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女佣们鱼贯而出,从张美娜的房间里出来。
可下了楼,每一个女佣的手中,都没有戒指的踪迹。
餐桌上的众人,皆是一怔,疑惑的望向毫无危机意识的白果果。
白果果只是抿唇浅笑,目光一一扫视过所有女佣摊开的手心,嘴角的弧度肆意拉开。
呵!感情是那个狡猾的女人,将她的两枚戒指给藏了起来。
骤然,她侧眸,正好与张美娜投过来的讥诮的目光两两相撞。
张美娜勾唇邪笑,笑得眉目弯弯,跟着冷哼一声,“怎么样?没有找到吧?你打算怎么向我道歉?没有三跪九叩,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三跪九叩?
呵!亏这个女人想得出来!
下一瞬,白果果抿了抿唇,抬手一挥,示意一众的女佣,可以回自己的岗位了。
她也没有失望,反而神态自若,略微抬眸,睨了一记上空悬浮着的女鬼。
与女鬼之间,似是有了一种无声的共鸣,不需要她动口,女鬼就已经知道,白果果要她做什么了。
旋即,女鬼已经飘向了楼上,那个张美娜的房间。
接而,白果果抿唇浅笑,笑魇如花。
“道歉就免了,三跪九叩,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徐徐抬起眼睑,再次与张美娜的视线对视上,挑衅之意甚明,“但是,三跪九叩未免有些太正式,我倒是觉得,一步一叩更为合适!”
话落,她也不理会张美娜愤愤然的目光,也没有在意众人的疑惑。
骤然,再次抬手,不徐不疾的说道:“不瞒大家,其实我真会一些法术!”
此话一出,周遭已是一片哗然。
皇甫木兰的蓝眸深邃,倏地一眯,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着这个说大话的女人。
白果果只是勾了勾唇,继续说道:“只要我的手就这样轻轻一动,张美娜大美人的房间里,必然会飞出我的戒指!”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张美娜似乎有些心慌慌了,陡然向前拾步,正要故意撞向白果果时,白果果身手一灵敏,一个翻身,骤然躲过来人的突兀攻击,动作快的如同一阵狂风,硬是飘起了衣角和垂落的发丝。
譬如,皇甫木兰散漫于肩的墨发,轻轻飘荡着。
他眸色一沉,若有所思。
张美娜似乎也被怔愣了,没有预想到白果果的跌倒,她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直愣愣的杵在那里。
翻身过后的白果果,傲然的睨了一记皇甫木兰,又换眸,眸色森森的看了看张美娜。
突兀,她打了一个响指,口中轻启:“吾戒,此时不归,更待何时!”
话落,从楼上张美娜暂住的房间里,倏地飞出两枚戒指!
一枚紫色,一枚银色的戒指。
见此,众人亦是一阵跟着一阵的压抑的唏嘘,白果果寻着目光望去,就看到楼梯处隐身的女鬼,正面露喜色,鬼手上正好拿着属于她的两枚戒指!
“果果,是这两枚戒指吧?”
女鬼勾唇,说道。
白果果抿唇浅笑,点了点头。腹议着:跟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还不如妖魔鬼怪来得实际,恨就恨,喜就喜,大不了动用法力,拳脚相拼。无需太多利益权势的限制。
见两枚戒指已然出现,她也不想再浪费太多时间,直接进入主题。
骤然,她手心一摊,虚浮于上空的两枚戒指便入了她的手心。
“看!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的两枚戒指,还真是到了我的手心。”
闻言,皇甫木兰原本深邃的眸子,现在更是暗哑冷冽。
张美娜心尖一晃,她之前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这戒指的信息给投露了出来呢?
问题就出在数量“两”上!她怎么会这般糊涂,就入了这个穷丫头的浅行圈套里去了呢!
来不及思量,白果果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样?张美娜,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顿了顿,白果果目光一一扫视过在坐的众人,包括他们身后颔首站着的几名女佣,以及那个一直站等看好戏的沈管家。
下一瞬,她邪魅一笑,又继续说道:“张美娜,你可想好了?不管你是想行三跪九叩大礼,还是一步一叩的诚心,我来者不拒!”
最后几个字,硬是被她说得尾音上扬,仔细听来,似有讥诮的兴味,甚浓。
“你这个穷丫头,不要血口喷人!别以为会一些什么邪门歪道,就可以在这里含血喷人!指不定戒指是你用了邪门歪道,栽赃陷害!我是谁?我可是皇甫集团的代言人,是世人皆知的名模,张美娜!”
张美娜气急败坏,抬手,想要拉住白果果的衣领,哪知又被她一个转身,逃脱了去。
“那又如何?就算是天皇老子,今天也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管你的身价、官爵如何了不起,我白果果何须给你长脸!昨夜我没有收拾你这个女贼人,已经是对你的厚待了!”
话落,白果果又一个转身,已然坐于皇甫木兰身旁空着的椅子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伸手,挑衅的指了指面前的光滑地面。
示意:张美娜,你快来行礼吧!
素来,她从不是一个爱得寸进尺之人,今日这一出,是她真的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蛇蝎美人,亦是想要告诉皇甫木兰,她虽然穷,却是穷得理直气壮,穷得贞贞铁骨!
见此,张美娜就不干了!
她才不会陪着这个穷丫头疯。要是让她的粉色知道,她堂堂一个名模,竟然要向这么一个没钱没地位的穷丫头磕头认错,那以后她还有何脸面在社会圈里混下去!
顷刻,她眉宇微掠,稍稍睨了一记面沉如水,兀自饮品着进口咖啡的皇甫木兰,见他对这事不闻不问,人淡如菊的样子,她噘着的嘴,越发翘得更高,心中的委屈,只能往肚里咽。
白果果轻轻咳嗽几声,也已然失去耐心。
“不用看了!”她抬眸,对着张美娜说道,“如果一个男人真得在乎你,疼爱你,他是怎么也不会光傻坐在这里,默默无声,装酷耍帅的!”
每一个女人,又怎会看不出,那个男人是否真得爱你至深呢?至始至终,皆是在自我麻醉罢了,又或者自己也没有更进一步的陷入爱河当中吧……
皇甫木兰执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旋即又抬手,慢条斯理的品着咖啡,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