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侯赛明瞪大眼睛，震惊道：

“天呐，真是不可思议，竟然是S。”

他侧头看向柳开元，笑道：

“老柳，你这学生有点东西啊，竟然能在第一关获得S级评分，这样的人不进我巡夜司还真就屈才了，我这趟没白来。

“嗯，这一关你猜对了，下一关，测潜质，我猜他的评分为A。”

“我猜还是S。”柳开元微微一笑。

“想当初我第二关也才B，我说A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你当年也测试过，应该知道，这一关测的是韧性和勇气。”侯赛明审视着柳开元，带着质问的语气道：

“他一个没走出校门的学生，难不成比我这个退役军人的韧性和勇气更强？”

“侯队长别急嘛，我也就随便猜猜，要是猜错了咱俩正好一比一，不是吗？”柳开元摊了摊手。

“我这不是急，而是讲道理。”侯赛明争辩道。

……

穿过幽深走廊，顾迁来到一个圆形空间中，整个空间呈子弹形，上百米高的弧形穹顶之上，挂着一口铜钟，从地面仰视，它小如脸盆，而实际上，它大如磨盘，其上有玄奥浮雕，在其下方，有一个钟口大小的圆圈。

立于他身侧的黑袍人，指着圆圈道：

“请立于圆圈之内。”

顾迁走过去，立马感受到一股自上而下的巨大力量，似是想将他压跪压服。

黑袍人继续说道：

“这一关名为测潜质，测的便是精神强弱，以及勇气与韧性，第一关所使用时间越少评分越高，而这一关，考核者坚持的越久评分越高。

“当我打完响指之后，你头顶的铜钟会砸下来，你这道精神体也会受到非常恐怖的压力，这压力可能会将你摧毁，但你别害怕，摧毁之后你可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重新凝聚。

“铜钟一共会落升九次，坚持到五次即为通关，坚持满九次获得S级评分。”

“当这一关考核结束之后，你的精神力会获得增强。如果你在考核过程中跪下，不论承受铜钟砸几次，都会视为考核失败。

“友情提示，巡夜人第二守则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你准备好了吗？”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顾迁鼓起全身勇气，沉声道：

“准备好了。”

“啪！”黑袍人打了个响指。

轰隆隆！

上方传来雷鸣之声，越来越大，顾迁仰头看去，那铜钟以自由落体运动向他砸来，视线之中，那铜钟越来越大。

顾迁浑身紧绷，但随着雷鸣之声越来越大，他这道精神体颤抖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嘭！

随着铜钟落到地上，他被笼罩住，雷鸣之声在耳边久久不能平息，自己被晕眩当场。

当铜钟上升之后，顾迁发现自己这道精神体表面多了一些裂痕。

还好没裂开……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没等他多想，铜钟第二次砸了下来。

轰隆隆！

顾迁能感受到，这一次的压力比上一次还要大，他估摸着大了两成，或许还不止。

咔嚓！

他发现，自己这道精神体在莫大的压力下龟裂，如蛋壳一般龟裂，紧接着，恐怖的剧痛从全身爆发开来。

他想要跪下，想要逃出脚下这个圈，可他忍住了，以莫大的韧性忍住了。

嘭！

铜钟第二次与地面亲密接触，顾迁的这道精神体最终在狂暴的力量中崩裂，化成光雨撒向地面。

我死了吗？应该没有吧，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现实中的顾迁头痛欲裂，有如钢千插入大脑，浑身冷汗直冒，但他最终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强大的意志力重新凝聚出一道新的精神体，立于铜钟之下，圆圈之内。

这道精神体的虚幻透明程度，小于崩碎之前。

轰隆隆！

铜钟第三次砸了下来，这一次带给顾迁的压力比上一次的压力又大了两成。

好变态的考核方式，若是勇气不佳，亦或是不够坚韧之人，早就逃出圈外，或者跪下；

看来巡夜司个个都是人才啊，这才第三次就如此恐怖，要坚持到第五次非大毅力者不可……顾迁紧咬牙关。

轰隆隆……

也就十多秒的时间，铜钟第五次从百米高的穹顶砸了下来。

嘭！咔嚓！

巨大的撞击声掩盖住顾迁精神体崩裂的声音，当铜钟上升之后，顾迁刚好凝聚好一道新的精神体站在圈里。

按黑袍人所说，坚持五次便通过第二关，但顾迁并没有放弃，因为他发现，自己每一次凝聚的崭新精神体，强度都比上次大得多。

紧接着，第六次，第七次……

当第五次之后，铜钟每次砸在地上，都会震碎顾迁的精神体，这种恐怖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人类所感知的极限。

但顾迁咬牙坚持了下来，像是跟头顶铜钟杠上一般，在死亡与重生之间循环。

一晃便是几个呼吸过去，很快来到第九次。

轰隆隆！

那磨盘大小的铜钟，似是从远古而来，带着不可阻挡的灭世之威，向顾迁碾压而来。

嘭！

毫无疑问，顾迁的精神体再次崩碎，一秒之后，一具不论是形象还是透明度，都与现实中一模一样的精神体凝聚当场。

而在他眼前，一个评分面板缓缓浮现：

第二关，测潜质，评分，S。

这时，黑袍人用颤抖的声线说道：

“恭喜，你依旧是第二位在第二关获得S评分的考核者。”

顾迁没急着搭话，他低头静默，感受了一下现在的状态，他发现，自己的思维转动得比以前更快了，快了大概五倍。

另外，他不用听声音，也能感知到黑袍人那激荡震惊的情绪。

这应该就是坚持九次带来的好处吧……顾迁抬头，看向黑袍人，道：

“现在您能告诉我，获得S评分的第一位考核者是谁了吗？”

黑袍人审视着他，沉默半晌，继而说道：

“可以告诉你，如果下一关你还能获得S评分的话。”

“我会努力的。”顾迁挺了挺腰背，自他记事起，他的成绩总是拉第二名一大截，如今出了个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人，心中难免会好奇。

黑袍人点点头，右手一挥，通往第三关的长廊突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