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青楼,就是古代的高端会所,文人雅士风流之地。
有正经的玩法,也有不正经的玩法,全看大爷你能开多少价钱。
主打一个服务周到,花魁们品质有保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手法娴熟。
节目效果胜过勾栏瓦舍,花样百出,环境清幽。
态度比窑子优良,不会被催促着完事,更不必担心健康问题。
夏不良随便点了一个花魁,和楚芸生坐在香阁里,听着那花魁横抱琵琶,舒展歌喉奏唱小曲,指尖轻拢慢敛抹复挑,香艳奢靡。
几曲奏完,花魁瞧着气氛也差不多了,很知趣的把套在外边的纱衣脱了下来,轻薄如透的外衫顺着香肩滑落,她轻轻抿着红艳似火的唇瓣,半带羞怯半带娇媚道:
“这位公子,小女的曲弹得如何?若这纤纤玉指落在您的身子骨上,那滋味绝对比听曲来的舒坦~”
夏不良双手鼓掌,“不错,悦耳动听,是吧芸芸?”
楚芸生闷哼一声,环抱双手斜坐着,一副吃味不悦的神情,撇头道:“不堪入耳!”
夏不良笑着从怀里掏出银锭丢到桌子上,“你可以下去了,不要让别人进来,我要与这位姑娘办些事情。”
妆容艳丽的花魁怔了怔,不禁有些失落,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但她阅人无数,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夏不良气质不俗,没有尝一口属实有些可惜了。
或者说,是旁边那个吃了不少醋的美娇娘在,看不上自己这个胭脂俗粉?
不过有钱拿就行,花魁也不纠结太多,穿上了外衫,对两人施了施礼,抱着琵琶退了下去。
“节目结束,咱们来谈正事吧。”
夏不良外放真气,将感知控制到一个恰到的范围,确认四周没有人偷听,然后说道。
千里晓闻楚芸生开始谈及这一个月来的江湖动向。
不过较之上一个月的动荡,这个月倒没什么大事。
现任魔教教主本是教中八大护法之一的龙王,执掌了权柄后,没有意外的开始了一番清洗,然后对浩气盟送上了拜帖,言称不会冒犯中原之地,求和示好。
失踪的原教主,仍旧下落不明,人间蒸发了似的。
神捕门精英大肆出动,抓捕那些从天牢越狱的重犯,如今已经抓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个别狡猾的还在潜逃。
总而言之,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跟夏不良之前的预测相反。
这倒也是好事。
“那高兴的来历呢?”他很关心这一点。
“查不到,有效的线索太少了,大海广袤无比,海岸线又那么长,压根就没办法入手,要知道江湖仇杀,每天在发生,大门大派的动向容易掌握,反之,不知道哪来的小帮会、小势力间的琐碎冲突,那查起来可真是头都大了。”
楚芸生爱莫能助。
“查不到就算了,对高兴而言说不定是好事,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当个随时可以欺负的笨蛋徒弟吧。”夏不良去斟酒喝,不在乎道。
楚芸生听着很羡慕,说道:“我也可以当你的徒弟啊。”
“你是想当徒弟吗,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夏不良心知肚明楚芸生在想什么,“你真想学医术,我肯定倾囊相授啊!”
楚芸生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脸,只恨自己怎么不是个女儿身!
若是纯爷们也不错,肯定也是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猛男。
但他偏偏就是个特殊的阴脉阴体,无论是外表,还是骨骼经脉都跟女人一模一样,就是多了一个那玩意儿!
他都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一刀!
楚芸生无奈至极的用手托着香腮,凝视着眼前的夏不良,思绪复杂。
“对了,你可别去查陈婉君,我知道以你的个性,肯定得把她调查的清清楚楚。”夏不良忽然道。
“为什么不查,万一她不是好人呢?比如说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老板,实则是某个大势力的幕后老大?”
“你觉得这可能性大吗?”
“大啊!你一个桐州城名不见经传的大夫,谁能想到是那谁谁谁呢,是吧!”
楚芸生有种莫名的直觉,总觉得陈婉君不简单,尤其是能一眼相中夏不良,这眼力劲就很刁钻。
“我还觉得你徒弟高兴身份也不简单,可惜就是查不出来,气死老娘了!”
对一个情报高手来说,竟然有他查不到的东西,那可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现在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等哪一天有其他想法了,自然会让你调查的清清楚楚,对待朋友,何必这样心机重重,那多累啊。”
夏不良耸了耸肩。
“你变了,你以前连身边的那猫猫狗狗都不放过,要弄清楚是不是其他江湖人安排的动物哨探。”楚芸生感叹。
“那是我不确信首领认不认为我死了,如今一年都安然无事,江城子还顶替了我的位子,这份危机感已经降得很低了。”夏不良道。
“说起来,真的没有其他事情了吗?”夏不良好奇的问。
“江湖上的大事没有了,不过宁江府知府的两个宝贝女儿失踪不见了,寥知府查不出来她们的踪迹,于是求助神捕门,派了一个捕快前来处理此事,他查出两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桐州城附近。”
楚芸生刚刚说出此事,就见夏不良点点头,坦然道:“她们是我杀的。”
“啊?连你这种退隐江湖的人都忍不住出手,那她们肯定是死有余辜了。”楚芸生都懒得听前因后果,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夏不良这一边。
“这样的话,你可得小心神捕门的人了,他们武功或许不高,但寻踪办案的能力一顶一的强,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楚芸生有些忧虑不安。
“无妨,桐州那么大,查不出来结果的,你别忘了我以前干什么的,毁尸灭迹信手拈来。”夏不良十分有底气说这话。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耳郭一动,听见了一串密集的脚步声,就见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急匆匆推开门跑了进来。
“嘘——!”那男子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瞧这香阁里竟然还有人,顿时就愣住了,赶紧把手指头放在唇边,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求求了!”那人合十双手,做出哀求状。
夏不良眼睛微微眯紧,看见他腰带上悬挂着一块玉质的腰牌,顿时展颜一笑。
“来人啊!他在这里!”
轰隆一声,青楼里的护院手拎着结识的棒槌,一脚踹开门就闯了进来。
然而目光一扫,并未发现那个该死的家伙。
只见夏不良指了指窗户,“他从这里跳出去了。”
见状,那些护院立刻又追了出去。
夏不良起身,缓缓关上了门,然后看向床底,“这位小捕快,你可以出来了。”
那人狼狈的从床底爬了出来,迎上夏不良的目光,震惊道:“兄台好眼力,怎么知道我是捕快来着?”
“我不仅知道你是捕快,还知道你是神捕门的人。”夏不良露出温和的笑容,“根据你腰上的牌子。”
“厉害!”那人爬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来被护院追了一路,狼狈的很。
“说起来,小兄弟你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风流快活的地方,还那么……”夏不良欲言又止,充满了疑惑。
“唉,说来有些伤感,小弟我为人内向。”他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上,拎着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所以呢?”
“因为内向,来这青楼睡了姑娘都不敢花钱,所以被人追了一路,可叹啊!”
他攥紧拳头,轻轻捶打桌子,一副委屈的样子。