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中央城堡,公孙续被公孙瓒叫了进去。
此时的中央城堡已不像先前,一直紧闭大门,而是铁门大开,由士兵把守。
见到这样的改变,公孙续心中感到欣慰,看来父亲已经彻底释怀,变得正常起来。
被叫到一楼的议事厅,公孙瓒说:
“听说子胜昨日寻赵子龙去了,可有结果?”
“赵子龙将军已经答应来我们易县,助我们一臂之力,不日便会到来。”
公孙续说道,不过并没有将三月之期说出来,他担心父亲会认为赵云不识好歹,因而影响他对赵云的印象。
公孙瓒闻言,摸着自己稀疏的胡子,沉吟道:
“赵子龙此人能力还是有的,当年磐河一战,若非他,说不定为父早已殒命于文丑手下,说他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不过,当年我观他似乎无意在我帐下效力,因而在他说要为亡兄料理后事时,便遂了他心意放他离去。不知子胜是如何说服他回来的?”
听此,公孙续心中诧异,原来父亲早就看出了赵云的意图,果然,能成为一方诸侯的人,只要不钻牛角尖,都是不简单的。于是他说道:
“父亲,实不相瞒,开始赵子龙并不愿意跟随儿子回来,儿子知他仁义忠厚,又心系天下百姓安危,便以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终于说服了他。”
“原来如此,看来子胜也是有大志向的人。”
听见公孙瓒这样说,他明白这是在试探他了,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毕竟是父子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斟酌片刻,他说:“想当年父亲崛起于微末,外拒乌桓、鲜卑,内击黄巾,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豪气万丈。
作为父亲的儿子,我理应跟随父亲的步伐,不惧困难,迎难而上,为结束这乱世而尽一份力,如此才不会堕了父亲的威风。”
虽然他说的比较委婉,但公孙瓒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
“这么说,子胜志在天下。只是,为父现在已经老了,锐气已不似当年,未来还得靠你自己。”
闻言,公孙续连忙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方知袁绍白发已生,但其争夺天下的步伐从未停止,满腔抱负也从未消散,此外,袁术、曹操等人也是如此。
父亲比他们年轻多了,正直壮年,岂能言老。更何况,眼下还有儿子在,父亲若不嫌弃,儿子愿为先锋,替父亲征战天下。”
见他表露心迹,一字一句皆是志气满满,公孙瓒不由的想到自己年轻时纵马于战场的情景,心中顿时热血沸腾,似有万般豪情,于是豪爽的说道:
“好,连子胜都有此等豪情壮志,为父自然不能落后。这天下,他袁本初争得,袁公路争得,曹阿瞒争得,我公孙瓒也争得,为父便陪你疯狂一次,纵然最终身死,也不后悔。”
见此,公孙续知道,父亲心中那沉睡已久的野心已被彻底唤醒。而且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他心中也是热血沸腾,便斩钉截铁的说:
“愿为父亲逐鹿天下!”
“哈哈,好!”
一时之间,整个议事厅充满了二人的大笑声。
不久,议事厅安静了下来,公孙续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一身鸡皮疙瘩。
好家伙,刚才与父亲在这里相互打鸡血,不知不觉间,脑中似有一股气势欲冲破天灵盖直入云霄,简单来说,他竟然上头了。
平静下来后,感觉到一丝尴尬,向公孙瓒看去,见他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这一对视,就更尴尬了。
终究还是活得更久一些,脸皮更厚一些,公孙瓒很快便恢复了神色,继续说道:
“赵子龙此次回来,子胜欲如何安排他?”
公孙续心中早已有赵云的去处,见父亲问起,他便说:
“久闻赵子龙枪法冠绝天下,马上作战更是勇猛无敌,儿子愿为他讨一个大将位置,由他统率白马义从,如此一来,我们的骑兵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成为冲锋陷阵的利器。”
公孙瓒闻言,思考了一会儿,带着一丝犹豫对他说:
“赵子龙的实力为父并不怀疑,只是他一来,就让他统率一军,是否快了些。”
知道父亲是担心赵云忠诚度的问题,他并没有不满,这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要考虑到的问题。
不过,对于赵云的忠诚度,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对公孙瓒说:
“赵子龙的为人儿子信得过,而且我们已经以兄弟相称,还请父亲放宽心。”
公孙续这样说,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实际上就相当于为赵云做担保。
果然,见他这样说,公孙瓒不疑有他,说;
“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他试试吧。”
就在二人一问一答中,赵云的去向问题便解决了。
公孙续思考片刻,刚要将今日的来意说出来,岂料公孙瓒先开口说:
“对了,和解一事已经有了结果,同我们之前想的有些差异,袁绍只是撤回了涿郡袁熙所部兵马。
但却将麴义及其手下五千兵马留在了广阳郡,同时派谋士辛评为监军。”
闻言,公孙续心下一惊,看来袁绍表面和解,背地里还是不放心他们公孙家的势力,留一股兵马在幽州境内,时刻监视幽州的一举一动。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便可以随机应变,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见他夺取幽州之意丝毫不减。
不过转念一想,袁绍能想到这个办法,也不奇怪,毕竟他手下谋士众多,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位想出来的,是沮授,还是田丰,又或是许攸。
念及此,他对公孙瓒说:“袁绍手下能人众多,能想出这个办法,并不奇怪,只怪当初大意了,没有在和解书上说清楚。”
说到此处他感慨道:“父亲,我们若想将来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拥有一席之地,还需要寻找更多的人才,眼下这点人还远远不够啊。”
公孙瓒闻言点头说:“为父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当年与刘虞交恶,顺带得罪了士族,现在士族皆视我为敌人,又怎会来效力呢。”
说完,叹了口气,隐约表达出一丝后悔之意。
“父亲也不必担忧,难道除了他们士族,天下间就没有其他的人才了。我相信,早晚会有人来投靠。
先将此事放一边,其实,儿子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父亲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