中根本就没有妖,反倒是诡,有很大概率存在。
“不知道冯泉尸体最后跑去了哪里。”楚铭思忖,尸体有别于生人,跑去外面,很容易会被发现,到时候过去看看,或许就会对诡类有更深的认识。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些,而是要先找到诗情:“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必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既然再没什么事,大家就散了吧。”
眼看无人吭声,张九拍拍手,示意众人离开。
不过在几人离开的时候,他又提醒道:“这两天你们最好多做点准备,别到时候被刷下来,虽然我比较看好你们,可这次还有很多厉害的人物。”
“嗯?听这意思,还有类似选拔的机制?”楚铭皱了皱眉,原以为已经成功成为黑衣缇骑,现在看来,还没有最终确定。
但很快他就想到,成为黑衣缇骑应该已经是既定事实,要不然张九没必要说这么多,甚至还开出了薪俸。
那么所谓的刷下来,很可能涉及在镇妖卫,尤其这一批人里面身份和地位的确立。
除此之外,这样的选拔,或许还会危及生命。
一瞬间,楚铭想了很多。
随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惜,张九这次并未多说,只告诉他们调整好状态即可。
“问那么多做什么?真是聒噪!”
“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别瞎打听!”
“就别白费心思了,说不定你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李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王丰身后俩人讥嘲道。
“有多不简单?”
“现在该害怕的,难道不是他们!”
楚铭瞥了对方一眼,顺手就将黑色招帖挂在了腰间:“或者你们觉得,李家有胆量袭杀镇妖卫黑衣缇骑?”
俩人傻眼。
“真是智障!”楚铭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你!你给我站住!”
“别急,等后天再给他个教训!”真火宗两名弟子气得不轻,只是楚铭理都未理,很快就没入夜色中,他们也只能暗暗发狠,而后告辞同样离开。
“大人,王丰、温元、李云、段羽还好说,这个楚铭——”等楚铭他们离开后,有人开口道:”来历不明,真要收入镇妖卫,是否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张九束手而立,看着大厅外漆黑的夜色,头也不回道。
“王丰、温元、李云是真火宗弟子。”
“真火宗向来和道门走的近,算半个自己人。”
“丹霞宗,丹霞宗以往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以目前江湖上的地位来说,对往后镇妖卫的发展能够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
“当然如果段羽最后能够成功接任丹霞宗宗主之位,那么好处就更多了。”
“唯有这个楚铭,没有半点跟脚,即便真的收入镇妖卫,往后也没什么前途。”
这名属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恰在此时,之前派遣出去的另一名属下折返,将有关楚铭的消息呈上。
“疑似逃荒流民。”
“半年前来到郭北县。”
“成为捕快后,敢打敢拼——”
镇妖卫显然在郭北县早有眼线,很快一条条有关楚铭的讯息呈现在众人眼前。
但从头到尾,张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末了只是道:“恰巧碰到,看他不错给个机会而已。”
这番话倒和之前差不多,而且所谓不错,应该是指不曾和王正飞同流合污,最后更是宰了对方这件事。
“镇妖卫为什么设立,你们也是清楚。”
“但现在,还没有真正建成呢,各方势力就参合了进来。”
“既然都想分杯羹,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同样掺一脚呢?”
身为镇妖卫百户,张九最后这句话说的完全和自己身份不符,可显然几名属下听懂了,于是不再开口多言。
“闲敲棋子落灯花。”
“楚铭?”
“不,我需要更多的楚铭!”张九眼中暴起一团利芒,像要将无尽永夜撕裂。
“真是漫长的一夜。”
离开水云间的楚铭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个摊子边,要了碗混沌,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四周,同时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事。
从杀死冯泉,到洗劫赌坊,再到刺杀王正飞,火拼李峰,短短一天时间,发生的事,简直比过去半年时间遇到的事还要刺激。
错非属性面板的出现,恐怕这个时候,自己的尸体都已经凉凉。
但这些事和镇妖卫比起来又算不了什么。
而且镇妖卫的出现又与诡类隐隐产生了联系。
如果不及早理出个头绪,做出相应的准备,三天后说不得会有什么麻烦。
可惜,涉及镇妖卫的讯息太少,再者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一时间只觉得头昏脑涨,等一碗馄饨下肚,这才略微舒服点。
“馄饨吃不饱。”
“要不回家,我下面给你吃?”
正当楚铭放下碗筷的时候,有人悄然坐在身侧,咬着他的耳朵道。
楚铭侧了侧身,耳朵擦过对方嘴角,有点痒痒地,于是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看着身边无比陌生,眼神则无比熟悉的人,楚铭想了想道:“算了,跑了一天,你也累了,还是我下面给你吃吧。”
不过最终,俩人只是打包了两份馄饨,甚至也没有回家,而是再次走进了水云间。
哗啦啦——
水花四溅,一道曼妙身姿从中钻出,窸窸窣窣穿好衣服后,探出脑袋,小声道:“我好了。”
“哦。”
“真不打算洗洗?”
“嗯。”
“你这个人——”
诗情裹着头巾,走向床边,随后趴伏下去,将头枕在楚铭大腿上,沉默半晌,道:“今天累坏了吧?”
“还行,就是你怎么逃出去的?”楚铭斜靠在床头,伸手摸了摸对方湿漉漉的头发,道:“你这个样子,会弄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