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姜氏...哈哈哈，不可能，那个跟神一样的男人你说会收弟子？哈哈哈，世上谁人配当他的弟子，这不可能！”

李成俊惨笑起来，但他知道眼前亦敌亦友的钟天从不骗他，他只是不愿相信。

数年前的晚上，他们的父亲都死在那个人的剑下，还是主动去送的死。

“武圣！你是传说中的武圣！”

“您还活在这世上，是真的，都是真的！求求您了，给我们一次挑战的机会吧！”

“哈哈，即使现在死去老夫亦是无悔啊！”

众多身影出现在了周围，皆是跪服之姿。

姜城叹了一口气，拔出了剑。

“既然做好了死的准备，就来吧！”

那一夜，何止是八大宗师，连流云国的国主都向他请求一战，只不过被他拒绝了。

“谢谢，谢谢您了，我等求武之人死前能见到至高武道，已是我们...最好的解脱...”

姜城正准备离开，有两个小孩却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

“求求您，教我武功吧！”两人同时开口，目中满是敬仰之情。

姜城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

一句话未说，待到二人抬起头时，雪上只空留了一双脚印。

从那天以后，李成俊就一直在追逐那位的背影，不是为了寻仇，他只想那追上那个人的脚步。

李成俊停下了惨笑，像是恢复了以往的傲慢，只是话中更是又冰冷了几分。

“钟天，你不愿没关系，我来挑战，我来战胜他！那个人的弟子又如何，我会证明的，我会证明我比他更优秀！”

说罢李成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露出复杂之色的姜天喃喃自语。

“李兄啊李兄，你不会懂的...那个人的弟子...我早已去见过，我们没有任何赢的可能啊，唉！”

一声叹气，道不尽沧桑。

此时江襄有些发愁，没想到最近来京城人流过多，临时提了入城费用，他如果进去只能露宿街头了。

“哪来的乡下穷小子，赶紧回去！”眼见这小子如此难缠，兵士上前就要轰人。

就在此时，伸过来另一只手。

“这钱，我替他付了。”江襄转头，看见来人后楞了一下。

竟然是以前总跟他不对付的东鸿鹄。

进入京城内，人流络绎不绝，大路甚至可以让四辆马车同排前行，气势远非小牧村可比。

“江襄，你是来科举的吧，怎么盘缠未带够？”

“父母一直对我在老师那学习颇有微词，所以自两年前我就不再向家里要银两了，身上这些还是老师给我凑出来的。”

提到姜城，东鸿鹄沉默了下去，想到了几年前被教训的那一天。

“夫子他还好吗？”二人走了许久后，东鸿鹄才问道。

“不太好，城里上次来的几个神医都说活不到下个开春了。”江襄脸上露出少见的悲凉和失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来参加这科举，而是在老师旁边做一辈子的书童。

“姜夫子...是个有本事的人，是我以前太天真了，对他多有不敬。”东鸿鹄叹了口气，临行前向江襄表达歉意。

“江襄，夫子他其实很强吧，那天回去后我和其他几个人都没敢跟馆长提起这事。”

“老师强不强？应该吧，我也不确定，反正比我强？”

东鸿鹄露出疑惑，问道：“比你强？怎么，江襄，你也开始练武了，怎么没变壮多少？”

“可能是功夫没练到家吧。”江襄笑了笑，与东鸿鹄就此别过。

他这几年来除了老师以外，几乎没有跟任何人交过手，除了两个月前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跑来找他打架，不过那人武功稀疏平常，没几下就自己趴下了，实属无趣。

不过明天就要开始文试了，他得认真准备准备。

点上烛火，他翻起了一卷卷书。

第二天，黄昏时刻，主考官带着一张金榜张贴在了王宫外。

第一名：江襄

第二名：幸雪卉

第三名：......

“这江襄是谁，名次竟然还在惊才艳艳的神女之上！”

“黑马呀黑马，此人到底是谁？”

王城内，碧波宫。

“雪卉公主，这是几大考官审批，国主亲自阅卷出来的金榜名单，请您过目。”一个护卫正单膝下跪献上名单，丝毫不敢抬头。

幸雪卉看到第一名时玉指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把那江襄的文章拿一份过来。”

“是！”

她自小就精通琴棋书画，剑术，舞蹈都在远在同龄人之上，更别提她那倾城的美貌，即使是城内最富盛名的花魁，在她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这江襄竟能骑在她头上！她一定要看上一看。

她写的乃是流云开国篇章，以华丽的词藻编排成文，讴歌开国祖师的一生战绩，最后甚至点出对未来流云的期盼，她想不明白她竟然会输？

很快，江襄的文章被取了过来，还是真迹非抄本。

“这是国主吩咐让属下转交给您的，国主说公主您看了便知。”

一张简陋的纸张，从墨水色泽看还是未经仔细研磨的劣品，可见这江襄绝不是富贵人家出身。

《儒道行》

这是他的文章题目，仅仅看到这三个字，就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幸雪卉眼中看到了一位背对着众生的圣人开始讲道。

“何为道，道为何？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儒道，乃教国之法，治人之理！”

“...如若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明其刑法。虽大国，必畏之矣！”

“成大圣者，必行走天下，教化万物，以己身度万民，则为儒之道！”

“......”

幸雪卉看完几乎要跪下了，这是何等之思想，她的文章一比简直就是在小孩子过家家。

在她还在沉湎于他人荣誉时，这个江襄已经走上了圣人的道路，他心中的天下，流云装不下。

“我...我要见他！我要见这个江襄，他现在在哪？”

侍奉的护卫和丫鬟一个个都惊慌失色，何时见过神女公主竟如此失态！

有个老护卫斗胆走了出来，禀报道：“报告公主，属下是明天西区处武斗的负责人。”

幸雪卉皱了皱眉，殷红的嘴唇微张：“你说这些干嘛？有何关联？”

“属下曾看到过，明天的比试名单中，同样也有一个江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