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色似绸。
缘沉山洞内,花沐沐枕着双臂,左右辗转间,却依旧怎么也睡不着觉,满心满脑都是那个病娇的郡王蹁跹身影。
她一定是疯了,甚至怀念那人唯唯诺诺的可爱样子,才分开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居然又开始想念他了,疯狂至极的想念。
她不是疯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花沐沐微微抬起眼梢,就看到水晶棺材内一袭妖娆绯红色的银发男子,静静的闭上凤眸,银色的眼睫仿若一对高贵挺立的红色蝴蝶,哪怕不动一分翅膀,它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上位人。
轩辕沐梨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躺在水晶棺材里,那张漂亮迷人的脸蛋上,有一张水润的粉唇,嘴角微勾,形成一个很性感的微弧,似乎在自己一个人的梦中自娱自乐,恋恋不舍的不肯醒来。
一个人的梦境,一个人独自来领会,不管是喜或悲,冷暖自知……
辗转了半响,花沐沐还是逃不过自己纷乱的心,兀自怨气一般的撩开身上的锦被,起身披衣,逃也似的飞奔出了山洞。
外面温度很低,甚至有透骨而来的凉意,花沐沐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衫,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回去那个山洞,那个有轩辕沐梨的山洞,她想,她一定会发疯死掉的。
让她一个小女子接二连三的爱上不同性格的男人,而那些个男人又是几近一模一样的轩辕沐梨脸,让她如何能够安定的了心,一颗早已沦陷过无数次的碎心,已然崩溃。
“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花沐沐受这种生不如死的闷罪啊?”
抬头,她悲沧的仰望着那一轮上弦月,似乎要透过那片弯月,寻找着什么人……
一下又一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泪如雨下,却怎么也没有心里来的沉痛。似乎这样子,她才会感觉好一些,才会真正告诫自己,不要活在虚幻的时空中,那里的人或是事,都不关她花沐沐任何事。只有轩辕沐梨才是她此生最重要最该爱的男人。
这般掩心的想来,花沐沐竟感觉到了一丝的舒畅。
自欺欺人也好,掩目捕雀也罢,只要没感觉太痛心,她花沐沐认了!
吹了半响夜风,她的身子已然颤抖如捣蒜,唇色发白的吓人,骤然,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臂,接而,才不做一丝留恋的换身回了山洞,那个有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沉睡着的山洞。
小白,等着沐沐。
…………
花沐沐醒来的时候,微微一怔,茫然的望着四周,发现眼前有一个很奇怪很诡异的问题。周遭的环境根本不是在山洞,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随风飘扬的白色纱幔,庄严古韵的飞檐斗拱,蜿蜒曲折的水榭游廊……
花沐沐抬头仰望着,夜空中高高挂着一弯明亮的圆月,万千星辰一闪一闪,璀璨夺目。
而她平平横躺着,底下却是被几人抬着向前走的。
脑中一片空白,她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穿梭过来这个陌生又透着无尽诡异的地方了,又不会像第一次一样,在她沉沉睡觉之时,该死的紫色戒指就让她华丽丽的穿越过来,做任务了吧?
老天,她的小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四周,心中哀嚎一片,呜呜……有没有英雄救美的?
这一次穿过来,不会马上被陌生男人吃干抹净了吧?要是拥有轩辕沐梨的灵魂碎片之人那还好说,要是一个满脸麻子,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耶不公平啊老天爷!
心中愤愤不平,她微微动了动,然后发现了一个更为恐怖的情况:她居然没有穿衣服,身子红果果的暴露在夜色中。
她的身子只裹了一件薄如蚕丝的紫色纱幔,似乎料子的质地很上乘,她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摩挲着它的柔软丝滑,恩,确实是不错的料子,怪不得刚刚醒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汗,说白了,是毫无感觉的说。
那纱幔将她从头至脚裹了个严实,独留下她那一双紫色的晶亮水眸,左右环顾,不断寻找着心中微微恐慌的答案。
夜风汩汩而来,吹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眸光一偏,绞着一抹淡淡的气结,抿着唇,看向抬着她疾走的两个大汉。
身材魁梧有力,肌肉横生,个子颇高,一副武士的打扮。虽然他们两人的脚步很轻,几近是没有一丝声响,可见他们是专业的练家子,武功自是不低。
花沐沐不由咽了咽口水,被裹在纱幔里的手微微动了动,试图握在一起,可是这纱幔实在裹得太紧,她只能作罢。
她花沐沐又穿越了,还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摸清的时空。
穿越到这具年轻女子的身上,还被人裹得好似一枚紫色的大粽子,渐渐被抬向面前出现的豪华大殿内。
两个练家子的动作跑得贼快,不一会儿已经跑进了大殿门口。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的脚步刚到了门口,那两扇沉重的大门自动打开了……
“啊……不要这样对我……啊……求求你了……啊!”
突兀,一连串破碎娇嫩的年轻女子哭喊声,断断续续的飞入了花沐沐的耳际。
她心尖一抖,蓦地侧眸,寻着女声的方向望了进去。
大殿内古色古香的华丽,无论是紫檀木的家具,还是绘声绘色的屏风,皆是展现了这里主人的身份与富贵。
而最显眼而夸张的是,面前的那张大床,那几乎是可以容纳十来个像她这种身板的女人啊。
大床四周是垂落的白色纱幔,质地一看就跟她身上裹着的纱幔一样是顶尖上乘的。
床上有两个全身红果果相缠着的人儿,随着床上的两人一摇一摆争夺间,纱幔蹁跹的赏心悦目。
上面的那个男人面容刚毅,有鼻有眼的精致,粗看大概三十七八左右的年纪,一头秀发只由一支白玉簪子别着,许是正在进行激烈的热身运动,他多半的青丝顺滑下来,散漫而性感的倾泻在脑后与肩头。
他有着麦色的肌肤,而且上身的肌肉线条分明有力,显然是一个会武功的男人。
他唇角上扬,笑得肆意妄为,毫无节操。嘴角勾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讥诮与戏谑。
下面的女人看起来还没有怎么长开,年纪也太小了些,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相貌,但也是一位清纯可人的小姑娘。她与上面肆意享受的男人,表情完全不同。
小女孩脸色煞白的吓人,右脸颊有几块紫色的痕迹,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血渍,显然是被让狠狠揍过的。
她声音已经喊的破碎又沙哑,可依旧倔强的哭喊着,希望有好心人来救她。却远远听不进外人的耳里了,包括被人抬着的花沐沐,只听到小女孩呜呜嗯嗯的哭声,很轻很轻。
小女孩红果果的瓷白肌肤已然浑身湿透,凌乱的头发无章的挂在她的肩头、她的后背,皆是湿哒哒一片的憔悴无力。看来她真的是被那男人折磨的厉害了。
花沐沐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为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惋惜,也为那个俊郎的美男子叹息。
相貌堂堂的他,竟是一个孽待狂,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