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从诺大的活动室出来,整个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妈的,就剩卫生间没找了。
这狗日的不会刚上班就跑卫生间拉屎去了吧。
探头向着卫生间里面看了一眼,没人。
刀哥眉头一挑,随后蹲下来向着里面蹲坑的地方扫了一眼。
果然看到了一双脚,这里巡逻的就林默一个人,应该是他无疑了。
“滋滋~”
“刀哥,刀哥,有人过来了。”外面放风的小弟突然说话了。
刀哥神情不变,收回脑袋,对着耳麦喊了一句。
“黄毛,扬子过来卫生间,准备动手。”
说罢就要率先往里面去。
林默的小身板他并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里面的人还在蹲坑。
男人在蹲坑和办事的时候武力值会骤降。
抬脚刚要进去,刀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刚才喊扬子就没有回话,现在喊两人都不回话,这不正常。
该不会是遇到了这里的病人吧,要知道这里的病人可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啊。
更何况他们属于私自闯入,正被病人伤害了只能是白给。
里面那小子估计没那么快出来,刀哥想了想,先去院子找到两个小弟。
既然已经找到人了,不着急收拾他。
想到这里,刀哥对着放风的小弟说道:
“你小心点,这地方有点邪门,扬子和黄毛一会儿功夫都没声音了,我去看看。”
刀哥不是真的担心小弟,他是为了确认现在不是只剩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后就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安,刀哥跟小弟说话也只是安自己的心。
“行,刀哥,我会注意巡逻的。”
放风的小弟以为刀哥怕自己被抓,连忙拍胸脯保证。
听到小弟回应,刀哥的心稍微放下。
失去的勇气再次回来,刀哥走出卫生间走向病房。
走廊异常安静。
刀哥甚至能听到自己走路的声音。
要知道干他们这行都特意训练过,买的鞋子也是那种柔软的不会发出声音的。
只能说明现在真的很安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
屏住呼吸,刀哥缓缓来到了病房外面。
刚才还在这里的黄毛已经消失不见。
透过窗帘向里望去,病人依旧很安详的睡着。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
突然幽幽的歌声再次响起,刀哥吓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刀哥额头上突然起了冷汗。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应该不是小孩在唱歌。
这里是精神病院,谁家小孩半夜三更一直在这里唱歌。
而且唱的还那么幽怨。
多半是哪个精神病在放歌,是了,也没人说这里只有一个病人啊。
心跳加速,刀哥感到有点紧张。
不怕死不要命不负责的精神病谁不怕。
不过,为了两个小弟,刀哥还是小心翼翼的顺着走廊向里接近。
感觉那个声音就在拐角那边。
歌声幽怨,像是哪个深闺怨妇死后在诉说着不甘。
这特么唱的哪里是儿歌啊,简直是索命梵音。
光听歌声浑身汗毛就立起来了。
伴随着歌声还有诡异的拍皮球的声音。
重症区都已经熄灯了,除了屋里的病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谁家孩子在这里唱歌拍皮球啊。
刀哥越发的肯定声音不是小孩唱的。
多半是这里还有个别的精神病没有绑起来。
不过,黄毛和扬子都是街头打架的老手,不至于还干不过一个精神病吧?
带着一丝疑惑,刀哥慢慢的靠近了拐角出。
将后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右手掏出了折叠刀紧紧握在手上。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我正当防卫应该也不犯法吧。
邻近拐角,涛哥变换脚步,一点点靠着墙壁向拐角处挪动。
随着他的接近。
幽怨的歌声和“砰砰”的皮球声也在接近。
咦?
这歌声不像是放的啊。
众所周知,由于声卡性能,麦的质量、录音软件和采集方式等原因。
录的声音很难完美复制歌手唱出来的声音。
再加上播放设备的影响。
录得声音和现场唱的声音很容易区分。
刀哥可以确认,这是有人在唱歌,不是录制的。
难道这是个年纪比较小或者嗓子一直没有发育的精神病人吗?
还有这拍球的声音也不对啊。
球是空心的,拍起来会有那种“砰砰砰”的声音。
这个排球的声音很沉闷,就好像,就好像拍的是实心的球一一般。
带着几分疑惑,刀哥右手攥紧了刀子并高高举了起来。
歌声已经很近了,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唱歌的人一般。
突然感觉脚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湿漉漉圆形物体。
刀哥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扬子的头颅居然在地上,而刚才那个碰到自己的东西赫然是扬子的头颅。
刀哥惊恐的瞳孔都扩大了数倍,眼睛死死的瞪着地上的带血的头颅。
左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
刀哥屏着呼吸看着地上的头颅,心脏“咚咚”的高频跳着,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这里不对,不对啊,扬子的头怎么会在地上?
黄毛呢,黄毛是不是也遇害了草!
刀哥已经没有去探寻的勇气了,他现在只想转身向外面跑去。
不管林默,不管两个生死未知的小弟了。
这里的精神病竟然真的杀人,重症区的病人竟然这么离谱。
刀哥眼里布满了血丝,牙齿有节奏的打颤。
双腿也在忍不住的发抖,像筛子一般。
趁着,趁着没有发现我,赶紧跑。
刀哥想要跑,但是双腿发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
刀哥不想过去,但是人家向着刀哥过来了。
幽幽的歌声在身后响起,声音越来越近。
刀哥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强烈的恐惧让他想要拔腿就跑。
可身体本能的带着他回头看向唱歌的人。
白鞋,白袜,白色的小腿,白色的碎花裙。
是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
视线再往上移,碎花裙胸口部位湿哒哒一片都是血。
再往上,本该是小女孩脑袋的位置,赫然放着黄毛的头颅。
黄毛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